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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萧让一口牙几欲咬碎。 阿越上了云歇回府的马车,才一拍脑袋,尴尬又饱含歉意道:“表叔,我忘了跟你说个事。” 云歇心情颇佳,微抬眼帘瞧他:“重要么?” “不是很重要……吧。”阿越语气不太确定。 云歇瞬间没往心上搁,玉白的指挑开帘子看风景。 阿越轻咳两声:“那个……怀孕三个月以后吧,咱们这种体质,那个什么欲会比较强,会时不时……兽|性地发个情。” 第34章 云歇陡然听到如此兽|性的词, 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薄薄的面皮霎时红了,艳烈逼人。 “你怎么不早说?!”云歇怒道,“什么破体质!” 阿越明知他色厉内荏,仍是下意识害怕地抖了下, 忙挽救道:“只是可能, 并非一定,看个人。” 云歇冷着脸:“怎么看个人?” 阿越缩在马车旮旯子里,察言观色,胆战心惊道:“往日里于那事冷淡的, 倒无甚影响, 若是、若是欲念深重的, 则多半……” 云歇一怔, 单手支颐,似乎在认真思索自己冷淡不冷淡。 阿越硬着头皮继续道:“表叔荤素不忌、夜御十余人的传闻, 阿越在大昭时便早有耳闻,所以……” 阿越不敢说了。 大楚云相的风流韵事在大昭那也是家喻户晓。他表叔那可是处处留欢, 情儿遍地。 阿越想想也极容易理解。 权欲本就密不可分, 权高则生欲。云歇位极人臣, 嚣张横行多年,自是昂扬勃发, 纵情声色。 眼下有了身子, 十之**要栽。 阿越遐思着, 越发谨小慎微,云歇提着的一颗心却瞬间放下来。 “那些都是假的。”云歇桃花眼里透着点松懈下来的懒散。 照阿越的说法,那他肯定是个冷淡。 阿越倏然抬眸,满眼不可思议。 假的? 他才不相信云歇洁身自好的鬼话,处在云歇的位置,诱惑这般多,再头脑清醒的人估计也得难得糊涂个几次。 阿越猛地想起上次云歇毅然决然地拒绝自己,觉得云歇的话好像有那么点说服力。 可云歇明明没有洁身自好的必要…… 阿越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将涌到心口的疑问说出口:“莫非表叔这些年是为谁在守身如玉?” 阿越越发糊涂,富贵人家的公子,十五六岁家里便默许他有通房了,他若不开窍,长辈保不准还会着急地送,早慧的,十二三岁初经人事也绝非罕事。 云歇要真守身如玉,得守了少说有十来年了吧。 什么人值得他等那么久? “你说什么胡话?!” 发懵的阿越瞬间被凶醒了。 “谁配我为他守身如玉?!”云歇眼里团簇着怒意,有潋滟波光在其中剧烈搅动,衬得容色越发昳丽,令人挪不开眼。 “表叔,”阿越委屈,可怜兮兮地过去拉云歇搁在腿上的手,“我也只是随口一猜,就算猜错了,你也别凶我嘛,又不是什么大事。” 云歇哼了声,掠他一眼:“下次记得了,脑子不聪明就别乱猜。” “……”阿越心里狂躁地想骂人,又惧于云歇yin威,只能勉强挤出个僵硬到难看的笑,咬牙切齿道,“表叔说的是。” 云歇阖上眼不搭理他。 马车颠簸,阿越陡然没了生存压力,少年心性一下子回来,有点儿嘴闷坐不住,凑到云歇跟前烦他:“表叔,你让阿越摸摸好不好?阿越好好奇。” 云歇紧阖的双眼眯起一条缝,瞧见阿越清澈的眸子里那点小希冀。 云歇还有点迷糊,掠他一眼:“摸什么?” “阿越的表弟或者表妹啊,”阿越笑出颗明媚的小虎牙,“虽然他之后应该会叫我爹爹。” 阿越跃跃欲试,就要朝云歇的腹部伸出魔爪,云歇一个激灵清醒了,眼疾手快地打掉他的手,羞耻感上涌翻腾,脸如火烧。 “死一边儿去。” 云歇虽说要生,却不可能一下子毫无障碍的接受,他自己看都不敢看,更别说让别人触碰了。 阿越受挫,不甘心也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不让摸就不让摸,以后有的是机会摸。 …… 下马车时,阿越下意识去搀扶云歇,手伸到半空,悔的肠子都青了。 云歇眼下最忌讳人提怀孕,他这不是故意触云歇霉头么…… 阿越刚要装作无事收回手,云歇盯着他雪白细嫩的手望了会儿,却笑了:“你倒是上道。” 阿越一呆,万万没想到云歇竟然会夸他。 云歇深情回握他,众目睽睽之下附在他耳边状似亲昵地低语了几句,才珍重小心地将人牵下了马车。 他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从容又风雅,是达官显贵的气度。 云府位于九街十三巷最繁华富贵的地儿,此时夕阳西下,正是百姓归家时分,他们路过云府,恰好瞧见这鹣鲽情深、伉俪恩爱的一幕。 工具人阿越僵硬片刻,倾情演出,明丽的眸子含嗔带羞,绯红着面皮儿,微垂眼帘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云歇身后。 云歇满意地瞥阿越一眼。 阿越得意冲他挑眉。 这场景落在旁人眼里,又是深情对望,情愫暗藏。 书童得意扬声道:“这是陛下新赏赐下来的大昭进贡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