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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李彬整理好衣袍和头发钻出帐外,几个马匪见了出浴的美人不约而同地目露yin光,李彬叫他们盯得直反胃,忙拉紧了袍子,跟随他们到了马匪头头居住的帐篷。

    蓄满大胡子的马匪首领,正坐在帐中铺满羊皮的大床上,肥胖的身躯外围了个宽大睡袍。

    李彬怯生生的目光同他对上了眼神,湿漉漉的蓝色眼眸瞧得他胯下血脉喷张。

    “到我这里来。”他朝李彬挥挥手。

    李彬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叫他一把拉住,搂在床上。粗糙的大手顺着衣襟滑进去,抚摸李彬白嫩的皮rou,粗硬的大胡子也在李彬的颈窝下巴处乱蹭。

    “您……您这是干什么啊?”李彬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忍耐着这个恶心又肥胖的男人对自己上下其手。

    “你可真漂亮啊……你的蓝眼睛就像宝石一样……”说着油腻的嘴唇就凑了过来,对准李彬苍白粗糙的唇瓣,强行亲了个嘴。

    “唔……”李彬连忙闭气,牙关紧咬,身子直往后躲。

    “你躲什么?”马匪笑得猥琐又yin贱,“我舍不得把你卖了,不如你以后就跟了我吧?”他一边诱哄着李彬,一双手从他的前胸后背便来到了私密的小腹与**处。李彬没有裤衩穿,袍子里头就是真空裸体,叫他一握**,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身体一激灵,手掌就向他的脸挥去。

    李彬做了好几个月野人,也没剪过指甲,尖锐又锋利的指甲,在他粗糙又臃肿的脸上留下了几道长长的血痕。

    “我……”李彬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一个动作令让他见了血,呆呆地坐在床上举着手不敢动。

    马匪头子只觉得脸面一疼,他伸手去摸,便摸到了满脸的伤痕和血迹,顿时横眉怒目,一拳将李彬打下了床,“你他妈让老子挂彩?!”

    李彬叫他打得身子在地上轱辘好几圈才停下,他捂着红肿的脸,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眼眸里充满水汽,“我……我不是有意的……可我染了花柳病……怕,怕传给您……”

    马匪头子一听这话,怒火中烧,跳下床去就把李彬踹到了帐外,“妈的!臭**!真他妈晦气!”

    两人这么一闹腾,将早已睡下打马匪众们吵醒,十几个男人围了过来。

    “妈的!这个臭**有花柳病不说,还弄伤了老子的脸!”马匪头子指着李彬的鼻子骂道,

    “把他的手给老子剁下来!”

    李彬登时就傻了,他哪里想到能闹出这么多事,连滚带爬过去求饶,“我,我不是有意的……求您放过我吧!”

    围观的马匪们见他这幅模样,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甚至有几个带头的朝他吐口水。

    “大哥,这么好的货色若是少了点零件,怕到时候卖不上好价钱啊……”一个马匪低声劝道。

    “那你说怎么办?”

    “他不是用指甲弄伤了您嘛,您就拔掉他的指甲好了……”

    “好!就依你!”马匪头子来了精神,一挥手叫来几个人,“去把这小子的指甲给老子弄下来!”

    李彬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来不及辩解,一块破布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呜呜……唔!!”李彬翻滚挣扎着,反抗他们的暴行,却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了地上,强逼着他露出两双白皙的手掌。

    一支老虎钳夹住了李彬一指的指甲,人说十指连心,钻心的剧痛疼得李彬眼前发黑,立时就晕了过去。

    “大哥,这小子疼晕了……”行刑的大汉,回头去询问首领。

    “凉水泼醒,把他的十个指甲通通拔掉!”

    一盆凉水将李彬浇醒,深夜的夜风吹着他浸湿的衣服。可再是发抖的身体,也比不上指尖的剧痛,李彬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眼眦欲裂,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原本葱白似的圆润指头变得血rou模糊,血液成了条水流,淌了满地。

    起先李彬还觉得疼,可等到拔掉最后的一个指头时,李彬早已没了知觉,两眼涣散无神,最后被像块破布似的扔回他本来的狗窝。

    “李彬李彬!”阿穆尔早已等得心焦,“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李彬躺在地上,指尖又疼又涨,似火烧一般难忍。兴许是失血过多,李彬侧头望着阿穆尔的脸好像变成了两个。

    “我……我没事……”李彬不确定自己的手是不是废了,他想动动手指,可手掌再向下完全没了知觉,像是不受身体支配了一样,“手……我的手……”

    李彬的声音极其微弱,阿穆尔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才堪堪听清,“什么?手?”阿穆尔低头去看。一旁有个眼尖的已是看到了李彬身下的血迹。

    “阿穆尔大哥,血……血!李兄弟的手在流血!”

    阿穆尔闻言一把抓起了他的手,李彬的手全然没了反应,软趴趴地被阿穆尔握在手里。借着月光,阿穆尔这才看清,李彬一手的五个指尖像小溪奔流似的,潺潺不绝地往下滴着血,鲜红的血迹汇成一道道红线流进了他的袖子。

    阿穆尔两眼发红,似发疯了一般又抓起他另一只伤手拼命摇晃,“手……手!李彬你的手……!”

