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好啊,这东西要是我的你不还就不还吧,现在是我在要么。静王妃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么,不清楚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个会顾忌什么的,真惹了他,当场就给你把这事儿传得满大街都是。 到时候是你丢得起这个人,还是我丢得起? “本侯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就是眼瞎心盲识人不清,把你meimei一休了事,你自个儿会怎么样,不会我多提吧!” 这话一出,李大人赶紧道:“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你又何必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呵,这是我在逼你么,你也不看看你惹的是谁,在你帮着你meimei把我儿子嫁去静王府的时候,就该料到那小子不会善罢甘休。” “你等着吧,我总觉得这还没完呢。” 靖远侯发现这姓李的如今看着是越来越蠢,实在不想与之说话。当然他头疼归头疼,太担忧总归是没有的。到底他也是白云潜亲爹,儿子还能把他怎么样呢……再说这事的确是李氏做得太过,哪里有动人家亡母嫁妆的。 真是太丢脸了。 李家那边最后一看没法,还是按着数的还回来了。但闹成这样,李氏跟家里的关系嘛,自然算是撕破了脸了。 毕竟她这三日以来,可是哭闹着让哥哥赶紧还回东西来,急起来是什么都能说,像什么‘当年要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若不是我拿那些东西回来,大哥你如今能坐上这尚书之位么,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那你倒是还银子啊!’。 这时候哪怕东西都还回来了,她脸色也是灰败难看的,只有在看到白云潜之时,才会冒出火来。 都是他……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都养你到大,自小待你不错,你竟逼我至此,不给半点儿活路……”李氏咬牙切齿,但她还没说完呢,身边就围过来一堆的小妾。 “话不能这么说。” “就是啊,可是夫人您先动的王妃亡母的嫁妆,这事儿说到哪里都不占理的啊!” “王妃不过是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怎就是不给你活路了。” 李氏说一句,这边立马有十句等着,竟是生生给气晕了过去。 白云扬看到这一幕都疯了,把人都推开抱着他妈哭。靖远侯气啊,“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还不赶紧请大夫去?” 真是越看这个儿子越废物。 比起在那里哄meimei的嫡长子,压根没法比啊,他到底之前为什么会觉得两人都差不多,谁继承家业都行的? 他是疯了么? 一翻折腾之后,大夫给了准话,人没事儿,就是急火攻心。可能还要加上这些年cao劳颇多,心事重,这才一下就躺下了。 靖远侯一听没事儿,理都不带理的,就说了一句,“正好在屋里好好养养,也省得到处惹事作妖。” 这话是好悬没给李氏听见,不然转头又得晕一回。 不过估计她心中也清楚就是了。 但白云扬却听不了这话,不光如此,他还记着母亲临晕之前说的话。是啊,他们这些年哪里对不起白云潜了,娘对他比对自己都好,凭什么被这么欺负。 至于那些小妾们说的话,白云扬并不当一回事,敌人肯定是要攻击他们的,他们的话不能听。 他越想越咽不下去这口气,最终气呼呼的冲了出去。家里如今乱成一团,也没有人顾得上他,这就让他跑了出去。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云潜是个不敬母亲的人渣,让皇上知道他要逼死继母,看他还能不能当这个静王妃。他一定会被休回家的,本来当男妃就够丢脸的了,再被休回来,看他还拿什么嚣张。 