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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靓檀道:“我不知道。” 皇甫锯道:“仁儿,你怎么不吃rou?” 皇甫仁道:“我没胃口。”左手扶额,闭目养神。 别看皇甫锯老刁难儿子,其实疼爱得很,见他居然不阻拦自己喝酒,大为紧张,又捉孔靓檀一阵摇晃道:“少馆主到底怎么了?” 孔靓檀刚才就没答上来,如今又被晃得透不过气,急道:“师父,快放开我……” 还是作母亲的细心,柔声询问,才知儿子伤势尚未痊愈,胃口不好,吃不下太油腻的食物,皇甫夫人便命厨娘去煮锅蔬菜豆腐rou末粥。 众人都嘲笑皇甫锯大惊小怪。 皇甫锯呸道:“若是你们儿子病了,只怕比我还慌张!” 这边厢孟翠桥心情也不好,听得皇甫锯那边闹哄哄,愈发心烦,就跟白映阳、丁群、艳上妆等打了招呼,离席去周围散步。 白映阳和丁群本想去陪他,却见孟莲蓬匆匆跑去,跟在他身后,心想:“就让他们父子好好说说话吧。” 燕天然刚去解手,回来不见孟翠桥,问道:“桥妆去哪儿?” 艳上妆道:“他心情不好,去散心了。” 燕天然道:“这样啊……” 温玉福插嘴道:“燕小子,你不跟着去吗?” 燕天然道:“我跟去干么?” 温玉福笑道:“你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他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如今不去,倒是怪事。” 燕天然大怒道:“你才是跟屁虫!” 孟翠桥在园中神不守舍地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孟莲蓬跟在身后,去拉他小手,又走得片刻,忽道:“莲儿,你还生我的气么?” 孟莲蓬连忙摇头道:“我从没生你的气!” 孟翠桥笑道:“既没生气,那晚为何跑了?” 孟莲蓬急得涨红了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那时我害怕极了……” 孟翠桥道:“你怕我吗?” 孟莲蓬垂着小脑瓜,半晌方缓缓点头。 孟翠桥道:“那你现在还怕吗?” 孟莲蓬低声道:“不怕啦……” 孟翠桥道:“那你……想不想叫我爹爹?” 孟莲蓬口焦舌燥,看着地面,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孟翠桥见他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暗暗叹息,说道:“你如不想叫,那也怪不得……”声音中颇为苦涩。 孟莲蓬急道:“我……我心中一直以为……以为你是我娘娘……我……我……我……” 孟翠桥道:“你觉得别扭,叫不出来是么?” 孟莲蓬点了点头。 孟翠桥笑道:“难道你想叫我娘娘?” 孟莲蓬道:“是……啊,不是不是!”脸蛋涨得更红了,吞吞吐吐道:“原……原本是的,现在不是了……” 孟翠桥见他语无伦次,定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反正他不生气就好,其余的以后慢慢再说,忽然脚底一阵发寒,暗忖体内的寒气又要控制不住了,当下运功抵御。 孟莲蓬拉拉他衣袖道:“好冷啊,我们到屋里去罢。” 孟翠桥一怔,这才发觉不是体内的寒气,而是周围逐渐冷起来,阴风阵阵,抬头望天也黑沉沉,多半要下雨了,当下拉儿子进到游廊,又把外套脱下,披在他身上。 孟莲蓬忽指住游廊一端道:“有小狗!” 孟翠桥顺着手指看去,果见一团雪白的东西,一双眸子黑漆漆,哪里是小狗,竟是一只白狐!他想起之前小白羊说见过白狐,莫非正是它? 记得小时候,母亲在园中看见一只小白狐,它受了重伤,差点死掉,母亲怜悯它,就把抱回房中医治,细心照料多日,小白狐伤愈后,就不见了。 如今这只白狐,莫非正是当日母亲救治的那只?想着想着,顿觉有些恍惚,眼前仿佛浮现出当日母亲为小白狐治伤的情景。 孟莲蓬见白狐模样漂亮可爱,想去抱来玩,那白狐倏地走了,他急道:“小狗别跑!” 孟翠桥道:“那是狐狸,不是小狗。” 孟莲蓬从未见过狐狸,很是好奇地看着白狐走远。 孟翠桥道:“咱们不要冲撞它。” 白狐走出几步,见二人不来追,就停下来了,回头兀自望着他们。 孟莲蓬给它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珠子瞧得害怕,抱住父亲道:“我刚才想抱它……它是不是生气了?” 孟翠桥对白狐道:“小孩儿贪玩,可对不住啦,有怪莫怪。”拉儿子就走。 哪知白狐见他们离开,又跟了上来。 二人一呆,停下脚步,白狐也停下脚步,再往前走,它又跟来。 孟翠桥不由生疑,心道:“狐狸只得十余年寿命,若这只狐狸真是娘娘救治那只,岂非有二十以上年纪,瞧它模样并无老态,莫非成了狐仙?”忽然想起母亲曾说夜里见到有狐妖出没,莫非是同一只?它追着我,莫非有话要说?母亲曾救过它,莫非它要带我去找母亲?但走上前,白狐又转头跑了,一如适才,跑得几步,又停下来,似乎要二人跟它去。 孟莲蓬见天气阴沉沉,大中午的像是傍晚,又有古怪的狐狸,不知它有何意图,害怕起来,顿足道:“我不跟它去!” 孟翠桥道:“那你先回大殿。”仍然跟着白狐,一路穿过月洞门。 孟莲蓬大急,眼看月洞门后黑乎乎,不知通向何处,心想:“要是他遇到危险……遇上妖怪怎么办?”一咬牙,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