    “别晃了……得尽快为李兄弟止血!”还好有个冷静的人在一旁提醒。

    “对……止血!”阿穆尔缓过劲儿来,含了一口水,将李彬的每个指头上沾着的尘土冲干净。他环顾四周怎么也没找到能用来包扎的东西,

    李彬的神智半清醒半迷糊,他动动嘴唇微弱地提醒道,“衣服……袖子……”

    “对对!撕衣服!”

    另个蒙古人凑到阿穆尔跟前,“我的料子好一些,撕我的吧。”

    阿穆尔俯**,用牙齿扯了几块布条,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精细,更不懂什么医术包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堪堪将布条缠满李彬的指头。

    他一边为李彬包扎,一边心疼得淌下眼泪。他心疼李彬遭罪,也痛恨自己没能耐保护他,害他落入这般境地。

    同行的几个都是重情重义的铮铮汉子,见阿穆尔落了泪也纷纷红了眼眶低声啜泣。

    痛劲儿过去后李彬的精神也缓了过来,他费力地举起手臂,看看阿穆尔帮自己包裹得丑陋臃肿的双手,“哈哈……你还包得挺好……我感觉到血已经不再流了……”

    他又转过头去一看,几个狼崽子似的男人都眼圈发红地盯着他,有几个还在吸鼻涕。

    李彬突然觉得又辛酸又好笑,弯了弯嘴角说道,“你们这些鞑子,还自称什么打遍天下的铁骑呢,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命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吧……现在见了这么点小伤,一个个竟哭成这样……”

    阿穆尔张了张嘴想安慰他,可他拙嘴笨腮,到了此时关头一句话也憋不出,只能默默无言得守在李彬身边。

    李彬闭上眼睛,方才说这么多话已将他的力气消耗殆尽,“睡吧……明天就好了……”

    喧嚣散去,马匪们跑了一天也都倦极睡着了,一时间马匪营地里漆黑一片, 大概是今晚李彬的伤势过重,马匪们也对他们几个放松了警惕,原本看守他们的马匪也回帐休息去了,只有阿穆尔和他的弟兄们守着李彬不愿合眼。

    阿穆尔正守在李彬的身边魂游天外,突然感到后脑勺一疼,似被石头砸中了一样。

    今天夜里并没有刮大风,阿穆尔狐疑地回头去看。他自小在草原长大,跟着父亲哥哥们学习狩猎,夜视自然也极佳,他定睛一看,距他们几丈开外的草料跺后,隐约有几个人影。

    “!!”阿穆尔一见那熟悉的身影,心里乐开了花,可他害怕惊动马匪,于是不敢说话,与此同时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回头望去。

    两个黑影三晃两晃来到了阿穆尔跟前快速为他松了绑。阿穆尔被捆了这么久,乍一获得自由,全身酸麻,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你们跑哪去了……怎么才找到我……”

    “嘘——”来人正是同李彬随行因风暴走散的同伴,“先跑再说……”

    阿穆尔目光坚毅地摇摇头,“不跑,先杀了这群人再说!”

    “行得通吗?”

    “他们人不多,完全没问题!”

    “你们先把他安顿好,他刚受伤,莫惊动他。”阿穆尔抱起李彬送到另个同伴怀里。

    “好嘞!”那人抱着李彬躲到安全的地带去。

    “弟兄们呢?”

    “十五个,都在外头等着呢!”

    “好!”阿穆尔接过递来的马刀和弓箭,“我带七个弟兄从左边杀进去;你们从右边,到那马匪头子的大帐集合!”

    “是!”

    阿穆尔养精蓄锐只为了这一天,他挥起马刀杀进了马匪的帐中,其他的蒙古人也趁着夜色攻进营帐。

    可怜这群作恶多端的马匪,还在睡梦中,便叫人割下了脑袋。

    主帐中的头领,听着外头声音不对,赶忙跑了出去,可刚跑出帐门,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马匪头子吞吞口水,只见外头火把通明,十几个凶神恶煞似的蒙古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那个被他囚禁了整整两个月的阿穆尔,正是他举着钢刀。

    “我我我……我给你们钱……不不,所有的一切!我都送给各位大人!求你们放我一马!”马匪头子两股战战,一股黄色液体顺着裤子流了下来,顿时发出了sao味。

    外头立刻哄笑一片,便像当日他抓了这群人时一样。

    “哈哈哈大哥,这马匪吓尿了!”

    “剁了那根东西他就尿不出来了吧?”

    马匪头子闻言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从前的无礼请您原谅……我……不不!您可以随意惩罚我!就像我怎么对待你那样!!只求您绕我一命吧!”

    阿穆尔话也懒怠同他计较,腕子一动,割了他的颈动脉,鲜红的血液似喷泉般喷了出来。

    “我饶你,谁来绕我?”

    马匪头子睁着惊恐的双眼倒在了地上,阿穆尔掏出把匕首来,将他尸体的两枚眼球挖出。

    “取你这些零件权当为李彬报仇了,黄泉路上若迷了路休要怪我!”

    阿穆尔将那两颗血淋淋的眼球塞进怀里,“能拿走的粮食、水、钱财一个不留都装回去。剩下的,烧——”

    无人晓得漆黑深夜,一群马匪就这样死在了荒凉的大漠中,带着复仇意味的火苗,将他们存在的痕迹,销毁得一干二净,只余灰烬永远地沉睡在黄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