不就是仗着如今是王妃么,如果他回来了,父亲肯定不会向着他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白云潜的恶毒面目。 但他还没跑出多远,就撞上了家里的两个小厮。他赶紧招呼人过来,“你,就你们,给我出去传白云潜嚣张跋扈不敬母亲,还要逼死继母……正好今儿个咱们不是请大夫了么,一并说上。” 两个小厮以前倒没少在外面传白云潜的不是,但那是听从李氏的吩咐,“这……是夫人的意思?” “当然。”白云潜点了点头,又不满道:“怎么,我的意思就不行了,你们还不听我的?” 两个小厮赶紧摇头,“那哪里能呢,少爷您放心,我们这就把事情办妥。” 第41章 白妍姿这几日过得简直不能太舒心, 这一日又有个早些约好的局,便换上新衣带着香草去了。 罗姣霏自然也在,她们二人跟主家打过招呼,便坐在了一起。 小姑娘们纷纷在聊天,谈的还是最近的事情。今天大公主的孙女儿本来也是要来的,如今却是没来…… 如今京中都传遍了, 都知道了裴江鸿养外室的事情。 “我看这桩亲事估计也就黄了。”坐在白妍姿对面的一个小姐说道:“好在这事儿爆出来的早,他们三书六礼都还没过, 不过一个婚约,据说只是当年口头约定, 连生辰庚帖都没换呢,简单得很。” “哪有那么容易。”另一个小姐道:“你们怕是不清楚,我听说啊,大公主那边更想触成这桩亲事,这跟朝中的一些事情有关,我不大懂, 但我兄长说亲事估计还会继续,把外室处理了就行了。” 这话一出,尚且还只有十五左右的娇小姐们立即愣了一下,有人道:“这事儿若是悄悄的被发现了, 这样处理还好说一些, 如今满京城都知道了, 大公主那头儿真丢得起这个脸?” “反正要是我, 就是一头撞死也不能嫁啊!” 养外室毕竟跟纳通房还不一样, 甚至就是屋里面在成亲之前有了妾室,都还有得说,但外室…… 白妍姿听着叹了口气,罗姣霏说道:“瞧见了吧,受宠些的还好,有时候就算受宠,也比不过外面的利益关系。你这事儿解决得轻巧,可以说是极好的了。不管怎么说,那白云潜总算做了一件大好事。” 白妍姿道:“哥哥如今待我极好。” “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听说他把你母亲当年的嫁妆都要了回来,现在都给了你。”就连罗姣霏都不由的想说,这是真大方。 她有时候都觉得那白云潜是不是被鬼附身了,但想想世间应当没这么好的鬼,又觉得可能是经此一事,这人彻底想明白了谁才是他最亲的人。 一群小姑娘们凑在一起谈了半天裴江鸿的事儿,又说起了旁的。最受欢迎的当人是众人的妆容,衣衫,还有发簪什么的。 提起这个,如今的白妍姿不说一枝独秀,也绝对不会像以往那般抿于众人,只凭着一张过人的脸撑着了。 “这可是贡锻吧!” “这发簪瞧着也挺好看的。” “你们怎么都看那些,我倒是觉得她今儿这妆容看着更好,特别自然,乍一看我还以为她今天没上妆呢,但就是瞧着特别精神,显得眼睛大睫毛长的,小脸儿也红噗噗的挺自然。” 这一说,众人便都围了过来。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聚在一起谈的,可不就是穿着的那点儿衣裳,戴着的首饰,以及脸上的妆容…… 白云潜给白妍姿的那些东西,让白妍姿能有更多的选择,她跟小丫环香草研究了一翻之后,可能是女孩子天生的技能,很快就把各种东西用好了,也有了如今的众人追捧的情况。 当然,有跟她们玩的好的,就有看不惯的。 这时便有人酸道:“靠着自己哥哥委身人下得来的东西,也值得炫耀。” 白妍姿立即抬怼看向那人,“原来当王妃是件这么委屈的事情,这话倒不该来跟我说,不防说给静王听听,说给皇上听一听,好叫他们知道,圣上赐婚,皇子正妃,在有些人眼里竟然不值一提。” “你……”那先前说酸话的小姐立即起身,“我可没这么说。” 罗姣霏冷笑道:“大家可都听见了,看来最近你父亲兄长的官做得不错,这样的话竟然也敢说。” 原本好好的气氛突然就闹起来了,有人不满道:“好好的酸什么酸,整得大家都不高兴。” “没事没事,先坐先坐。”有人说和道:“咱们还是提提这点心吧,我觉得做得是真不错……” 众人正准备继续聊起来,却是突然见有人进来,小声说了些什么,组局的那个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往白妍姿这边看了一眼。 