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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是何方神圣。” “若你敢动他的念头,我必取你性命。” 休徵君看着瞬间翻脸、杀气凌然的林巉,眼中竟浮现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云层渐散,露出些许悬月。 休徵君踏着一丝朦胧的月色隐于黑暗之中,他笑了笑,对着林巉说了最后一句话。 “楚独。” 第21章 冲突 第三日,林巉坐在房中试图修复一本阵法残卷,脑海中却想着刚才严泊传来的书信。 信里说,复玄并无大碍,已经在他下山的第二天醒来,闭关去了。 挺好的,林巉想到,至少没有吵着闹着要来寻自己,闭关也有利于稳定一下刚融入体内的睚眦骨。 虽这样想着,可林巉心里还是有一些怅然。徒弟长大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黏自己了。 俄尔他又对自己的怅然忍俊不禁,徒弟总会长大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应该高兴才是。 正当林巉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忽传来一阵异常紊乱的灵力波动。 林巉心神一动,下一瞬便消失在房中。 灵渊镇外,一座巍峨青峰拔地而起,峰顶的青天裂开了一道深渊一般的缝隙。缝隙内里翻滚着如实体般凝滞的黑暗,在明亮的天色中,犹如一只张牙舞爪、想要挣脱束缚的野兽,睁着它的眼睛,窥视着自己的猎物。 林巉看了看周围,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到了此处,一时间竟有些乌泱之势。 他在人群前方的一片空处找到了程振鹭一行人。 “三师兄!” 程振鹭看见林巉步走向林巉。 林巉“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三师兄还是准备一个人进秘境吗?” 林巉点了点头,道:“私事在身,与你们同行恐会影响你们。” 程振鹭沉吟了一会儿,刚要说什么,便听见旁边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听闻元山真君近日都住在望湖客栈?” 林巉闻言面色一沉,向出声的那个老者望去。 那老者须发尽白,一身灰袍。他微微佝偻着腰,一双眼中却隐晦地渗着憎恶与贪婪。 “不知真君何时传出喜讯呢?” 周遭一静。 这老者一句话将林巉与沈寻月生生钉死在一起,可谁都知道沈寻月苦恋林巉百年不得。而如今林巉却住进了颖月宫的望湖客栈之中,这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简直是明晃晃地给林巉栽上无耻之徒的名声,甚至连带着沈寻月都被沾上不知廉耻的污水。 周围虽较为空旷,但也有些众多他派人士,况修行之人耳聪目明,那老者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众人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间,虽无人再开口,可周围人看林巉的眼光已经悄悄变了。 沈寻月恼怒不已,她虽心仪林巉,却从未想过要用这种下作手段,一方面又恼自己考虑不周,给林巉带来麻烦。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道剑虹突然在林巉的身后冲天而起。 程振鹭一身赤衣,烈烈灼目。 意宁剑出鞘,逼人剑势直将那老者逼退数尺。 程振鹭一双眼中满是怒火,她咬牙切齿地对着那老者怒道:“你再胡说试试。”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那老者擦去嘴边血渍,嗤道。 “放肆!” “呵,被人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吗?” “老匹夫!”程振鹭咬牙切齿道:“当年是你运气好在我手里捡回一条命,今**别想着囫囵个走回去。” 当年重山派打上撼山派,要不是最后撼山派掌门最后一刻赶到阻挡,吴延早已是程振鹭剑下亡魂。 意宁剑随言锋芒大盛,犹如实质的剑气裹着天光狰狞着冲着老者咆哮而去。 林巉看着怒不可遏的程振鹭,想着日后得拧一拧自家师妹这个一点就燃的火爆脾气。 林巉抬手一挥,一道清辉掠出,轻飘飘间将意宁剑汹汹而去的剑气尽数化解。 这人不是不能杀,而是不能现在杀。否则元山真君与颖月宫沈掌门私相授受,被人揭了遮羞布后恼怒杀人的谣言明日便能传遍各门派。 他从无寻觅道侣之心,自然不在乎这些谣言,但沈寻月的声誉却是万万不能损毁的。 林巉给了程振鹭一个安抚的眼神后,侧眼看向那老者,声如寒冰道:“本君行的正坐的直,自然不惧风言风语。可沈掌门女子之身,清誉最重。吴长老还请慎言,免得祸从口出。”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林巉周身气势整个变得压迫起来,几乎让吴延喘不上气。 林巉一身玉色衣袍,虽样式简单但气度内敛。他一双眼中尽敛风华,眼睑微微飞起,居高临下地漠然一瞥间,更显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吴延只是他眼中的一颗渺小的沙土。 这股傲慢不仅未损他半分风采,反而给他增添了一股致命诡异的吸引力,让人不自觉间竟想要对他折服。 吴延收回视线,暗暗压下对林巉如毒素一般蔓延的嫉妒与恨意,心里却对自己无意间得罪了颖月宫而后悔不已,他正准备说什么,祝风轻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这不是撼山派的吴长老吗?” 风阁人马早在一旁,祝风刚至,风阁弟子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祝风,祝风听完后便晃着扇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