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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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风搬回了父亲当护身符,却一直等到夜里也没有等到李夫人那边有动静来。 便猜想要么是梅氏下令让下人们封嘴起了效果,李夫人并不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要么就是李存睿从中发挥了巨大作用,不然的话她居然不来寻她立威,实在也太反常了。 不过为防事有转变,她又还是自觉地“闭门自省”——本来就行动不便,加上扑打晏衡又牵动了伤口,哪儿都去不了,索性就做做样子。 晏衡也重生了的认知令她激动了一整日,脑子里生出无数个主意要把他剥皮抽筋。 直到夜里李勤打听来那老匹夫被他爹娘轮番揍了的消息,才总算令她心下稍顺—— 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看她怎么收拾他! 第058章 姑嫂关系 挨了揍的晏衡这边日子也不那么好过,靖王在李存睿面前碰了壁回来又来数落他不知礼不懂礼,耳朵根子就没清静过。 他前世里过得那么游刃有余,重生回来这么几天就连挨了几顿打,也是不能不引起反思的,夜里洗完澡,他对着窗外月光思考人生,阿蛮把从李家打听到的消息送了过来。 “李姑娘前儿回去就被李夫人逮了个正着,随后李夫人出宫回府就对姑娘下手了。据说本是要打她手心的,姑娘不服,后来李夫人动了真怒就打身上了。” 晏衡扭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阿蛮道:“小的在李家的时候,就听他们丫鬟说了。” 晏衡望着他未能有话回应。合着他在那儿被狗咬的时候他就在跟李家丫鬟搭讪? 他收回目光,深深沉了口气。 …… 随着时日推后,京城里近来开始热闹,因为官眷到齐之后,不少官户的族人亲戚也都陆续在进京。 李家近来也多了不少人。 太师府原是李家祖宅之上扩建,府里人不多,李存睿与李济善还是同胞亲兄弟,按理说该进住进来,且李存睿夫妇也正式跟他们说了,但终究因为如今的太师府是李存睿开宗,就是再亲近,来日也终还是得有自己的住宅。 李济善与梅氏商量,便就还是决定另外置宅,但李家除他们之外,后面还将有人要进京,既是要置,那倒不如大伙都住在一起来得方便。于是在沧州时就去信给了南边,约好等着到齐之后一道把太师府周围几座宅子买下来。 近日李南风的大伯李扬君、堂叔李斯予,李清予,便就全都携家眷到了。 各房短暂分别之后又重聚,连隔阂都不曾有,等到宅子都置妥了,李家上下不到两日就热闹起来。 李南风虽然出不了门,但是连日都有兄弟姐妹进来瞧她,她的日子也开始过得多姿多彩。 李夫人近来也忙,身为当朝太师夫人,又为皇亲,少不了各路官眷前来拜会,又不能侍仗着身份而有来无往,于是这几日要么是在家待客设宴,要么就是出门应酬赴宴。 就连李挚被封延平侯世子的诏书下来,她也只是接了旨给了赏,而后就匆匆忙她的去了。 林夫人登门来访时李夫人在如意门下迎接,双方客气地寒暄,仿佛并不曾有两家儿女恶斗的事发生。 具体她们怎么谈的李南风并不清楚,大约无外乎赔礼致歉,因为最后林夫人由李夫人伴着往扶风院来时,林夫人一抬眼,那目光里显露的便是歉疚与不安。 只是当着李夫人的面,没提她被打的事罢了,而那天夜里她半夜出去帮她的事,自然也没有挂在嘴上。 林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衡哥儿太顽劣,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你日后还到我们家来玩,好不好?” 