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凶手
萧颂的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双眼没有任何情感的居高临下的盯着乞丐,冷冷的说道:“看样子你是受的刑法还不够,来人啊!” “等等!”乞丐突然开口,“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我记得她的样子!” 萧颂知道乞丐这是在给自己拖延时间,但也还是摆了摆手,让刚刚冲进来的一批侍卫退了出去。 “那你来描述一下,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子。”萧颂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的温度。 安意意站在一旁,却并没有像萧颂那般,对那个女人的身份过分的在意。因为她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乞丐见刚刚冲进来的侍卫又退了出去,知道自己至少不会再受到刚刚那般眼里的惩罚,满是血痕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皮肤也很白,看上去就像是个大家族的小姐,而且看她的发髻,应该是已经嫁人了, 虽然看着还很年轻。在右边的脸颊上,有一颗淡淡的痣,不过应该是被脂粉盖过了……” 乞丐努力的回忆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敢再有半分的怠慢。 每次一低头看到自己血rou模糊,麻木到了没有知觉的身体,他就什么谎话都说不出来了。再也不相信监狱都比他们流落街头要来的强,如今监狱这地狱般的地方,他是半分都不想呆了。 “还有呢?”萧颂有些不耐烦的挑了挑眉,乞丐口中描述的女子样貌,这京城里一抓一大把,谁知道他指的是谁? 每次一听到萧颂冷冰冰的话语,乞丐都忍不住哆嗦一阵,萧颂的话就像是自带气场,明明两人之间隔着几丈的距离,却已经能够感受到萧颂的威严。 或许,这就是身为天子与生俱来的威严吧。 乞丐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要,要是我能描述的让皇上找到那个人,皇,皇上是不是可以将我放了?” 此话一说出口,乞丐就不由得后悔了。 这个时候的他哪里有和萧颂谈条件的资格?他本就是阶下囚,萧颂随随便便就能找人来杀死他,没了他,萧颂大可以杀鸡儆猴的去问另外的两个乞丐小弟,他这么说,又无疑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然而让他以外的是,萧颂竟然答应了他的请求。 “如果你愿意说出实话,我可已考虑放了你,毕竟,你也是金玉皇朝的子民。”萧颂的语气虽然依旧冷冰冰的,但是乞丐能够听得出,这没有温度的话语之中,蕴藏着的对金玉皇朝子民的宠溺。 他是一个好皇帝。乞丐这样想。 “咳咳,”乞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绿色的粗布衣裳,是大街上最普通的妇孺都有的衣裳,与她的外表并不相称,而且她还背着一个包袱,看样子是要离开得样子,在她给我掏银子的时候,我发现了她装在包袱里的一块玉。” “玉?”萧颂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只见那乞丐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虽然我没见过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啊!我认得那块玉,那是块和田玉!而且我之前在大皇子出来集市上买东西时看到他身上带过,一模一样!不会错!” 此话一出,萧颂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虽然变化起伏不大,但是乞丐还是察觉出了他眼底的震惊。 萧颂转身看向了安意意,只见安意意依旧是一脸的从容,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请一般。 “意意……” “我知道,是安意云。”安意意淡淡的回应道。 萧颂抿着嘴,走到了安意意的身边,将安意意搂在了怀里。 “我真是个傻子,我竟然会相信安意云会真的变好,会真的改过自新,过新的生活,我就不该对她抱有期望,最后放走了她,还害得湘湘丢了性命!” 安意意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掉落了下来。 其实早在乞丐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安意意就有一种直觉,那个女人,就是安意云,可是她不敢相信,她不相信她给了一次生命的人,竟然会如此不珍惜自己的人生,甚至还再一次的破坏了别人的人生。 这样的人,简直无法饶恕! 可是直到乞丐一点一点的描述,而且全部都符合安意云时,安意意这才禁不住冷笑,在心底里嘲讽自己。 当初安意意是怎么死的呢,就是因为太善良,不懂得反抗,不懂得和安意云抗争,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安意意。 可是没有想到,现在的安意意,竟然又一次的步了另一个安意意的后尘。 若是让已经死去的安意意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傻得事,应该也会难过吧…… 想到这里,安意意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将脑袋埋进了萧颂的怀里,哭着喊着:“我一定要让安意云付出代价!” 萧颂拍着安意意的背,不停的安抚着。 “嗯,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安意意忘了自己哭了多久,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牢狱里出来的,等到她擦干了眼泪时,已经坐在了王府的房间里,静秋正拿着一块热毛巾,帮她擦拭双手。 “安意云现在在哪?”安意意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萧颂,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度,一副要将安意云千刀万剐的模样。 萧颂笑着揉了揉安意意的脑袋,说道:“已经派人去找了,发动了大量的兵力,即便是安意云插上了翅膀,我也能很快的找到她的,你放心吧。不要为她气坏了身子,好吗?” 说着,萧颂的目光就转移到了安意意的肚子上。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安意意的肚子也渐渐有了略微明显的变化,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酝酿着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 顺着萧颂的视线,安意意不自觉的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小腹上,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温热,突然觉得,一切都可以放下的,没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我有件事,需要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