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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却发现喻识刚刚洗完澡,屏风后氤氲着水汽,窗边插的一捧红梅灼灼燃着,他半干的头发自颈肩垂下,一滴一滴的水珠把淡青色寝衣打湿了一小片。 陶颂瞧着薄薄衣裳下,纤细腰肢的影子,呼吸都快了两分。 他回身关上外头的寒意,一直觉得房间内的火盆甚为灼热。 喻识于他离开的这一刻钟,做了百八十遍心理准备,眼下看见陶颂,自我感觉甚是良好。 不就是睡么?慌什么,跟谁没睡过一样。 喻识主动上前:“你拿了什么来?” 陶颂拎着一小壶酒,打开食盒,里头一碟花生米,一碟小黄瓜,一碟rou皮冻。 他轻轻吻了下喻识唇角:“膳堂周师叔就给切了这么点东西。” 又抱了他一下,自去洗澡了。 扶风的饭还真挺好吃的。 虽然陪着陶颂来扶风是为了养病,但住了些时日,还挺清静自在。 庄慎未做掌门时,便居于疏竹峰,此地再无旁人,唯有一位常年闭关的长老,论辈分是陶颂的师公。喻识只第一日对着山头拜了一拜,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他与陶颂二人在此处无人打扰,而庄慎似乎也没有安排他做什么,除了偶尔指点一下慕祁。 若是一直自在地住着,那下不下山倒也不打紧了。 这里也颇有个家的样子。 窗外似乎又落了雪,延宁三年的冬日似乎格外悠长。 喻识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就着花生豆喝酒,不知不觉饮了四五杯了。 他许久不喝酒了,这青梅酒颇为清甜,一时也就喝得没数。陶颂洗澡出来,便瞧见了喻识微醺的模样。 他束着衣带,烛火一晃,正映在喻识乌亮的眸子上。喻识支着手肘靠在案上,眼角眉梢染着三分薄红,微微阖着眼,一双眸中现出几分迷离。 有些薄醉。 陶颂索性不系了,玄色衣带散落于地,他大步走过去,扶起喻识:“剑修,你喝醉了。” 喻识稍稍睁开眼,搭上陶颂脖颈,又压下来,拉近了些,笑笑:“你门下这酒挺好喝的。” 他唇边沾着清甜的酒香,呼出的气息微有错乱,正扑在陶颂面上。 陶颂心潮起伏,只扶着他的腰站起来,笑了笑:“剑修,是我们门下。” “嗯,我们门下。” 喻识搂着他站起来,硬是端着自己的酒杯送到陶颂唇边,“我们门下这酒挺好喝的。” 陶颂瞧着酒杯中澄澈的青梅酿,握着他手一饮而尽。 喻识似乎很满意,将杯子回手一放,却没放稳。 白瓷酒盏哗啦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喻识搂着陶颂,凑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面上,轻声道:“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了。” 陶颂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已,抬起他的下颌,深深吻了上去。 二人之间的气息于刹那间灼热起来,房间内燃着火盆,飘着水汽,梅香酒气缠绵不已。 喻识让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微微挣扎着逃出来,却被陶颂抱到了榻上。 他尚有三分清醒,想起现下在做什么,整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陶颂衣襟散着,玄色衣衫衬得他肤色格外白,烛火摇摇晃晃,喻识慌了一下,又觉得不能怂,大胆地揽住他的颈肩,压到了自己身上。 他想象了一下话本中的情形,现在他应该刷拉一下撕了陶颂的衣裳。 于是他伸手攥住陶颂衣领,扯了一下,却没扯动。 他一怔,陶颂却已将他的衣带抽开了。 直接扔到了地上。 喻识瞥见飘落的带子,蓦然有些糊涂,这不该是我干的活儿么? 但脱个衣裳也不打紧。 谁脱谁不都一样。 喻识放心下来,又按着陶颂,覆上他的唇角。 二人深深浅浅纠缠了一会儿,喻识胸膛起伏,只觉得周身都有些guntangguntang的。 他稍稍偏头,陶颂灼热的气息便扑在他耳畔。 他感觉陶颂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他整个人一颤,只觉得周身一阵酥/痒。 喻识忍不住想躲,陶颂却不肯放过他,轻轻按着他的手腕,又吻上他的颈肩。 喻识脑中愈发混沌,他心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又起了些奇异的快感。 他于其间越陷越深,却瞧见陶颂稍稍离开了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凝白如脂的药膏。 喻识心底莫名咯噔一声:“你做什么?” 他方张口,便发觉声音有些许喑哑,陶颂眼眸更深沉了两分,摩挲着他的手腕:“怕你疼。” 喻识被他摸得手腕处也痒起来,他一阵心潮起伏,却是又糊涂了点:“我疼什么?” 陶颂吻了吻他的眼睫,只哄道:“不疼也要用的。” 喻识不明白了,他糊里糊涂地一顿,在陶颂的手伸入下面时,终于起了三分警惕:“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陶颂低头,覆在他唇上逗了两下,笑笑:“不是你说今晚的么?” 喻识让他这勾魂夺魄的一笑迷了眼,整个人都软了两分。 他心潮愈发不平,头脑都昏昏沉沉的,但察觉陶颂进一步动作时,仍是浮起了三分慌张:“不不…不对,不是,那…那个……在临安不是我睡的你么?” 烛火迷离,陶颂按着他的手腕,于他面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是啊剑修,上次你睡的我,这次该我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