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这个疑问，其实窦阳涛可以解答，只是施秋没有问，窦阳涛也就没有提。 给谭家打了几次电话，向老爷子表示自己很安全之后，施秋也接受了李照壁的道歉，正如施秋对李功成所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只要李照壁在保守自己秘密的时候，没有对施秋等人造成伤害，就没有关系。谭婷凝和韩小雨等人现在也很好，怕影响到孩子，施秋跟几大门派交手的事情，谭老爷子连谭婷凝都没有透露，施秋自然也不会说，只道是一切平安无事，至于她们信不信，施秋也管不着。 第三天，窦阳涛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他自己愿意来的，而是窦南将他撵来的，同时还给施秋送来了不少家伙，什么刀啊，匕首啊，飞刀什么的冷兵器，甚至还有一件最新产品的防弹衣。 “哟，小豆子，你爹这是要送我上战场啊？”看在床铺上摊开的东西，施秋取笑道。 “差不多啊！”窦阳涛摊坐在沙发上，那模样好像很不满，也不知道他在不满啥。 “说吧，怎么回事？” “鬼子的人来了，听说你在北京，那些小鬼子跟闻到血腥味儿的蚂蝗似的，居然屁颠屁颠的就来了！”甩甩脑袋，窦阳涛道：“我老子得到这个情报之后，就跟我说，谁惹下的麻烦，谁自己去擦屁股！但是为了首都的安定团结，他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开枪。” “那我不成鬼子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施秋看着那些武器装备，心情不错，从窦阳涛做了个鬼脸。 “哥，你跟我老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我原本以为，他应该很反感我跟你接触才对，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但他为啥就不直接来找你呢？枪，是他让我给你的，现在又让我给你这些东西，还给你情报，到底你是他儿子，还是我是他儿子啊？”窦阳涛有些苦闷的望着施秋。施秋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窦阳涛的板寸头，“你太小，有些东西，不是现在的你就能理解的！” “我都二十岁了！” “诶，成熟与否，跟身份证上的数字没有关系！”施秋顺手在窦阳涛头上拍了拍，也不管窦阳涛是否乐意接受，转身道：“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一年一年的不会见，不跟爹娘见面的时候，或许你才真的成熟了！” “那我是不是该去西藏？” “如果你老子同意的话，不过我个人建议最近不用去西藏，去南边吧，过两年那边会很热闹，你有实战的机会！”施秋眯了眯眼睛，2011年和2012年，中国南边真的很热闹，反倒是西藏那边，因为常年的打压和清扫，已经没有小豆子施展拳脚的机会了。不过热闹的地方，往往带着点风险，若是窦南真打算这样干，施秋说不得还要提醒一下。 将窦阳涛送来的东西好好的整理之后，一一小心的收拾起来，“小豆子，你爹有没有顺便告诉你，那些小鬼子这会儿藏在啥地方，我看抽个时间过去招呼招呼！” “一部分就在柔道北京总部会馆里，哥，你不是要去哪里吧，嘿，让我想起了《精武英雄》！”小豆子满脸的兴奋，只要是个男人，总归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 “柔道会馆总部？” 一栋金碧辉煌的大楼，在施秋的脑海中出现。那是日本柔道在中国的设立的第一个道场，经过这些年的扩建，已经成为一栋霸气充盈的大厦，当年在领导身边的时候，施秋曾经去过那栋大楼，也跟里面不少驻场的柔道高手切磋过，总的来的说，明面上的武力就已经非常强大，至少那个时候的施秋，还不能轻松克制里面的那些教头，现在重生之后，施秋知道的更多，也清楚，要想让柔道这种泊来品在中国大陆生根发芽，除开政府的指导之外，恐怕在暗中仍旧需要大量的武力支持，而这种武力，是不会曝光在太阳底下。也难怪那些小鬼子会跑去总部会馆里呆着，理由很简单，那里本来就是武人聚集的地方，多几个高手，很好解释。 窦阳涛倒是很想跟着施秋去大闹一次总部道场，可惜施秋毫不留情的把他给赶走了，开什么玩笑，两天消耗过量的身体，还在恢复之中，现在就去找人家的晦气，万一碰上个高手，人就丢到国外去了，既然小鬼子还没有主动找上门来，施秋也不会冲动的自己送上门去。 