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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这孩子……”老蛟一时间也摸不清是训夜谰还是训连枫游好,便愤愤地嘀咕了起来。 东境之主见他们避重就轻,忙把话题引回正路:“北境之主,你先解释解释暗庄的事!” “暗庄?你的暗庄?什么事啊?”夜谰依旧没有表情,看向曾祖问道:“曾祖,他来做什么的?怎这般气势汹汹。” “他孙子被杀,场子被砸,气不顺,你且担着点。”老蛟“和蔼”地拍了拍他的手:“好谰儿,曾祖跟他解释,你去休息吧,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别走!”东境之主当即阔步拦住他的去路,自袖中掏出一枚铃铛哼笑道:“不承认是吧?好,老夫这铃铛乃“天宝铃”,只要老夫轻轻一摇,这方圆几十里的宝物都会自动现身。你若没私藏了八尺鳞光镜,敢不敢让老夫试一试!” “什么镜子?”夜谰狐疑地微微摇头:“听都没听说过……怎你孙子被杀还扯上镜子了?” “废话少说!”东境之主大喝一声,如同摇骰子一般将铃铛摇得咣啷作响,眼花缭乱。夜谰却是动也不动,面带嘲讽地看着他的铃铛。 顷刻间,伴随着守卫妖兵的惊呼,殿外猛然飞来一串物件,有半人高的大鼎、花里胡哨的瓷器,以及一些灵丹妙药,跟移动的小山似的堆满了大殿。 老蛟登时拉下了脸,怒声道:“东境之主,你莫要太过分了!在我北境境主殿里闹这么一出,你是何居心!” 东境之主则不间断地摇着铃铛,满头大汗死咬着牙:“老夫就不信了!那镜子能不在你的手里!” “闹够了吗?”夜谰漠然地伸出手,不等他反应,便将那铃铛轻而易举地夺了过来,捏着摇了摇:“看见了吗,孤想要件宝贝,不管有没有血契,多么金贵,信手拈来。但是孤不屑于这些物件。”说罢将铃铛又丢还给他。 东境之主捧着铃铛愣住了,再看向满地乱七八糟的杂物,以及急匆匆往回收拾的妖兵,不禁面色惨白,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大殿,与看傻了眼的妖兵们仓皇地回了东境。 “那镜子不是凡物,上头还有老夫的契约。他若碰过,老夫总会看出端倪。”东境之主声音嘶哑,怒火中烧:“我孙儿的死定与鳞光镜有关……走,去南境!” 众妖如同一团乌云一路南下,夜谰站在大殿门前微微摇头,疲惫地冲老蛟说道:“曾祖,谰儿无能,此行一无所获,还沾染了是非。” 老蛟神情凝重:“你跟曾祖说实话,东境之主的长孙是不是你杀的?那镜子和暗庄,与你有关吗?” 夜谰无辜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杀他孙子作甚!至于暗庄,我估计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保不齐是修真者干的,毕竟那里头还有人族,不信您问连枫游。” “嗯……”老蛟暗道他并不是个会撒谎的,便哼笑道:“老夫本以为他多大能耐,能坐上境主之位,现如今看来,老王八就是老王八,岂能与我家谰儿相比!”说罢亲昵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臭小子!何时回来的,也不知说一声!” 夜谰垂下眼帘:“曾祖,我累了,明日再向您请安。”说罢拱手离去,并未多做解释。 老蛟滞在原地,一点点攥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门框上,直震得满殿发颤。 …… 夜谰浑身带着寒意往寝宫而去,路过妖仆纷纷跪地叩拜,战战兢兢。妖臣们则口口相传,说境主全和着回来了,还逼退了东境之主,“被软禁”的传言果然都是假的。 然而待他进了屋,关好门窗,登时跟变了只妖似的精神抖擞、细声细气地满屋找猫:“雪疾,出来了!没事了!” “主人……啊……卡住了……”一只陶瓷花瓶突然滴溜溜的滚了过来,里头传出闷声闷气的猫叫声,继而小猫探出脑袋狼狈地看向他:“屁股卡住了!” 夜谰忍俊不禁,忙啵得一声把他□□放在桌子上:“怎往花瓶里躲?” “不是躲……”程雪疾心有余悸地站在桌子上比划着:“刚刚我忽然听见铃铛响,然后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起来!我一下就撞到墙上,掉进花瓶里了,这才没被吸走!” “铃铛……”夜谰轻顺着他的脑袋,若有所思:“嗯,确实是我的宝贝。” “嗯?”程雪疾不解地歪头看他。 二妖沉默了一阵,夜谰的眼神逐渐由温柔变得复杂:“我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程雪疾却是不知愁地笑了,仰起头轻舔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榜单轮空七周纪念!论我的文究竟有多丑! 大纲删减中,内心也有点矛盾,怕删了剧情不连贯了… 今天也是丧气满满的一天(卧倒) ☆、【需要】 北境之主的突然回归,跟他的突然失踪一样令妖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影响北境妖们热火朝天地表忠心,挤破脑袋往他身边凑,意图讨好一下这位归来不易的境主。没曾想夜谰连面都没露,直接让他们吃了闭门羹,急得所有妖都在四处打听他究竟在忙什么。 其实夜谰也没什么可忙的,只是将被“发配”到边境的赫辛夷召了回来,在书房中与他四目相对了许久没有开腔,似是已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起先赫辛夷还算镇定,以一幅“看破生死”的泰然表情与夜谰对视了半天,见他那双与蛇瞳有几分相似却更带杀意的眸子里,瞳心逐渐变得细长,登时脚下有些发飘,如同不打自招般脱口而出道:“主公,属下也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