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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莲花儿哪里肯说?她心里只认为何家的人都拿她当做外人对待,相公心里装的是别人,老婆婆还跑去跟相公心里的人说自己的坏话,莲花儿觉得真是比扒了自己的衣裳在街上走还让她觉得羞耻! *** 再说那陈小红自打去了一趟何家搅事,瞧着赵春华这些日子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心里真是乐开了花。不过她的计划可不止这些,这日趁着何家的人不在家的时候,又找上了莲花儿。 莲花儿听完陈小红的主意后,心中有些打鼓,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虽然她是恨苏幼金,可要把一个女子的清白给毁了,这简直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虽然她心里也暗暗想过若是苏幼金死了那就万事都好了这种想法。 “莲花儿嫂子你可别傻了,你为人家想,那谁为你想?”陈小红真是红了眼地一心要忽悠莲花儿跟她一起做这事儿:“再说了,我们这是帮她寻了一门好亲事,哪里是毁她清白?” 听到这话,莲花儿真觉得陈小红有些太恬不知耻了,不过陈小红给出的条件倒是让她很心动:“莲花儿嫂子,只要事成,我便给你一千两银子!” 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莲花儿虽然有些嫁妆,嫁进何家后婆母也会给些银子当零花,可她手里也不过就十几两银子,若是有一千两银子,她在家中也能直起腰板来说话了! 莲花儿只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像苏幼金那般穿金戴银,还有家仆可以使唤,不由得眼眶都有些发红,鬼使神差般地应下了此事:“成,只是我只给你银子,旁的事儿我一概不管。” 陈小红就是来找她要银子办事儿的,见她终于点头,自然也是乐开了花,接过莲花儿递过来的一小锭银子,笑呵呵地说到:“嫂子你放心,这事儿一准能成!” 可两人谁也没注意到东厢房窗台下,一个咬着唇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的少女把她们两个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 听到东厢房里传出动静,何小宁赶忙弓着身悄悄走了,回到自己房里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坐在炕上,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此事要告诉爹娘。 何浩与赵春华听完女儿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完后,夫妻俩的脸都黑了,一家三口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言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儿不能瞒着轩海,毕竟莲花儿是他媳妇儿。”过了许久还是何浩打破了沉默,水烟抽了一筒又一筒,也没想出个好章法来。他只知道若是儿媳妇真干了这么一件事儿,苏家那边势必不会放过他们家的。 “当初苏家还只是有些许家底的人家,她爹都干不过人家幼金,如今苏家不说旁的,光是护卫都有十几二十个,她陈小红是脑子坏了还是想银子想疯了!” 赵春华气得倒仰,又是生气又是冷笑的,她这好儿媳妇也是个胆子大没眼力见的,什么事儿都敢做! 正在房里温书的何轩海骤然被meimei叫了过来,还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只瞧见爹娘都一脸凝重的模样,他心中一凛,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轩海啊!爹娘也不想打搅了你读书的心思,可这事儿吧它还跟莲花儿有关,所以就把你给叫来了。”何浩叹了口气,将方才女儿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给儿子听:“我不晓得莲花儿是怎么想的,只是咱们家如今虽说日子好过了不少,可那去跟苏家作对,就跟拿鸡蛋砸石头一般啊!” 何轩海虽然平日里与妻子之间的沟通不算多,可他一直以为妻子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如今骤然听到这事儿还真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坐在何浩面前的长条板凳上久久无言。 不过何家一家四口还是商量出了法子,第二日一早,何轩海便跟书院告了假,然后回家接了莲花儿跟小妮妮一起回了莲花儿在洛河州城里的娘家:“如今家中秋收事忙,小宁也忙着绣嫁妆,我怕你一人在家中无人照拂,特意跟爹娘说了让你回娘家小住几日。” 何轩海说这话时面无异常,莲花儿便以为真是叫她回娘家小住,便也高高兴兴地跟着何轩海进城了。 这头小两口才进城,那头赵春华便急匆匆地去了苏家找幼金说了此事,不过言语中把此事的全部责任全部推给了陈小红,只道是小宁无意间听到的。 不是赵春华想护着莲花儿,她只是怕苏家会因为莲花儿的原因怪到自家头上,连累了自家一家老小。 那陈小红还在做着自己要过上苏家那样的好日子的白日梦,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何家抖了个底儿掉了。 得知这个事实的幼金只气得想笑,这几年来她因着怜悯她陈小红一家老弱妇孺又没有田地出息,明里暗里送过不少粮食衣裳给她们家。 不曾想还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还想着让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来占了自己的清白好让自己带着大笔嫁妆嫁到她们陈家去? “幼金啊,你也别太冲动,那陈小红不是好东西,你也别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才是。”赵春华看着幼金气笑的样子,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幸好没说出全部事情,若是幼金知道莲花儿也与此事有关,怕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幼金送赵氏到了大门外,道:“婶子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这事儿婶子就别插手了,省得也给你们惹得一身腥。” 莲花儿不知道五里桥的事儿,只知道她在娘家住了八日,相公才来接她回去,可回到五里桥数日了也不见陈小红再上门来,稍微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陈小红已经被陈家的大儿子卖给了一个过路的行商,至于陈家的大儿子因为赌钱欠了赌场一大笔银子,连老娘跟小妹都卖了,自己也不知所踪,陈家这一家算是彻底消失在洛河州的地界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