李南风多年未曾被人这般温柔以待,情不自禁也收起浑身荆刺,乖顺地点了头。 林夫人笑着,拿了几只盒子出来给她:“一点小意思。” 却没有打开,放在她手上就起身了。 目送她们出门李南风才低头来看这盒子,原来是几只外伤膏,盒子精美非常,还有鸾鸟纹样,猜想应是宫中之物。 李南风也没有浪费,拿着药膏让梧桐日日早晚往背上涂抹,一日复一日,倒是眼见着肿退了,痂落了,接着红痕逐渐淡化,到最后肤色融为一体时,竟也花了不过半个月的样子。 伤好了的李姑娘又开始生龙活虎。 因着与晏衡接连几番壮举,李夫人怕她带坏小孩,仍是不让她四处串门——她这意思,合着只要李南风不出门,大家都能做好孩子。 不过李存睿很忙,李挚交游广阔,各房才刚安定,也有许多事要料理,大家都不着家,其实也没什么好串的。 这日吃着李勤奉上来的甜瓜,跟李舒在桃树下下着棋,忽看到管家娘子刘瑞家的领着两个妇人进了门,直接往正院去了,原本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心念一动,招来梧桐:“那是谁?” 梧桐颠颠打听了一遭回来:“是户部颜侍郎的夫人与meimei,好像是来说媒的。” 李南风支着的头立起来,她才十一岁,当然不可能给她说媒,那就是给李挚。 不说她倒快忘了,李挚就是今年秋天成的亲,那个前世里因为李挚病瘫在床不过半年就能抛下幼子离去的谢氏,这会儿按理说应该已经人在京师…… “说的是哪家姑娘?”她问。 “这个不清楚。不过昨日太太好像打听过谭翰林的长女。” 李南风对谭翰林的长女不了解,但只要不是谢氏就谢天谢地了。 谢家门第并不算特别显赫,只是几代耕读传家,其祖父是个名闻四方的清吏,廉洁守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前周皇室当年朝政腐败时,需要这么个典型来扭转朝官形象,因而一道嘉奖令之下,谢氏的祖父就成了天下百姓口耳相传的名宦,自然也成了谢家的荣耀。 李南风对谢氏不能说多么怨恨,在法令允许之下,她的确可以自行选择出路,谁也没道理困住她双脚留她下来立贞节牌坊。 但是站在李挚的角度,自己敬着爱着的妻子,在自己仅仅遭遇意外半年之后,就舍得下这份情份以及才刚半岁的亲骨rou离去,也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李南风是亲眼见过谢氏离去之后李挚的消沉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薄情,他后来能够撑着好起来也未定——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存睿是不在了,但要请名医长期医治个病人也是断不成问题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见不是唬人的。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李舒好奇。 “当然是担心将来姑嫂关系难处啊!” 李舒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还有她担心的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第059章 缺德冒烟 晏衡挨打的事,瞒得再紧也瞒不过王府自己人。 晏驰高兴得喝起药来都带着欢笑,就是晏弘扫过来的目光有些冰冷,让人不能尽兴。 也想去外头溜达溜达,看看致远堂的笑话,无奈沈夫人早知他会有想法似的,把通往王府那边的院门着人看严了,只留这边厢对街开口的角门留作出入,也只能断了念想。 养病期间老实读了几日书,这日却碰上沈栖云与卢氏为着沈芙将要发嫁的事来登门。 沈芙倚借着家中早年的人脉,三年前已经许给清河许氏家的老三。 