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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当家的前些日子没了,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我一个人拉扯着儿子,为着少花些银子才跟那货郎多说了几句,怎料他家婆娘竟误会了我,如今我已声明狼藉,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婉娘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人倒下,趴在医馆给病人提供的小床上低声哭泣着,那原先还时有时无的腰肢如今整个暴露出来,落在了陈老板眼中。 陈老板也是久经花丛的,哪里会不懂这些?一只guntang的手搭上了她的腰肢,细细揣摩,柔声道:“小娘子无需计较这些,我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怕这些长舌妇嚼舌根。” 婉娘虽然背过身去了,可感受着男子身上传过来的热气,心中一阵激荡,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才是男人!那林老五瘦得没几两rou,若不是看着之前他能多多少少帮补自己一些,她才不愿跟那样的人往来呢!要知道身后的这人穿的衣裳一看就是好料子,腰间还戴了两枚玉佩,指定是个有钱人,攀上他总比林老五好多了!再者若要谋夺苏家的财产,光靠她一人怕是不行,眼前这人,指不定是个好选择。 打从那日后,郎有情妾有意的,一来二往,陈老板与婉娘果然勾搭到了一起去。 婉娘最近过得可以说是再舒心不过了,有了新的相好,还是个有钱的,为她跟儿子在西市葛家巷子里租了个新院子,虽说算不上大,可比之前在城外住的那个连门都破了的小破院子来说已经好太多了。更别说陈老板还给她找了个婆子伺候她洗衣做饭。 “赶紧把衣裳洗干净了,再去把饭菜端上来!”坐在正房里,穿着新做的夹绸并蒂莲绣纹衬裙的婉娘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姿态,指挥得冯婆子团团转,看冯婆子忙得越是满头大汗越是觉得心里畅快,那冯婆子手脚稍微慢了点就要被她打骂:“没吃饭还是怎么样!手脚这般粗苯,小心我收拾你!” 冯婆子捂着自己方才被抽了一下的胳膊,低下了头称是,手里的活计一刻也不敢放松,心里早已对这个耀武扬威的主子痛骂了八百多遍:“不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自己没脸没皮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婉娘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冯婆子私底下骂了多少回,她如今只觉得浑身畅快得很!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过这样的好日子,就算当初当丫鬟时爬上了老爷的床,可也是一天富贵日子都没享受到就被那个母老虎赶了出府。后来跟了月长禄本以为能熬出头来,可没想到逃难到洛河州以后月长禄也不见了。至于那个林老五,婉娘可从来没想跟他有多大的牵扯。 而且重点是,这个陈老板出手还很大方!自己在苏家那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了半日也不过得二十两银子,可二十两银子够什么花的?再想想自己才跟了陈老板不过半月,人家就给她租了新院子,还找了婆子伺候,衣裳首饰、胭脂水粉那可都送了不少啊! 越想越是得意,婉娘只觉得自己是否极泰来,乐得坐在正房中看着外头院子里儿子玩得高兴,自己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人生真是美妙! 至于陈老板那边,得了合心意的美人,自然是好话哄着,好东西送着,左右他也不差这些银子不是?只等他把人纳入府中,到时候......想到这陈老板眼中全是垂涎与期待:“这样的美人儿,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呢!” 七月流火,婉娘满心欢喜地坐着一顶青篷小轿进了城东粮商陈老板府中。 自打大女儿回来以后就再没人上门来闹事,苏氏整个人都轻松了,如今家中多了于氏、赵氏两个大家出身的同辈,家里日子就更加热闹了。肖家最鼎盛之时家中可是有数百奴仆的,作为当家主母的于氏自然心性手段都比旁人强许多,苏氏知她有本事,索性每日也都找她说说话,让她帮着管理家事;至于赵氏,出身书香世家,也同是京城人士,倒是与玉兰十分投契,两人得了空也一起下个棋,日子倒是过得十分逍遥。 “不会再来了是什么意思?”苏氏与于氏正筹划着换秋衣之事,听到女儿这般说,不由得有些疑惑:“难不成她离开洛河州了?” 幼金笑得狡黠,道:“女儿为她谋了一份好亲事,她如今嫁得如意郎君,锦衣玉食的,哪里还缺我们这点子碎银子?” 见她促狭,于氏也忍不住逗她一句:“那她岂不是要提着谢礼上门感谢你才是?”于氏与幼金相处得越久,就觉得这小姑娘越得人喜欢,做事果断,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会记仇,但是也不记仇。 看着于氏了然的笑容,再看看自己娘亲还是一副状态之外的表情,幼金只觉得娘亲还是多跟在于氏身边学学才是,起码学会个人情世故,学着性子果决些许那也是好的。 第125章 下场 再说那婉娘, 进了陈家大门以后, 发现自己虽说是妾, 可陈家别说旁的妾了, 就连当家主母都没有, 一时间就更加畅快了, 搂着如今也穿了一身绸缎衣衫的月文宝:“儿啊,咱们娘俩可算是熬出头了, 可算是能过上好日子了!”却丝毫没注意到陈家的下人背地里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同情与怜悯的, 只以为那起子贱胚子都是嫉妒自己。 可进了陈家家门不过数日后, 婉娘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啊!老爷饶了我吧!”一身水红色纱衣早就被鞭子抽破了,殷红的血迹渗出与纱衣原本的颜色混合在一起,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哀婉之极又楚楚动人的模样落在陈老板已经兴奋得有些发红的眼中, 让他更加亢奋,手中的鞭子甩着, “啪”地一声又落在了婉娘已经被打出七八条血痕的身上, 然后又是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