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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眨了两下眼睛,他把贺故渊略微紧绷的神情收入眼底,不太愉快地抿起唇:“她来找你干什么?” 虞鱼记得谭曼这个人,她明明是贺先生的母亲,却半点儿都没有一个母亲应有的样子。 之前的谈话里,谭曼还一直都在对他撒谎。明明不爱贺先生,却偏偏要作出一副假惺惺的关怀模样,最后还说贺先生是“怪物”。 虞鱼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撒谎精。 贺故渊看出来虞鱼的不高兴,他拆开蛋糕,往虞鱼的面前推了推:“用不着因为她生气。” “不值得。”贺故渊语气淡漠。 虞鱼没有动小蛋糕,他坐在沙发上,捧着奶茶,鼻尖满溢着奶茶和蛋糕的甜香,更加地替贺先生感到难过。 为什么这么好的贺先生,谭曼女士却不愿意好好对他呢? 这一次贺先生发病,说不定也有谭曼女士的关系。 这一点都不公平。 虞鱼皱皱小鼻子,开口道:“在她被接走之前,我可以先见一见她吗?” 贺故渊有些诧异:“见她?” 虞鱼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小脑袋,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雄赳赳气昂昂:“对,我要见她。” “还要带上奶茶和小蛋糕!”虞鱼补充道。 他要让谭曼看看,她究竟错过了一个多好的贺先生。 一个有些沉默寡言、但是非常非常温柔的贺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被贺先生背刺的温羡清、宿沉、萧璟感觉一阵恶寒。 下章教训谭女士。 这是一更~ 第80章 谭曼的确在“发疯”。 她因为直面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整个人都还处在一种极为混乱的状态里,对每个试图接近她的人都极度排斥,拳打脚踢,保安们都差点没能控制住她。 最后只能把她捆在椅子上。 “这是有什么疯病吗?怪吓人的。”高个子的保安手臂上被谭曼的指甲抓出了三条血痕, 正在龇牙咧嘴地给伤口消毒上药。 “鬼知道是有什么病, 听说刚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正正常常的, 突然就发起疯了。”稍矮一点的另一位保安嘟囔道,警惕地盯着被绳子捆得不能动弹的谭曼,生怕她又发疯。 “穿着打扮像个富家太太,估计是从哪个高级疗养院里跑出来的也说不定,不是说等下还会有人来接她走吗?” “……” 谭曼听着保安们的闲聊,慢慢开始恢复了一点理智,只是浑身依然在发抖,精神上也残留着令人无法喘息的可怖恐惧感。 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令人失去理智的恐惧。 在贺故渊十五岁的那一年, 她就已经吃过一次苦头, 但后来贺故渊控制得好,她没再直面过这样的恐惧感, 以至于都开始逐渐遗忘了。 谭曼咬紧牙关, 听着牙齿因为战栗而碰撞摩擦出的牙酸声音,更加清醒了一点。 她后悔来找贺故渊了。 她应该做好更完全的准备, 确保能把人直接绑上手术台的时候,再来见贺故渊。 这一次她找到的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界权威眼科医生,只是一个黑诊所里的黑医生, 收了她钱替她办事。只要她能把贺故渊带过去,那个医生就能把人摁在手术台上直接开刀。 那份资料从头到尾都是她伪造的。 谭曼正懊悔着,那群保安忽然有了动静,有人忽然把门打开了。 “贺总?” “贺总好,小虞先生好。” “您要见她?” “可是她看起来不太正常,可能会伤到您……” “……” 谭曼抬起头,眯着眼睛往门外看,但是那群保安人高马大,把门口堵得结结实实的,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来了。 是贺故渊吗? · 门口的虞鱼正在和保安交涉,想要见谭曼。 保安们非常不放心让虞鱼去接触谭曼,在他们看来,这位小虞先生身板单薄,长相柔软精致,完全不是发起疯来的谭曼的对手。 让他去见那个疯女人,就像是把小兔子送到狼的嘴里。 “让他去。”贺故渊声音低沉,充满魄力。 保安犹豫:“可是……” 贺故渊淡淡地扫他们一眼。 保安:“……好,那小虞先生进去吧。” 他们让开一条路,让虞鱼走进保安室。 贺故渊本想要跟进去,但被虞鱼阻止了,只好等在外头。 他注视着虞鱼的背影,眼眸微深,露出些许煞气:“看住谭曼,别让她发疯伤到鱼鱼。” 被叮嘱的保安们挺直脊背:“好的贺总!” 虞鱼走进保安室,一眼就看见被捆在椅子上的谭曼。 保安帮他搬了张桌子和椅子,放在谭曼的跟前。 桌子是准备在谭曼突然发疯扑上来的时候,拖延时间,让保安们能及时把人按回去。 不过虞鱼直接把它用来放奶茶和小蛋糕了。 他跟帮他搬桌子椅子的保安道过谢,自己挪了挪椅子,坐得更舒服了一点,然后才开口: “谭女士,又见面了。” 在虞鱼朝她走过来的时候,谭曼就已经认出了他:“虞医生。” 她记得上次和虞鱼的那场不愉快的谈话,眼底浮出几分忌惮:“您是来做什么的?是要向我汇报关于小渊的治疗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