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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珥皱眉,想无视那哭声,把事情做到底。尹森然却笑着推开他,穿上拖鞋就往外跑:“等下,我先去看看康康。” 乔珥无奈地躺到床上,望着尹森然的枕头露出幸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样的老师,也有那样的老师。 ☆、番外:掌心孤(一) “夏维,你姐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维刚结束一晚上的训练。从昨天晚上九点到现在六点,他一直在扒新舞。 熬夜让他有种魂魄离体的恍惚,他把擦汗的毛巾搭在肩膀上,仰头喝矿泉水:“今天周四,食堂是不是有菠萝咕老rou吃?” 同训练的男孩子把报纸拍在他身上:“真的,你快看,报纸上有你姐。” 夏维瞟了一眼报纸上的女人照片,眼神一丝波澜也没有:“哦。” “你......不伤心吗?”男孩子下意识望他的脸,端详他的神情,却找不出要流泪的迹象。 夏维眼睑一敛:“她大我十几岁呢,一直在国外,和我没什么感情。”他把矿泉水瓶盖一拧紧,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宿舍睡觉了,下午还要排练。” 男孩子呆立在原地——不愧是公司要当C位的头号种子选手,jiejie死了都没有排练重要。 夏维面无表情地捏着报纸走回宿舍,躺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开始嚎啕大哭。 哭声像山谷里的回声,在被子里撞来撞去也出不去,全部回收到夏维自己的耳朵里。 他最亲爱的jiejie,他最温柔的jiejie,他母亲一样的jiejie,被美术展览馆的一把火烧死了。 眼泪在他的脸上肆意地流着,不是两行,而是满脸。 他还记得两年前出国做练习生的前天一晚上,他躺在jiejie的腿上睡觉。 jiejie说小维啊,跟着jiejie去英国上学吧,jiejie照顾你一辈子,你一个人出去打拼jiejie太不放心了。 夏维摇摇头说我没有你那边的护照啊。 jiejie说有办法啊,我把你放到行李箱里藏起来带上飞机,反正你这么小。 两姐弟滚在沙发上笑。 临走前他亲了一口jiejie,说jiejie这是我的梦想,等我成名回来养你和爸爸mama。 可是他还没有成名,jiejie就走了。 夏维在被子里蒙着快要缺氧,却享受这种热到窒息的感觉——他美丽的jiejie就是这样在火海里死去的吗? 教他写字、穿衣、用筷子的jiejie。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突然发现元泽嘉坐在他的床边望着他。 “你这人怎么不出声音啊?扮鬼吗?”夏维嗓子哑哑的,拽着被子往后退。 元泽嘉把手上的热鸡蛋剥掉壳:“刚从食堂拿出来,吃吗?” 夏维摇摇头,他没有心情吃。 元泽嘉坐近一点,伸手把鸡蛋放在他哭成核桃的眼周,轻轻地滚:“你不是最在意你这张纯天然的脸吗?” 夏维怔怔地望着他,元泽嘉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和他陪自己排练的时候一样认真又耐心。 他涩涩地开口,眼泪又糊了满脸:“元泽嘉,我没有jiejie了。” 元泽嘉的动作僵了僵,半晌后说:“我一直都没有。” 夏维像被堵住一口气一样,照着他的胸口给了他一拳:“你是傻|逼吗?” 他把刚刚从队友手上拿来的报纸重新在桌子上摊平,指着她jiejie身边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咬牙切齿道:“等我回国,提着刀就把这孙子砍了。” 元泽嘉无奈,要不是知道夏维一向嘴上逞能,他真有可能信以为真:“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 “警察是警察,我是我,我的私仇,不报不行。”夏维猛捶桌子,“我还没满十四,杀了他我也不判死刑。” “这人不是还没定罪吗?”元泽嘉看着报纸上精英样貌的男人,“还只是嫌疑人。” “嫌疑人一向都是罪犯,说着好听而已。”夏维望着报纸道,“易氏集团大公子易子胥,人模狗样,不配做人!” 有元泽嘉陪伴的日子,夏维稍微好过一点。 他经常在梦里哭着醒来,元泽嘉会第一时间从上铺爬下来,钻到他被窝里,拍他的背。 几个月后的一天,老板说有人找他。 夏维去了贵宾室,一个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西装,背对着他端坐在沙发上。 听到他的脚步声,男人转脸,露出一双桃花眼,薄唇的唇峰上有一点痣,和报纸上一模一样。 夏维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兀自镇定地关门上锁,走到他面前。 男人笑着看他:“你是小维吧,我叫易子胥,是你jiejie的朋友。” 夏维冲上去就把他的领子拽住,照着他的俊脸给了几拳,还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灰缸想掼他脑门上:“易子胥,我杀了你!你还有脸来!” 易子胥看到面前的十四岁男孩疯了一样往自己伸上扑,拳打脚踢的,昂贵的衣衫上全沾满烟灰。 他本不想对小孩子用武力,但这样下去他也太没面子,伸手把夏维的胳膊擒住,按到沙发上:“夏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知道!我要替我jiejie报仇!我杀了你这个衣冠禽|兽!”夏维脸被沙发压得变形,平时引以为傲的五官挤到一团,骂骂咧咧。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想进来却不能:“易先生,里面怎么回事,这门怎么还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