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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越垂下眼睫,目光落在缇宁脏乎乎的指甲上。 他扭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缇宁,缇宁头发也乱了,脸上沾了泥巴,她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她,她……什么……都,都……没看见,求……你……你放……放过她。” 裴行越蹲了下来,将缇宁脸上的泥巴用手指重重擦干净,声音温柔极了:“我是心慈手软的人吗?” 缇宁趴在地上,她也没力气站起来,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望着他,听到这话,呼吸都急了起来,胸脯起伏不定:“她,她……威胁……不……了你,求,求……求你了,你……杀了……我……我都行。” 缇宁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弄湿了她的眼睛,眼眶通红,可是她不能牵连无辜,尤其是玉萍还是为了救她。 裴行越闻言眼底暗光微微一闪,他伸手抱起了浑身发软的缇宁,语气宠溺:“阿宁,你可不要后悔。” 那里面有复杂的深意,甚至暗示,可是缇宁今夜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发现他的深意。 她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缇宁被裴行越抱了回去,但是在路上的时候,她身体开始发热,脸色酡红,就像裴行越重重揉捏后的反应。 她心里像有蚂蚁在爬,裴行越把缇宁放在床上的时候,缇宁甚至都把衣襟扯开了,露出雪白的一片皮肤,和蛇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第9章 失踪 裴行越忍不住戳了戳她软的像水蛇的腰:“小麻花。” 缇宁被他碰了一下,身体一震,指甲盖都红了起来,双眼迷离的望着裴行越。 裴行越起开身子,站在床头看着咬着手指和药力奋战的缇宁,缇宁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裴行越,她实在太难受了,她朝着裴行越神出手。 裴行越脚步一闪,往外躲开了。 缇宁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破碎音节,头发丝到脚趾都是昳丽之色。裴行越却无动于衷,他走到窗边推开窗,然后他步至案桌前,摆开笔墨,拿出一张丝绢,画了一幅画。 画好以后,他来到床前,将它塞进红通通像煮熟虾子一样的缇宁手中,笑了一声:“这个给你用。” 缇宁发了一身的热汗,等药效发挥完毕,她脑子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等缇宁醒过来后,已是第二日天明了。 她眨眨眼,猛地从床上翻身起来,一张丝绢从床上落了下来,缇宁伸手捡起来,一看之下就彻底愣住了。 手绢之上画了一个俊美男人,一个裸体的俊美男人,一个那处地方特别巨大的俊美男人。 她想起昨夜迷迷糊糊时听裴行越说的话。 缇宁磨了磨牙。 ** 整理好心情,缇宁又随便理了理头发,昨夜身上出了一身汗,她也顾不得洗澡,推开门就去找裴行越。 此时刚到卯时,缇宁站在门口,发现裴行越在用早膳,缇宁只好在门口等,等裴行越用完早膳,枕玉通知她进去,缇宁赶紧走进去。 “妾身参见四爷。”缇宁心里有事,也根本没心情梳头发,胡挽了个发髻,歪歪扭扭的,衣服则更简单了,还是昨夜那件,手肘处还有血迹。 裴行越挪过头:“真丑。” 缇宁:“……” 她扯了扯衣服,笑了两下,“四爷,妾身是有正事找你,宋力实实江南首富的幼子,他不见了宋家……”缇宁根本不关心宋家,只是总不好一上来就大喇喇地问玉萍,她计划含蓄图之。 裴行越脸上出现狐疑:“宋力实什么时候不见了?” 缇宁愣了愣,压低声音:“昨夜他不是……没了吗。” “阿宁,话可不能乱说。”裴行越起身皱眉道,“我今早出门还瞧见宋兄了。” 他表情镇定极了,言之凿凿。 缇宁不由疑心昨天晚上是自己眼瞎了,她低下头,看着皱巴巴的衣服,记忆一下子想了起来,她动了动唇。 裴行越却好像懒得和她纠缠这种稀里糊涂的剧情:“你若是不相信,自己出去看看吧。” 缇宁想了下,扭头离开,走了两步她转过来,小声道:“那玉萍…… “玉萍?”裴行越扯了下唇,“她什么?”还是一脸不明所以。 缇宁咬咬牙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在庄子里走了走,果然瞧见了在桃园里寻欢作乐的宋力实,他的神态行为和往常一般无二。 缇宁又跑去了玉萍的院子,得知她今早上陪戴公子赏花去了,缇宁望着裴行越的方向,牙齿哆嗦了下。 这个男人很可怕。 缇宁回了房间,坐了半天,小丫鬟走了进来。缇宁大梦初醒,她起身这才感觉到手肘处的疼痛:“小鱼,你能帮我买点伤药吗?” “姑娘怎么了?” 缇宁掀开袖子,她左手肘昨天晚上被尖锐的粗石蹭破了一大块皮肤,露出红色的纹理来。 小鱼急了一声:“姑娘怎么弄得?我这去拿药。” 缇宁道谢,小丫鬟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了下来,她盯着墙边的几案神色一变:“那是什么?”几案上有一个银制雕花小圆盒。 她拿过来打开,一阵清淡的药香扑面而来,缇宁一愣,目光不由自主朝着隔壁飘过去。 那位爷到底想对她干什么? 不过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缇宁是想好了苟到裴行越出回府,不然绝不出院子门了,哪怕枕玉来传命令:“缇宁姑娘,主子让你陪他出去赏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