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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吃的这般——”萧让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多”字,但云歇的确一人吃了两人的量。 云歇却是听明白了,搁筷怒道:“你今天怎么回事?我睡得多你要嫌弃,我吃得多你也要嫌弃,你管得着么你?你以为你长得很下饭?其实很……” 云歇又莫名呕了下:“……反胃,你看都给你闹的,没食欲了,不吃了。” 云歇撂了筷子转身就走,萧让万万没想到他一点就炸,忙叫承禄去结账,自己追上。 承禄握着钱袋,目瞪口呆,半晌自言自语:“……要不是云相是个男子,我都要以为他……他怀了陛下的孩子。”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成天瞎想些有的没的,”承禄叹气下楼,“云相要是能怀孕,母猪都能上树……” 阿越被打了二十杖,云歇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叫人给他带了盒上好的药膏。 虽然被阿越摆了一道,但云歇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阿越合眼缘,让他狠不下心来对他置之不理。 真的不完全是因为脸。世上样貌出众者何其多,他要是个个都掺上一脚,估计早累死了。 大概是长辈对晚辈的照拂感,云歇心想。 这天,云歇刚睡醒,便听见急急的脚步,书童进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盒,义愤填膺道:“相国叫小的给阿越送去,那阿越却不识好歹,拿进去瞧了会儿,竟冷脸扔还给了小的,说……” 云歇狐疑坐起:“说什么?” 书童是新来的,颇为惧怕云歇,不敢抬头看他,颤声道:“说、说就是云相害得他,他才不要您……假好心。” 书童在心底将阿越骂了个千遍万遍,硬着头皮继续道:“他说您指不定怀恨在心,于这药膏里下了毒,要杀他泄愤……” 书童说完本以为云歇会勃然大怒,都做好了殃及池鱼的准备,云歇却只轻笑声,朝他伸出白皙惹眼的手:“东西给我。” 书童呆愣愣地将药膏递过去,云歇扬手叫他退下,自己进了内室。 云歇打开药膏,用小刀刮掉了盒里黏腻细密的膏体,在底下寻着一张纸条。 果然如此。 阿越说了句“于这药膏里下毒”,其实是暗示,药膏里藏了东西。 云歇扫了眼,又是约他入宫相见。 这次阿越特别强调,要谈的事与自己有关。 云歇紧蹙眉头,他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是自己都不知道,一个大昭国的俘虏却能知道的? 可阿越也不至于傻到二次勾|引他。 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云歇决定去。 云歇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早晚得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上,上回被萧让逮着,就是因为他好奇阿越这号人,想去会会他。 阿越也是吃准了他这点。 云歇瞥了眼手中的药,这肯定是不能用了,阿越既然用这个给自己带话,那他那儿定无什么好药能用了,云歇叫回书童:“这盒我手滑不慎摔了,你再去备一盒。” 书童忙应下。 这次云歇学乖了,去找阿越前,先来萧让这知会一声。 萧让寝宫新来的宫女笨手笨脚,本是给萧让沏了壶热茶过去,结果在拐角处没刹住,茶水愣是溅到了刚踏进殿的云歇身上。 宫女惊恐万分地跪下,浑身抖如筛糠:“云相饶命!” 承禄闻声急急忙忙赶来,惊慌道:“云相可有烫着?!” “并无,”云歇微蹙眉,显然是不习惯小题大做,他抹掉衣襟上的水迹,“穿的多,无碍,别跪着了,待会儿我换身衣裳便是。” 宫女错愕,随即喜极而泣,她是新来的,云相和外边传言的根本不一样。 云歇往内殿走。 因为谢不遇的事解决了,云歇最近看萧让也顺眼不少,觉着萧让只要不逼他,他们和睦相处也不是不可能。 殿内萧让正在逗猫玩儿,那猫儿跟云歇的囡囡一样,也是通体雪白,一双眼格外漂亮,是绚丽的琥珀琉璃色。 那猫儿一副兴致缺缺的样,无论萧让怎么逗,都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云歇一出现,那猫儿却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溜烟儿冲了过来,冷不丁吓了云歇一跳。 “相父。”萧让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小雀跃。 那只猫使劲地用脸蹭云歇的靴子,云歇瞬间心软了,就要弯腰去抱它,萧让却幽幽道:“他就是相父说‘见了就要阉割’的那只猫。” 云歇动作一僵,瞬间打消了抱它的主意,默默站直。 他的囡囡现在天天大着个肚子在他面前晃荡,一声声叫得极委屈,想想就知道有多难受,他不能投身敌营。 萧让靠近,指着猫哂笑:“相父知道它为何蹭你么?” “为何?” 萧让道:“因为你身上有它配偶的味道,说不定还有它孩子的味道,它在求你让它见见它们。” 猫儿适时地叫了声。 云歇瞬间心软了,却仍绷着个脸坚持着。 萧让又道:“好些天了,负责喂养他的太监一直说它提不起精神,我才弄过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它都瘦了不少,抱着感觉没几两rou——” “行了行了,”云歇最听不得这些,瞬间没了底线,“你叫人把它送我府上吧。” 萧让由衷笑了:“非得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