这许家老三一房因着在刑部当差,故而也迁到了京师,沈栖云进京之前,便已去信许家提及婚期,这回约摸是商量好了,已经择在八月上旬。 晏驰不掩饰对林夫人母子的排斥,同样也不隐饰对沈家的不满,毕竟,当年沈夫人因为觉得欠了娘家的恩情,是想过要把沈芙许给晏弘,放在身边当女儿疼,以此报答娘家哥哥们的。 但结果人家瞧不上他们,生怕靖王来日事败引祸上身,早早地就许给了许家。 晏驰看不惯晏弘还维持面子情招待他们,也不耐烦与他们交谈,见东边门开了,便信步到了府中。 遛达没两圈,就在庑廊下与晏衡打了个照面。 “哟,晏世子这么快就能下地了?伤好了?”他拢着手似笑非笑,“世子当初指控起我们来义正辞严,我还以为世子果真是个光风霁月的圣人呢,没想到原来也是只白眼狼,得了人家女孩儿家的恩转头就过河拆桥了!” 晏衡站着没动,旁边阿蛮却是不能镇定了:“你说什么呢!” 晏驰目光溜到他身上,又哂道:“当然是说他啊。怎么着,听不入耳?可惜了,听不入耳也得听,谁让你们缺德呢?” 阿蛮虽气忿,但也知道面前这位怎么着也是爷,嘴上骂骂可以,打还是打不得。 晏衡转身望着晏驰,忽然抬手支在他身后廊柱上,垂眼睥睨他:“你才知道我缺德?我不光缺德,我还缺德带冒烟的呢!你看不惯,要不要来咬我?” 他虽才十三岁,但因为自幼习武,野地长大,身躯比同龄少年高壮许多,而晏驰因为体弱,虽是哥哥,也显得文弱许多,此刻在他如山气势笼罩之下便绷紧了身子。 “你想干嘛?”他怒道。 晏衡冷笑觑他:“有贼心又没贼胆,能成什么事?活该一辈子困在后宅里了。 “只是困在后宅又得白吃米粮——细看看姿色倒有几分,可惜是个病痨子,不然瞅个空子劫走当做死了,而后洗洗干净卖去长春院,倒勉强还能值几个银子。” 晏驰气得浑身颤抖:“你个畜生!” 晏衡扬唇:“都一个爹,何必骂得这么绝?——对了,我记得你每月初一都得上庙里进香?要不,就挑哪个初一我试试看?寺庙里随便埋伏两个人,挟着你就跑了。 “回便宜点卖给老鸨们,兴许也有那不挑不拣的,喜欢你这口。” 晏驰脸颈气到胀红,最终气不过,翻了个白眼,瘫软在地下了。 晏衡收手站直,侧首看一眼阿蛮:“马备好了吗?” 阿蛮早已经看呆,闻言忙道:“备好了,随时能走!” 对于阿蛮来说,如今的晏衡跟过去的晏衡相比真是变化太大了,过去的晏衡虽然皮,但绝不会有能在危急当口营救林夫人这样的本事! 也不会对着个挨了打的姑娘家幸灾乐祸,更不可能会像刚才那样流露出强大的混蛋——啊呸!是霸王之气! 这位靖王府的三爷真真跟过去不一样了,这一定不是他的错觉! …… 晏衡跨进东宫,太子刚刚送走侍讲学士,与几个陪读在吃茶。 看到他来,便摆手让陪读们且退了,望着他笑道:“多日不见你,你在忙什么?” 太子今年才满十六,皇帝以宁王称号在南边起兵的第二年,他出生,皇帝一边抱着他一边跟将士们发号施令,直到后来皇弟翼王夫妇以及荣嫔到来,才算腾出手来。 皇帝对太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拜了李存睿与靖王亲自教授,且对儿子负责到底,不光是在任时将朝堂打点得井井有条,殡天之前还给儿子留下了好几位忠臣贤臣,以至于太子好像对权势欲望并不强烈,前世登基之后还有闲心醉心于书画篆刻。 晏衡虽与太子相差三岁,但在战地同呆过一段时间,小时候也曾共过枕席,不考虑身份的话,也算是半个发小。 他猜着他也是知道了与李南风打架的事,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养伤。” 太子笑着,道:“也是你该,人家一个女娃儿,还有恩于你,你怎生也那样对人家。” 但晏衡不是来跟他讨论这个的。他看了下四面,道:“上回被押进天牢里的细作,审出什么情况来了,殿下可知道?” 英枝被打入天牢,除去靖王之外,无人可擅入见面,据晏衡所知,靖王近日就是在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