白妍姿问:“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外面乱传一些事情。”那组局的小姐道:“不过跟你兄长有关,你若担忧,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白妍姿哪里能不清楚,这种局面上的没什么只是人家不好直言,于是赶紧起身。那先前嘲讽她的那位得瑟了一下,“看吧,这就要出事儿了。” 白妍姿这会儿懒得理她,同大家告辞就往外走。罗姣霏也跟着起身,等她们两人走了,这里才开始讲这次的事情。 这些小姑娘们都知道了,那边白云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白云潜正在喝奶茶,当场愣住了,“不可能吧!”最近裴江鸿养外室的那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他这边事儿虽然也折腾得挺浩大,但都是在靖远侯府里面。 李家觉得丢人肯定不会外传,靖远侯也不可能不管着手底下的人,这怎么就传出去了? 前来汇报这事儿的是好久不见的轻墨,轻墨解释道:“粗略查了一下,似乎是靖远侯二公子让人传出来的。” 哦,白云扬啊! 这就难怪了,毕竟这货也没啥脑子,说他跟冒牌货半斤八两都是有些提举他。 “现在外面传得很不好听。”轻墨道。 清瑶听得都要气死了,“他怎么好意思传这些的?还要不要脸了。王妃,您怎么都不生气的……” 白云潜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清瑶,不要跟傻子生气。” “那这事儿就不管了?” “管是当然要管的。”白云潜手一翻,又把那两本帐本拿了出来,“把府上会写字儿的都集中一下,让他们把我折的那些页都抄出来,越多越好,抄好后给我送过来。” 然后起身继续安排,“找几个机灵点儿的小厮跟上,再弄俩铜锣敲着。” 薛管家赶紧点头。 却也是极为不解,这是要干什么? 白云潜却不解释,只是带着人往大街上一站。似乎觉得地上太低,他翻身上了车顶。后头得了他示意的小厮们立即开始敲锣打鼓。白云潜自个儿则不知打哪个小世界翻出一个大喇叭,往嘴边一放开始试麦,“喂,喂喂!” 街面儿上的人都震惊了,就连清芷清瑶都惊奇不已,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响。 白云潜试好了麦,发话了,“听说今儿个外面传了不少关于我的谣言,我也理解大家,毕竟坐在一起聊天,总要有点儿聊的。我这身份能让大家说一说,可见也是不差的。不见街头李家被戴了绿帽,也就那一条街的人谈谈,哪能火遍全京城啊!” 他这话一出,倒有不少人笑了。 先前儿个还觉得这王妃是要追究,结果倒不是啊! 紧接着就听白云潜又道:“只是你们传来传去,一件事儿就变了模样。想知道什么不如问我,我的事儿,别人还能有我清楚么?” 这会儿四周已经围了一大圈子的人,有那大胆的躲在人群里面喊,“那您能跟我们说实话么?” “当然能啊!”白云潜稳稳道:“毕竟别人家要名声,就问问大伙儿,我还有什么名声?” 这么一想是啊,谁不知道现在的静王妃,原来的靖远侯嫡长子,是个纨绔子弟,还嚣张得很。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没毛病!” “还能有跟咱们百姓说自己的事儿的贵人?” “有的吧,毕竟这位王妃他……好像跟别的王妃也不一样。”性别不同倒也罢了,性格也是差得多着呢。 如此一想,仗着人多,谁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当即就有人问了,说他气晕继母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白云潜一笑,“这事儿咱得从头慢慢说,大家伙儿不要急。要说这事情,忽略过程直接看结果的都是耍流氓。” “关于这个事儿,我得先说说我的亲生母亲,江南富商之家出身,如果有年纪比较大的,在这京中住得久的,可能还记得她当年嫁入侯府时的风光,那嫁妆可是极为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