窦南打的是什么主意，施秋心中有数，不外就是想利用施秋，震慑震慑小鬼子，舟山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弄出个结果来，主要还是因为找不到芯片，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中国是不做的，要做，那也得是在私底下做。施秋虽然不想当个打手，但现在机缘巧合，施秋想不去当这个打手都不行。 可施秋也不是什么笨蛋，要出手也行，总该给自己讨到点好处。 说起来，在北京还有个人，职务跟窦南相同，而负责的事情，跟窦南也有一定的交集，这个人施秋也认识，就是方心。乍一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个姑娘，其实却是个大老爷们。 方心掌管的部门，全称是“外国人及外籍华人特别事务处理处”，说白了，就是个监视在中国，尤其是在京外国人的行动和纠纷，主要监控的内容，其实就是各种间谍，以及各种破坏中国安定团结行为的“外国友人” 这个“外国人及外籍华人特别事务处理处”具体的办公地点，普通人是搞不清楚的，但却瞒不了施秋。 早上一大早，施秋打了个车，径直去了一栋外表破旧，像是服装批发事情的大楼。“外国人及外籍华人特别事务处理处”的办公室，就在这栋大楼下面。 为什么要将办公地点安排在地下室里？ ‘避免吵到周围的居民’——这个理由，最是充分。 当施秋敲响那个通向地下室的铁门时，好像快要生锈的铁门上开了个小窗，一张老脸凑近小窗，白多黑少的昏花眼睛瞅着施秋，“你找谁？” “找你们方总！” “这里没有什么方总，这里是地下车库！”嘶哑的声音不耐烦的回答施秋，同时还有一阵阵的口臭冲来。施秋也不生气，笑道：“有的，方总可以有，你告诉我，我叫施秋。” “等着！” 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再次狠狠的瞪了眼施秋，“唰”地一声，小窗给拉上。 几分钟之后，铁门发出“嘎吱”声，施秋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望着门后的老人家。 “别笑的阴阳怪气的，你背后跟着那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晚上你就睡的好？”开门的老人家用他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不看施秋，看的是施秋身后。 在这种阴风潺潺的环境中，听着老头子如同《聊斋》中的言语，普通人定会吓得全身汗毛直竖。施秋脸上笑容不变，微微一眯眼睛，却豁然一惊——‘这老头子居然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除开吴玉子，这是施秋看见的第二个先天境界的高手，就不知道这老头子的功夫，跟自己或是吴玉子比起来，那个比较厉害。 “看啥看？再看扣你的眼珠子出来！”老头子好像脾气不是很好，“顺着走廊一直走，走到尽头，左边的房间就是那小子的，你自己去找他吧！” 虽然是地下，但并不感觉气闷，施秋笑着点点头，不慌不忙的沿着长长走廊向前走，既然说是走到尽头，那就走到尽头就是。 每隔大概五米左右，就有一扇白色的门，白色的走廊墙壁，白色的门，不注意看，还真是分辨不出来。 所有的门上都没有任何标示，甚至连个编号都没有，真不知道这里面上班的人，使用什么方式来找自己的办公室。 最后一间办公室到了，施秋停下脚步，伸手就要敲门。 “嘎吱”一声，不等施秋敲门，门就开了。 “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方心，这个“外国人及外籍华人特别事务处理处”处长，就端坐在房间里，靠着身后的假窗户，望着施秋。 方心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但却没有成家结婚，也没有找过女朋友，照理说，但凡是这种人，心态总会有些不正常，不是基佬，那就该是太监，无巧不巧的，方心年纪虽大却又白白胖胖的，白面无须，这不是太监的基本特征？所以在私下里，方心被圈子里的人称为“方总管”，关系好的人当面这样叫他，关系不好的人背后这样叫他，不过他从来都不生气，在人面前永远都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可施秋知道，方总管其实并不是太监，当然，方总管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要来过这个“外国人及外籍华人特别事务处理处”办公室参观过的人，就知道，方心真不是个太监，但方心却一定是个变态！ “参见方总管了！”施秋笑了笑，开口道。 第330章 破而后立筋骨强 方心绝对不会因为施秋叫他总管，就生气，他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这个时候也不例外。 “你来干啥？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吧？” “我来要工资啊！” 施秋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别看这个特别事务处外表婆婆旧旧的，其实也是有钱的主，螺蛳有rou在肚子里呢。 “开什么玩笑呢，这种大神，我这个小庙可请不起，施秋，你怕是找错地方了，我还不够资格当你的老板！” “谁说一定要老板才能付工资啊？”施秋鼻子一抽，“唔，上好的碧螺春，总管，你老人家不会又截留贡品了吧？”截留贡品，这个事儿是有典故的，不过知道的人不多，听施秋说到这个，方心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行了行了，在监视器里看到你小子，我就知道准没好事，说吧，这次来是要啥好处？钱，你家应该不缺钱才是；恢复身份？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你到底想要什么？” “纸！”施秋指了指方心桌面上摆着的纸巾盒。 两眼眼神一碰，方心点点，“好吧，我知道了，既然事情跟我这里有关，你就放手去干吧，纸管够！” “门口那个老头，哪来的？以前没见过呢！”说完正事，施秋也不客气，自己拿杯子，上好的碧螺春，不喝白不喝，这可是花再多钱都买不到的，打开总管办公室的柜子，也只看到两小盒，其中一盒没有开封，施秋顺手揣进了自己口袋里，“这东西不错，回头见朋友的时候，拿的出手！” 方心也不阻止施秋，不就是一盒茶叶么，“解释就是心虚，s，你变了。” “嗯！”施秋点点头，s这个代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了，“是变了，我现在是个平头百姓，胆子小了，倒是总管，听说你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啊！” “我是风生水起，你就是呼风唤雨了，”方心端起刚刚泡的茶水品了一口，“最近外面闹腾的厉害，上面怕我吃亏，所以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看门的，你看还行吧？” “还行？”施秋摇头一笑，“带着他，你可以横行天下了！” “可惜啊，他是不会离开这栋大楼的！”方心耸耸肩膀，好像很失望。“茶叶你也拿了，要求你也提了，你还是快走吧，免得以后我不好做人，你也该知道，现在谁沾上你，谁倒霉！” “小豆子不是好好的么？” “窦府尹要是不怕的话，就不会要他儿子当中介了，当年你帮他的时候，可比帮我的时候要多，你怎么不去找他去？” “我这个人一向很公平的，雨露均沾嘛，哈，好吧，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今天我就先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后续我还没有动手，就被人杀了呢？”施秋边走边向门口走去，方心最后喊住施秋，“连杯子一起带走吧，别浪费！” 施秋点点头，竟然还真转身将刚刚泡上，还没有来得及喝一口的碧螺春，连杯子给端走了！ 经过大门的时候，施秋见那老头子仍旧瞪着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顺手将杯子塞给老人家，“我在总管办公室专门帮你泡的！” 抽了抽鼻子，闻着特工碧螺春的味道，老头子的脸色总算好了点，在接过杯子的时候，老头子突然用低沉的声音道：“小心点，听说小鬼子这次来了四个神道高手。” 点点头，施秋感激的看了眼老人家，“多谢了！” “不用客气，对了，把你口袋里的那盒一起给我吧，万一你死了，不是便宜小鬼子了么？” 施秋哈哈一笑，也没有理睬老头子，转身扬长而去！ 望着施秋的背影，老人家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中突然闪过一道欣慰的光芒，“莫道江山多苦难，世间自有英雄出，施秋，都在看着你呢！” ...... 从总管办公室里顺出来的碧螺春当然是好东西，就连小豆子这种身份的人，都是从来没见过。