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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稚子过得很是清贫。 他曾经问过母亲,父亲在哪。 母亲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只会黯然神伤跟他说对不起。 问多几次后,李勖就再也没问了。 直到10岁那年,他的母亲悄然病逝,等他带着药回家,母亲身体已经凉了。 如果他的父亲是李召,为什么母亲宁愿带着他在外面受苦。 李召听到李勖的母亲去世多年的时候,脸色白了些,他叹了口气。 “不知灵堂的遗物可还在?”李召问道。 李勖愣了一下,那些年家徒四壁还能有什么遗物?倒是给他的有一块, 李勖掏出一块写着他名字的木牌。 “母亲没什么遗物,留给我就只剩这个了。” 李召看着木牌上的字,眼睛大睁:“可否让我看看。” 李召接过一看,手一抖,颤声道:“这是我夫人的字!你果然是我孩儿!” 石令青和李勖皆是一惊。 石令青拿过那块木牌,手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了李勖。 这块木牌他不陌生。 21年前,他捡到的一个婴孩,他身上就挂着这样的牌子。 同样的字迹,同样的牌子,不同的名字。 季炀和李勖。 李召沉浸在找回了亲儿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到石令青的举动。 而一直坐在另外一边难得沉默的李音此时似笑非笑得看着石令青。 他早知道了。 石令青看着李音心想。 李召此时从袖里掏出一卷画像,给李勖看。 李勖看了好一会儿,呆住了:“是母亲。”但是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他没见过的母亲。 画里的人,貌美,光鲜,眉眼温柔,嘴角的笑容灿烂。是一个没尝过人间冷暖的天真烂漫少女。 在他记忆里的母亲,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憔悴,病弱,眼里灰暗得像是阳光都穿透不进去的深海底。 “贞贞消失后,我找了很久,始终不见你们的身影。”李召眼神怀念地看着画里的人。 李勖抿嘴,找不到也正常,从他有记忆以来就躲在极其偏僻的地方,后来,母亲病得越来越严重,村里的大夫无能为力后,他背着母亲翻山越岭走出去了。 李勖心里很乱。 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要么死了,要么是躲起来了。 他的母亲在躲他的父亲。 即使生命最后的时光过得很苦,他的母亲从来没想回去过。 为什么。 “没想到,贞贞已走了。最后她可有留下什么话?”李召问道。 李勖摇了摇头:“我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如果见到了,母亲是否会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带着他离开李召。 李召为此唏嘘不已。 “总归是我的错,孩儿,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尽一份父亲的责任。”李召握着李勖的手说道。 李勖有些无措看了一眼石令青。 石令青拍了一下他的的肩膀安抚,让他先行离开。 李召看着石令青,笑了一下:“我家孩儿让石掌门费心了,以后有什么事是我李召能帮上忙的,石掌门可不要客气!” “盟主客气了。李勖是我清灵派的徒弟,和是谁家的儿子无关。都是石某的份内事。” 李召有些尴尬,脸上却依然笑着:“石掌门让人放心,我家孩儿能拜入贵派是我儿之幸。” “啪”??一声,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李音突然合上扇子。 “师侄,这孩儿都找回来了,之后的事再慢慢想想吧。让我带石掌门出去走走,如何?” 李召抱拳:“那有劳师叔了。” 李音笑着摇头:“石掌门实乃天人之姿,能一起出去走走,荣幸之至!” 李召眼神尴尬地愣住。 “师叔,孟浪了。”身后的黑衣青年低声说道。 “小孩儿懂啥。”李音回道。 石令青对李音的举止习以为常,他淡淡的说:“有劳李大侠了。” “请!“李音伸手做出请人先行一步的姿势。 他转头看着跟在后面的黑衣青年,无奈地一笑:“小师侄,让我和石掌门单独说几句如何?” 黑衣青年颔首,分别向两人抱拳行礼后走了。 两人沿着石板路上走去一个小亭子。 石令青直接说道:“你知道了?” “弟媳是指?” 石令青淡淡地回道:“李大侠还是直呼吾名吧。” “和炀弟相处了一年,也做了一年桃花源的夫人,出了桃花源的大门说不是就不是了。令青还真无情。”李召淡淡地说。 石令青没有反驳:“迟早的事。” “要是那日,他们非要闯进桃花源,令青不会袖手旁观吧。到时候不也一样站在正道的对立面,又何必呢。” 石令青说:“贵派是武林正派之首,风正大师的爱徒逍遥子说这些不合适吧。” “我行事凭心,正道可不会成为捆绑我的绳索。我知你有自己的立场,也知你不求炀弟对你的情意,说到底也是炀弟一厢情愿。只是我觉得炀弟可怜。他生为魔人,不是他能决定的。就因为他不能决定的生身,他就被一次又一次被放弃。失去父母,失去师兄和爱人,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