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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女人。”他贴在她的耳边,恨恨地低吼着,“都不会向我求助吗?” 因为她对这样亲近姿势的抗拒,他故意将马骑得飞快,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畏惧着颠簸的路途,主动贴近到他的怀里。 可是这个纤弱的小女子竟然怎么也不肯向他求助,都怕到伏在马颈上,也没有一点儿靠近他的意思。 陆长夜心里不舒服了,一股酸意将他吞噬,他不禁将那纤细的身子拥得更紧。 “我……” 这回她说不出抗议的话了,腾空飞起的恐慌随着那只大手的到来而消失,仅仅是一条手臂,就把她牢牢地固定在怀里,让她觉得好安心。 他一只手圈着她的腰,一只手握着缰绳,竟是驾驭自如,那双黑眸望着前方,丝毫没有因为分心而减慢前行的速度。 此时两人才是真正地共乘一马,她坐在前,他坐在后,后背与匈膛紧贴,没有一点空隙。随着那马蹄声清脆,马背上的人也摇曳了身姿,恰好因为幅度一致,就像是—— 她僵直了身子,感受到这不妙的情况,背后那人与她挨在一起,有什么强烈的存在感将她抵住了,随着马儿颠簸的脚步撞击到她,谜一样的温热从接触到的部分传来,逐渐变得烧烫。 这是什么感觉?她慌张地僵在那里,不敢回头去看,以她脑中现有的认知,完全无法想象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东方云仙的认知范围。 她只觉得,呃,有点……硌腰。 被他这样困在怀里,她又羞又恼,腰还硌着,体验不是太好,所以说,为什么不给她一匹马让她自己骑呢? 她秀眉轻蹙,悄悄挪动着位置,既然人被他圈着是走不了,但是屁。股还是能挪一挪的,缓解一下“坐姿不适”的问题。 只可惜,那块硌人的石头占地面积有点太大,她挪到左边也不是,挪到右边也不是,都逃不开被抵住的命运,这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那到底是什么啊,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好奇挠着她的心肝,想知道又不敢触碰。 矛盾与纠结中,可疑人员陆长夜发话了。 “不要动。” 他说得很急,语速很快,甚至于有一点粗鲁,看来正处于什么紧迫的情况。 这句话落入她的耳中,也令她感到好奇,像陆长夜这样的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人,会有什么情况能使他感到窘迫? “为什么?”她不禁反问道,故意要与他唱反调,“我偏要动。” 说罢,她当真动了起来,本来只是悄悄挪动位置,现在倒是成了明目张胆地挑衅,甚至快要跳出他的钳制。 她宛如一条刚被捕上岸的鱼,在他的怀中活蹦乱跳。他终于确定,这个弱弱的小女子又倔强又胆大,想要她乖乖听话,只有让她害羞才行。 “你再动,我就当着众人的面亲你。” 他的声音低哑,就好像忍耐着什么。热气吹拂在她的耳边,落在她的衣领里,痒得她瑟缩了一下,气势立刻消了大半截,端正地坐在那里,再也不敢随意扭动了。 土匪,这个男人果然是土匪,这样出格的威胁他张口就来,而且,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绝对做得出来。 他们所乘的黑马一骑绝尘,把大队远远地甩在后面,不知是黑马的脚力太好,还是其他的人马故意减慢速度,与他们拉开距离,不愿打扰他们的旅途。 东方云仙暗自松了一口气,心存侥幸地想,幸好大队落后得远远的,要不然陆长夜和她在马背上的嗳昧画面被看到了,该有多羞耻啊,她的面子都丢没了。 良久,在东方云仙快要觉得自己已经石化了的时候,陆长夜终于一拉缰绳,唤停黑马前进的步伐,调转马头等待还未赶到的队伍。 “这是哪里?” 她环顾着四周,只觉得他们御马奔腾了好久好久,呃,也许也没有那么久,是因为马背上的情况过于尴尬,导致她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听见她的这个问题,陆长夜挑了挑眉,回答道:“黑鹰山。” “咦,黑鹰山?”她的美目中透出不解之色,难道他们骑着这样剽悍的马,就光在黑鹰山中跑了,甚至都没有出去过? “不然你以为这是哪里。”他在背后向她解释道,“黑鹰山是很大的山脉,我们现在来的是其中的一个山谷。这里的野兽更多,是以狩猎地点选在此处。” 她留意了一下,果然见到与寨子附近相同的草木植被,谷底有溪流穿过,果然是黑鹰山的风景,他们根本没有走出山外。 等到一营和二营的人马都到齐了,陆长夜一声令下,狩猎活动就此开始。 “听好,今天要狩猎的是全寨的口粮,逮成年体型的杀,单人猎得三头记功,不得空手而回。” “是!” 黑衣男人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天,把东方云仙也震撼了一下。 这真的只是一场狩猎活动吗?看起来竟似是战场一般,狩猎命令一下,那些黑衣男人们就如饥饿的狼群一样奔了出去,人人眼中都是兴奋的光芒,在山林间积极地觅食猎物。 他们甚至从不借用灌木掩藏自己的踪迹,安静地躲在树后伺机捕获猎物,而是光明正大地纵马驰骋,随时弯弓搭箭,见一只捕一只,没有任何一只走兽能逃过被捕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