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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月本身是不想过来的,但是奈何周阮是个十分爱凑热闹的,看见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挤,“赐花就是要陪同太女一同游湖。” “不就是游湖嘛,那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周阮还是不解。 “若是与太女游湖,丹青会便没了参与的资格。樱桃” “为什么?”周阮睁大双眼。 “因为他要在这场丹青会结束之前都陪伴在太女身边,你看,三少的衣襟上是不是也有一朵莲花。”容月顺着周阮的视线一指。 周阮一看,果然在李三思的衣襟上别着一朵淡粉色的莲花,而秦笙那一朵,却是纯白色的,他拿在手里,慢慢地走在太女身侧。 “太女的脾气真是古怪,这么多人陪她游湖,还非要拽上我的漂亮jiejie。”周阮有些不高兴,话脱口而出。 “小心隔墙有耳,将你的话给太女听了去,你这小舌头就不保了。”容月将他往后一拉。 “啊——”周阮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飞檐小亭中,秦先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太女这是什么意思?” 聂千万将头枕在秦先的双腿上惬意地双目微眯,“拉拢一下如今朝中风头最盛的两位大臣,顺便显示一下自己有多亲民。” “可我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秦先慢慢摩挲着下巴,“我这三弟一向都是谨小慎微的,怎会在如此重要的地方出错?” “在丹青会上拔得头筹,才能让李三思着以青眼,到那时现在赐花,可是完全丧失了参加丹青会的资格啊,他不会没想到。” “太女心情一好就这个时候驾到了,估计你那三弟也没有料到,说不定他现在正懊悔莫及呢。”聂千万在秦先的大腿上将头埋进去。 “也许如此……”秦先蹙眉。 “妻主。”秦先的口吻带上抵制,他将那个埋头在他小腹前的女人推开,“众目睽睽。” “什么众?什么目?”聂千万凑过去咬住了秦先的束腰带子。 秦先将带子拽进手中,斜睨聂千万一眼,“妻主,你是不是属狗的?” “心肝儿怎么知道?”聂千万放开口中衣带,双眼亮晶晶。 秦先:…… “去一看便知究竟。”秦先挑眉,今年他已经是嫁为人夫,自然是不会再参加这丹青会,这次纯属是个看客,悠闲的很。 世家的公子已经陆陆续续地到来,先是各自游湖熟稔,未时丹青会才正式开始,那时各家的公子都会在专门备出来的玉桌上作画,作画时间为一个时辰,但是品评的时间往往更长一些,评出前三甲来会由太女殿下亲自颁上奖物,以示嘉奖与荣光。 聂千万的手一直没闲着,秦先的嘴巴就一直没停下来,他甚至一度怀疑聂千万要将他喂胖,最近总是觉着自己的腰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纤细了,好像有了些软软地小rourou慢慢地在他的肚子上长出来,思及至此,秦先有些忧虑地闭上了嘴巴。 “妻主,未时就快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好,等心肝儿吃完这个糕点就去。” “妻主,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有点胖了?”秦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捏了捏。 “有吗?胖了不是更好?”聂千万丝毫没有领会到秦先的暗示,一脸认真地审视,“心肝儿最近好像是有些圆润了嘿。” 秦先眨眨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将聂千万手中的糕点推开,坚决不再吃一口。 聂千万:怎么了这是? 一直到未时那些个公子们开始作画,聂千万也没搞懂自家心肝儿突然有些低落的情绪是怎么了,那边太女已经津津有味地开始观摩画场中神态各异的公子们,并且不时地与李三思交谈。 容月和周阮都在画场中,今年丹青会的题目是莲,算是应景,早先秦笙在湖边水榭画的也是莲,只不过却不能参加评选了。 周阮最是耐不住性子的,这琴棋书画都只是浅浅地学了皮毛,但是教他的师傅有心,将他的长处挑了出来悉心教导,是以周阮的莲花只是孤零零的一朵,色彩极其饱满,线条虽粗糙,但是胜在色彩浓郁,乍看上去便十分惊艳。 他最先画好,将颜色晾干之后教到品评师父的手上,果不其然见到了欣赏之色,这品评之人乃是翰林院中甚有名气的画师,一共三位,画师心中各有偏好,请到三人也是为了公允所见。 公子们一个接一个的交画,最后只剩下容月一人还站在画场中间,他似乎在执笔考虑这最后一笔该如何落下,思量良久,最后却将笔上的颜料用水洗净了,轻轻搁在笔台上,最后交了画。 前三甲会在申时公布,公子们倾尽全力,却不单单是因为这丹青会的奖物和品评人的赞赏,最重要的是,在评选前三甲时,金城里的贵女们也会参与其中,一同品鉴,这时才情的高低一目了然,自然会影响他们在贵女们心中的地位与印象。 李三思素来都是品评贵女中的代表人物,只不过因为这次秦笙没有参与丹青会,所以的太女一句,“秦公子不如也去看看。”他便与李三思一同走在了太月湖回廊之上。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这回廊前后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竟再无其他人。 “久闻三少才情,不知这次能否有幸一见?”秦笙慢慢用纱袖遮掩唇边,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