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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君山被拒绝的多了，都麻木了，这家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他就去敲下一家门。 吱嘎一声，乔君山敲得这家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位三十来岁妇女，穿戴整齐，头发被她梳成了疙瘩揪。 “婶子，给口饭吃吧。”不等那妇女开口说话，乔君山语气干巴巴说道。 妇女目光在乔君山身上打量了一番，等听完乔君山的话以后，她说道；”孩子，你等等。“妇女说完这话，把门合上一些，扭身回院。 乔君山原本麻木的脸上，在妇女说完那番话以后，他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他透过门缝往里院中看了看，心中又激动又感激这位婶子。 很快，妇女拿着巴掌大小的玉米饼来到了大门口。 “孩子，拿去吃吧。” 乔君山看着那个金灿灿的玉米饼，狠狠咽了一口水口，妇女笑着把玉米饼塞到了他手里。 “妈，你在门口干嘛呢？”一位十来岁穿得体面的女孩子从屋里出来，一步步朝门口走过来问道。 “小晴，外面风大，你出来干什么？”妇女说着这话时，伸手缓缓合上了大门，她根本没看见门口那个傻小子看她闺女看傻了的模样。 大门被关上了，隔绝他的视线，这才让乔君山收起痴傻的表情。 “真好看，比年画上的人儿还好看……。”乔君山笑嘻嘻说得这番话，拿着玉米饼，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这家大门口。 次日乔君山又出来讨饭了，可他没去昨天那家。 今天他运气不错，要到了一碗稀粥跟半个窝窝头。 渐渐的，乔君山讨饭讨出经验来了，他窜大街走小巷，专门挑高门大户人家去敲门，一个夏天，倒是没饿到他。 夏天很快过去了，转眼到了秋收的季节。 今年粮食产量不是太好，除去来年的种子，一个人头能分个一百来斤的粮食，这点粮食顶天能够撑到春天，夏天还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挨饿的事情。 过了秋收，乔家孩子都出来讨饭了。 乔君山已经一个多月没出来讨饭了，再次出来的他，第一站就去了给他玉米饼那家。 他没上前敲门，只是想在那家大门外静静站了一会。 正当他转身之际，大门缓缓被打开了。 “妈，我要做件披风。”一个女孩子说话声音。 “好，我们小晴穿上披风得可好看了。”一位妇女笑着说道。 “我穿上指定会好看。”小晴声音得意洋洋的。 妇女刚要说话，不想小晴在看见乔君山以后，惊叫了一声。 她是被乔君山那皮包骨的模样给吓到了。 妇女一把搂住了自己闺女，目光看向了乔君山。 “是你。”妇女认出了他。 乔君山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说道；“婶子。” 妇女笑了笑，慢慢松开了搂着自己闺女的手。 “你饿了吧？等着，我给你拿吃的去。”妇女心善，看不得弱小。 乔君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刚要说话，不想那个在他心中跟小仙女似得小晴抢话说道；“妈，他好吓人，脏兮兮的，身上估计都是虱子，咱们快离他远点。” “小晴，你怎么说话呢？不许这样说话。”妇女责怪起自己女儿了。 小晴被自己母亲给说了，她顿时就不高兴了。 “我不去缝纫铺了。”说完这话，小晴闹起了小脾气，转身往院里走去。 “宋舒晴，你给我站住，你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妇女很生气，追着自己闺女进了院，留下乔君山傻愣愣的杵在那里。 乔君山过了好一会才离开的，他是带着失落离开的。 从这天以后，乔君山没再出现在宋家门前过。 秋天很快过去了，进入了冬天，日子越发难熬了起来。 乔老汉病了，家里没钱给他看病，老爷子只能硬挺。 腊月二十八，乔老汉带着遗憾撒手西去了，乔有成了一家之主。 这年头，没计划生育这一说，也没有计生用品，女人肚皮是扯开了生，卸了货，一个个没多久又都怀上了，这样的生活，只会让家里负担越来越重。 乔君山有三个婶子，她们的肚皮就没瘪过，生孩子跟比赛似得。 上几天他二婶夭折了一个孩子，人家连眼泪都没掉，挖个坑把孩子埋上就完事了。 其实也不怪她二婶会那样，孩子多，吃不饱，身心都麻木了，哪有时间伤感呢！ 大年初五这天，吃过清汤寡水的早饭，乔家孩子又出去讨饭了。 乔君山走在大街上，冻得他直哆嗦，搓了搓手，紧了紧身上破旧不堪的棉衣。 今日风大，路上行人不多，上门讨饭是好时候。 乔君山一连敲开了七八家大门，只有一只给了他小半个窝窝头，其他人家看见他不是驱赶就是骂骂咧咧的。 如果有办法不挨饿，乔君山也不想出来要饭，都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了。 小半个窝窝头被他揣进了怀里，随后他又敲下一家门去了。 这次给他开门的是位老太太，面相一点也不和善。 “奶奶，可怜可怜我吧，给口饭吃……。”要饭要多了，乔君山要饭的话张口就来。 老太太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说道；“小兔崽子，滚远点去要饭，大正月的，瞧着你就晦气。”老太太这话说得这叫一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