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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大门的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摘下玄色斗篷,露出那张幼金不知梦见了多少次的脸:“三年不见,你一切可好?” 幼金没由来地软了一下腿,一旁的秋分十分警醒一把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失态:“你不是...你是...” 幼金看到这个据说已经死了三年的男子突然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一时间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两人隔着一道门槛,就这么互相对望着,也不说话。直到原处传来一声长长的狗叫声,才打破两人间尴尬的沉寂。 “先进来吧!秋分你叫宋婶带几个人收拾前院的客房出来先,夜已深,先别惊扰长辈们了。”幼金回过神来,有条不紊地吩咐着,看了眼跟在肖临瑜身后的那些挎刀的护卫,又加了一句:“再吩咐灶上的婆子煮些热汤面来,多煮些。” 肖临瑜眼中尽是笑意地看着睫毛微微颤抖的少女强作冷静的模样,示意身边的人按她的指挥到花厅暂时歇一歇,自己则是动也不动地跟着少女。 书房中,幼金已经从最初的慌张和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冷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肖临瑜,也不说话。 “幼金,我...”肖临瑜想解释却也不知从何解释。 幼金端起小丫鬟上的热茶喝了一口,觉得五内暖和不少后,才淡淡开口道:“肖公子也无须跟我这个外人解释这些,如今夜已深,肖家长辈都已歇下,不好再搅得大家都不安生,明日一早你再去向她们解释即可。” 没错,幼金是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她自认自己这些年为肖家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尽心尽力,甚至还为他立了衣冠冢,逢年过节都不忘祭拜他,可没想到人家这些年活得好好儿,却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换做是谁都觉得自己是一腔心意喂了狗! 肖临瑜看着幼金薄怒得两颊飞红的样子,又是怀念又是莫名有些不安:“我...” 其实肖临瑜这三年来也没少吃苦,可一下子要他在心上人面前说自己有多不容易、多辛苦,他还真是有些开不了口。 幼金正在气头上,肖临瑜这辈子都没哄过女孩子,甚至连幼金为何生气都说不准?还怎么开口哄人?直到门外头传来秋分轻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 “姑娘,前头都收拾出来了。”秋分方才也认出了来人是肖家的大公子,她自打进苏家以来就一直跟在大姑娘身边,自然也是知道大姑娘与肖大公子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在其中,自然不会没眼力见儿到直接冲进来。 幼金瞥了眼只知道傻看着自己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的肖临瑜,心里这口气憋得难受,便冲外头的秋分说道:“你带肖大公子下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肖临瑜自认这几年来历经风霜,年岁渐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可一面对幼金时,阔别了三年的揪心与手足无措的感觉重新回来,反倒让他极不适应:“我这就去,你别生气。” 幼金看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心中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大半,却还是强忍住笑意,故作冷淡:“嗯。” 直到肖临瑜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雪夜中,幼金唇畔才露出一丝浅浅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我没有男主的!!!啊!!!!!!! 第154章 过年与赏赐 年三十这日清晨, 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 一抹淡淡的红日挂在东边山头上, 大地初醒, 忙碌着过年的人打破了冬日的寒冷与寂静, 远处近处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鞭炮响还有孩子的笑闹声, 真真儿是热闹极了。 “老祖宗、爹、娘,孩儿回来了。”肖家暂居的别院正房中, 已经换上一身干净暖和的绫锦袍子的肖临瑜撩起长衫, 直直地跪在肖家诸位长辈面前, 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于氏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就连自己历难归来时都没说什么的肖海如也红了眼眶,夫妻二人坐在宋氏身边又是喜又是哭的。 “好孩子,外头风雪大,你一路赶回来辛苦了。”肖海如兄弟二人归来时就选择继续瞒住宋氏长子的死讯,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宋氏虽然也欢喜,却不比看到儿子死里逃生的于氏那般激动:“北疆的事儿可都处理妥当了?” 当初肖海如等人便是以肖临瑜在北疆有要事儿处理, 是以宋氏才这般问到。拉过长孙的手, 拍了拍:“瘦了、瘦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与家人分别了这么几年, 孤身一人在外的肖临瑜也终于意识到, 哪怕当初父亲对自己冷淡, 母亲对自己也颇多要求,可那都是自己的血亲,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 眼眶微微发红的肖临瑜站在宋氏身边, 道:“孙儿在外,不能在老祖宗身边尽孝,还劳老祖宗这般挂心,孙儿实在不孝!” 肖二爷与赵氏坐在一旁,看着大侄子回来,心中一是高兴,二是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儿子,夫妻二人对望了一眼,赵氏喃喃道:“若是临文此时也在就好了。” “只要孩子们都好好儿的,总会有相见之日。”肖二爷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了两句。 *** 肖临瑜的归来让肖家人的年过得更加团圆,祖孙三代在正房说了好一会子话,肖海如与肖二爷才将肖临瑜叫到跨院的一处小书房中议事。 “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肖海如直直地盯着儿子,当初他也是亲眼看着儿子被人抬了出去的,虽然儿子如今好好的是好事儿,可当初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