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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阳笑道:“谈大夫,你说的那位夫人是我jiejie。” 谈允贤道:“原来你是二夫人,失礼了。” 白映阳一揖道:“谈大夫,我……小妹有一事请教。” 谈允贤道:“请讲。” 白映阳道:“我表叔子自娘胎带来一种怪病,吃了许久的药,都没好转,我jiejie会些医术,近来给表叔子换了新药吃,总算有些起色,却难以断根,当真愁死人了!” 骆砚见他们二人坐下来说病况,就把众孩儿叫进屋里去,又吩咐下人备酒席。 白映阳道:“谈大夫,下回我把他带来无锡,你给瞧瞧,可好?” 谈允贤笑道:“这个自然。”边说就皱起了眉头。 白映阳道:“怎地了?” 谈允贤道:“二夫人,我观你脸色苍白,身子也不太好吧。” 白映阳点头道:“我胃不好。” 谈允贤道:“我给你把把脉吧。”说着伸手就去搭他脉搏。 张恶虎一惊,忙把白映阳的手拉开。 白映阳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谈允贤却目瞪口呆道:“二夫人……你是……” 张恶虎微微一笑,拱手道:“当中内情不便相告,还请谈大夫代为保密。” 谈允贤怔了半晌,似乎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白映阳还是不明白,没来得及问,内屋走出一家丁道:“庄主,酒菜准备好了。” 当下骆砚笑着把众人请进花厅。 厅内早有十余人候着,见他们进来,满面笑容站起来迎接。 骆砚相互一一介绍,曾家的人有:曾老爷、曾大少爷、大少夫人、曾二少爷、二少夫人,骆娘子也在其中,还有那八名孩儿,他们都挨着各自的爹娘坐。 骆砚道:“岳父,岳母身子如何?” 曾老爷道:“已好转许多,现在房内休息。” 骆砚点点头,倒了一杯酒,站起向谈允贤道:“谈大夫,岳母长期抱恙在身,蒙你悉心医治,不胜感激,在下先干为敬!”说完就把杯中酒干了。 曾家人于是纷纷取杯拿盏,向谈允贤敬酒。 谈允贤道:“救死扶伤乃医者本职也。” 骆砚又向张恶虎和白映阳敬酒道:“张大人和张夫人端午斩蛟龙,为民除害,实在可佩可敬!” 曾家人当即又转向张白二人举杯。 白映阳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斩蛟龙的人是我jiejie,我是张大人的妾室。” 曾家人大是惊奇,均想:“张大人过去一直为娶不到老婆头疼,没想到时来运转,年初先娶得天下第一花魁孟才女,如今又纳得这位貌胜天仙的女子作妾室,当真艳福不浅!嗯,他叫张恶虎,今年又是虎年,看来该他走运。” 梅龙县大煞星张恶虎的奇闻异事,十里八乡妇孺皆知,无锡人对他也是“久仰盛名”的。不过他们远在无锡城,毕竟没见过恶虎发威,观其长相凶恶,虽也有些害怕,却不似梅龙县人那般畏惧到极致。 曾老爷道:“大人和二夫人是来无锡游览么?” 白映阳笑道:“不是,大人新当上县令,整理文书房,把一些旧案子翻出来看,查见桂香坡槐花巷弄一所老宅闹鬼……” 曾家人闻言,登时一阵哗然。 曾大少爷道:“是最大那座宅子么?” 白映阳道:“正是。” 曾大少爷道:“我们十几年前在那儿住过,日夜都有鬼哭。” 白映阳忙道:“曾大少爷见到过鬼吗?” 曾大少爷皱眉道:“何止我见鬼,爹娘弟妹都见过的。” 曾二少爷也道:“是啊是啊,那片柳树林特别茂密,即便白日烈日当头,仍是凉飕飕!” 骆娘子颤声道:“到得晚间……有白影在林中飘荡……” 白映阳道:“我和大人都疑心那宅子是否发生过凶案,才会有鬼,它们无处伸冤,常年在宅内徘徊。” 曾大少爷道:“我们也这般想,就去县衙报官,当时梅龙县的县令是严大人,他侦查大半年,说屋里没发生过凶案。” 白映阳道:“你们可还记得,当初谈买卖的牙商是谁?” 曾老爷想了想道:“好像是……一个姓袁的,他是替宅子一户姓唐的人售卖,唐家人好像只住了七个月就搬走了,多半也是给鬼闹的。” 骆娘子道:“唐家的人当真可恶,宅子闹鬼,卖给我们也不明说!” 曾二少爷道:“可不是,把娘娘给吓出病来,至今仍未痊愈!” 白映阳道:“原来令堂的病是由此而来。” 曾二少爷点头道:“正是,我们才搬进宅子就见到鬼了,娘娘睡眠本浅,又总受惊吓,一病难愈,至今仍觉有鬼缠身。” 曾老爷摇头道:“只怪我贪图便宜,全没去想如此大宅院,何故卖得忒贱,待住进去才知原是里头有脏东西!哎,我夫人生病后,实在住不下去了,可买宅子花光我所有积蓄,宅院一时半会又卖不掉,只好在鸦坊赁居,全家挤在一间小房里。我夫人受到惊吓,生了重病,为治病又欠下不少债,当时已到身无分文之境。” 曾家父子女四人思及往事,感慨万千。 曾大少爷笑道:“幸好后来认识了妹夫。” 曾二少爷笑道:“可不是,多亏妹夫帮我们把宅子卖掉,这才还清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