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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韵公公不会说的是你前两年托关系送进商大人手里头的,那位魏光小公子吧。”司马卫侯一生致力于拆台,语气里带满了阵阵嘲讽,摆明了是在说,‘你一个太监,想这么捧自己人,也不至于这么明显不是。’ “哦,是吗?锦韵公公家里还有这样能断案的小辈儿?”嬴景文接话,像是没听着司马卫侯话里话外的嘲讽。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局。 想借机会先压了商落云的官职,再来压他司马卫侯罢了。 朝中嬴嗣音的头几号走狗,总得一个一个收拾了不是,否则嬴景文哪里睡得着这觉呢。 “奴才那外甥,自小便是聪明伶俐,圣上只要肯给个机会,必然不会失望的。” “朝中既然有贤能之士,那朕自然是该重用的。”嬴景文的眼光落到了商落云的身上,“商大人,这小辈儿,以后得靠你多多提拔了呢。” “微臣谨遵圣上旨意。” “还有,这去给孝文侯治病的太医离世了,宫里得再分个新的太医过去才行,药得坚持吃啊,不然这病,如何好的了?” “冀北也不是没有大夫。”司马卫侯阻拦道。 “诶,冀北的大夫哪里比的上宫里的御医,司马大人不必推脱了,等内务房定了人,还得劳烦司马大人亲自送这一趟才好。” “……” “或是让孝文侯亲自来一趟皇都也好,要说朕也许久没见着他了,还怪想他的。”嬴景文笑笑,“锦韵公公,拟一道旨意吧,宣孝文侯来皇都面圣。” “是,圣上。” 嬴景文也不愧是做了这六年的皇帝,说话的技巧还真是比以前高明不少。 这趟面圣不仅毫无意义,还丢了商落云手里头一个重要的官职位置。 这魏光是什么人?司马卫侯倒也真不是特别了解。 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金銮殿,听着商落云不停的在旁边叹气,司马卫侯受不了便开口多问了一句。 “商大人这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模样,看得我都有些郁闷了。” “这侯爷见了圣上……” “见就见呗,又不是没见过,他过来一趟也好,顺便看看这朝堂如今是成什么样儿了,权利不拿在自己手中就是这样麻烦的事儿,敲敲他脑子里的那块儿警钟,说不定能清醒点儿。” “清醒?侯爷见了自己的软肋还能有清醒的时候。” “软肋是以前了。”司马卫侯勾唇一笑,“咱们不是送了他一个更好的吗?说是日日在冀北乐的找不着北了,哪儿还有功夫去管这圣上,男人的心啊,商大人该懂的。” “那姓沈的公子虽是相貌出众,可圣上和侯爷毕竟是纠缠了这几十年的感情。” “放心,我赌他嬴嗣音变心了。” “司马大人最是能琢磨侯爷的心思。” “不是我会琢磨,只是这侯爷他也不是个傻子,嬴景文这么不讲江湖道义的玩人,再深的感情也得被磨个干净,咱们得相信沈清寒,小妖精,最是磨人。” “诶诶诶,司马大人,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做什么。” 司马卫侯的一贯作风。 甩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就潇潇洒洒的甩袖子走人。 好像这样能显得自己更帅一些。 本来以前冀北的人都能凑在一起玩儿,日子过的乐呵的不得了,结果六年前一分别,商落云同司马卫侯留守皇都,顾则笑却是跟着嬴嗣音回了冀北,虽然平日里也能同嬴嗣音说几句话,但是没了司马卫侯跟着斗嘴,顾则笑只觉得日子过的寂寞的不得了。 而现在更夸张,来了个沈清寒之后,顾则笑就只剩自己躺房顶玩儿了。 “无聊啊,无聊啊,无聊啊。”大喊三声之后,又泄气的躺下,“这冀北侯府现在是只有沈清寒一个宝宝了吗?我就不需要别人照顾了?好酒好点心,就连新来的玩具都得先让他选?凭什么?小时候没学过尊老爱幼吗?不知道谦让两个字儿如何写?不知道……我……哼……” 真是生气。 “你要抱怨不能换个地儿抱怨?非得躺在我房顶上喊?”沈清寒坐在屋内,用锦绢儿在仔细的拭擦着那透亮的剑身。 “不行,我这话就是喊给你听的,沈清寒,你一个二十来岁的人了,跟我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抢玩具,你好意思吗?” “我年初刚过二十岁生日,请你去掉那个来字。” “我不去我不去,你就是二十来岁的人了。” “……” “沈清寒,我要那个双鱼锦冠,你拿给我。” “我先看中的。” 第17章 起舞弄清影(1) “你好意思跟我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那不叫抢,我只是在送过来的众多礼物里挑了个自己最喜欢的,我先挑,你后挑,你现在又跑来说你要,你才叫抢。” “你欺负小孩儿。”顾则笑蹦起来,双手叉腰,隔着屋顶叫嚣道,“仗着侯爷向你,你就如此恃宠而骄?懂不懂礼仪二字如何写的?” “不懂。” “沈清寒,你有本事就跟我出来打一架,看小爷我不一炮轰死你……” “不打,也不给。” “你。”跺脚的力道大了,竟是直接踏破了房顶,顾则笑身形一晃,脚下不稳直接摔下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