可惜小豆子就是一俗人，看着他牛嚼牡丹的风采，施秋实在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茶叶。其实在向萱林的眼中，施秋也跟小豆子差不多，特供碧螺春，这种茶叶，是该在酒店里喝的么。 “剩下的，我拿回去给爷爷喝！”最后，向萱林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施秋，要不要爷爷找几个人去帮你？” 当听说施秋打算去柔道总会馆后，向萱林有些紧张，“你又不是陈真！” “哥比陈真厉害多了！”小豆子对施秋的信心是爆棚的，施秋就算说他一个人可以单挑十万人，小豆子也信。小豆子的话当然不会被向萱林承认，在向萱林眼中，小豆子就是个小屁孩，不值一提的小屁孩。 虽然向萱林和窦阳涛各执一词，但无论他们怎么说，都无法影响施秋的决定，施秋是个自主意识很强的人，很难为别人改变自己。 深夜，关闭所有的灯光，拉上厚厚的窗帘，施秋盘膝坐在床上，任由从天而降的气流冲刷着自己的经脉。那些从百会xue进入身体，然后再经过檀中xue的“加温”之后，缓缓的随着体内气流的运转，开始滋润着施秋的经脉。在大战中，一度差点膨胀到爆裂的经脉，经过这种温热气流的滋润后，凉悠悠的非常舒服。 而施秋欣喜的发现，经过那次难耐的痛苦之后，自己身体的经脉，好像真的是被扩容了！在经过内息一一修复之后，经脉好像并没有回到从前的那种情形，气流通过时顺畅的感觉，是从前没有感受过的。这种顺畅，就是经脉变得宽广最大的证明。 “怎么会这样呢？” 此刻，在施秋心中，隐隐然有种想法，或许这就是先天境界进步的一种方式，对于已经是先天境界的人，施秋自己体会，好像已经没有明显的那种分水线，是否有进步，已经不能用一个标准来表达。经过这一场惨烈的战斗，施秋不仅仅是感受到身体经脉的扩张，随着那种流经檀中xue的气流量增加，好像檀中xue里流出来的暖流并没有减少，这难道是檀中xue的能力也增加了么？ 施秋也不知道，他唯一能够清楚的就是，他此时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 天亮了，施秋深深的突出胸中的浊气，缓缓的从床上站起来。拉开窗帘，晨曦透过窗户，晒到施秋身上。 经过多年的锻炼，这种冬日的阳光并不能让施秋感觉到刺眼，微微抬头，他甚至可以直视太阳，那黄卵一样的东西。“真是个好天气！”北京的冬天是个黄色的冬天，为什么说是黄色的冬天？因为从北方来的沙尘暴，时常都会关顾这个“天子守的国门”。选择了一套着装，想了想之后，施秋将枪留在了房间里，只带上了小豆子从新送来的匕首，施秋出门了。 今天他要去找柔道总会馆，目地，就是为了那些溜来北京，准备找他施秋麻烦的小鬼子。 被动防守永远不是一个好保镖的选择，将一切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才是施秋这种等级保镖的良好思维方式。 柔道在中国不算是太普及，但人们热衷的程度，却是超过了对太极拳。 当施秋仰望那栋金碧辉煌的大楼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这就是中国，这就是国情，一个小鬼子的体cao样的玩意儿，居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在首都修建一栋如此的大楼，悲哀啊，中国武术！’ 两个金光闪闪的“柔道”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知道是中国那位名家的手笔，但施秋总觉的，这样的名家，恐怕死后没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吧！曾经有个名词叫做“二鬼子”，施秋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请问，你是那个道场的学徒？” 刚刚一进门，施秋就被热情的小meimei给拦住了，看来这里是还是会员制的，像施秋这种没“身份”的人，怕是只能去参观去转转。施秋也不想为难这个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小姑娘，问问她是不是中国人。施秋只是笑笑，“没事，我就来看看，听说柔道很厉害，我想看看，能不能拜师！” “当然可以拜师了！先生，你想拜那个段位的师傅呢？”一定施秋想拜师，小姑娘的脸蛋儿猛然变得通红，或许是施秋的错觉，但她总觉的好像在小姑娘的眼神中看到的满是“￥”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