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铁血唐三葬_分节阅读_71
他的儿子果然还是像他的,尽管在外面上半点不像,那俊俏的模样与他娘亲出如一辙,但这性子果然还是他一脉的火爆脾气,劝不得,说不得,动不得。 他在原地心中柔肠百段,但看着那三藏法师,又硬下心来,纵使猴子诳他,那只不过是还未有化形的一匹马,他也能灌输点妖力,让其化形出来,而唐三藏确是必须要拿下! 三藏看着半空中的猴子,心中料想应是对方搞不定,又多说了几句关于命定这事,才导致牛魔王怒气冲冲,提着棍子就杀将过来,而那牛魔王才说了几句,忽然转身,提着混铁棍就朝他砸下。 牛魔王原本算着擒贼先擒王,哪料眼前这个和尚筋力十足,一杆禅杖舞的虎虎生风,那几个徒弟让了开来,还要称赞叫好,这让牛魔王不得不收了轻佻心理,双手握住混铁棍,同和尚面对面硬杠上,和尚衲衣滑落袖子,露出了一截结实的小臂来,肌rou线条蔓延而上,内在身躯的硬朗可想而知。 如此坚硬的肌rou,那要放一锅浓汤,八角五香,好好炖一炖,才能让rou汁四溢,肌rou散而不柴,最后放些菌子收汤,不知臀部处的rou是肥是瘦,若是肥,可与蒜薹一起煎炒,炒出些人油来,拌着其他小食吃,若是胸部那些的rou,腰腹间的,连片切下来,裹些料,放入汤内快速洗一洗,大概薄如纸韧如丝,半点也不得浪费。 至于耳朵嘴唇舌头手指,可煮熟后切了凉拌人油,放些酸味的汁,夏日同小酒一起,别有些风味,只可惜舌头不大,不然用人油煎一煎,倒也是风味十足。 或许是多年来的习惯,牛魔王已经盘算出了那和尚身上每一块rou的最终下落,这三藏全身rou都是宝,一口rou汁都不能浪费,届时先倒掉了放血,热气腾腾全部喝下,而后再炖煮,至于他的那几个徒弟,猴子有所忌惮,剩余两个不知什么妖怪,也全部作为配菜,挨个吃掉了事。 三藏觉得那牛魔王望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大对,不像是看仇人,倒像是看到了什么珍稀美人,要一口一口吞下去的感觉,尤其是望着露出来的rou,眼神中带了刀,要将它剜下来。他有些毛骨悚然,想着对方是妖怪,或许就喜欢这种吃人的调调,大抵他以前寺庙中看着那满地绿油油蔬菜,也是这种心情。 牛魔王觉得自己与那个筋rou和尚打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要猴子救场了,然而猴子却在半空中冷了一脸笑容,提着金箍棒冲了下来,悍然立在了他的面前,将三藏护在了身后,二话不说,就上前开打。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牛魔王忽然被猴子吃了一记,那棍棒打着生疼,他倒吸了口冷气,看着猴子步步逼近,脸色阴沉,反而与他记忆中的那猴子肖似了。 “大哥,你说要和解,我才由你来,你盯着我师傅不放,却又为何?” 牛魔王不得不改了眼神与口风,那个和尚在战利品规划上,确实是先属于猴子的,他要动手,也不能在结盟刚开始,就因为抢夺战利品规划,而导致整个计划落空。 “……是我的过错,刚刚惦记小儿,一怒之下,动了些其他念头,还请圣僧饶过。” 牛魔王扔了混铁棍,诚心诚意道歉说道,猴子这才收缓了冷淡脸色,将金箍棒横在一旁。 演戏同样要演到底,儿子尽管不屑于他,但毕竟血溶于水,他又怎会对儿子凶狠溢于表,一匹马也就是一匹马,儿子还是他的儿子,他的牛圣婴。 “你记恨你爹,我知晓,你若喜欢,我同意,你要随圣僧上路,我也同意,只不过切莫学你爹这般浪荡模样,好生对待你命中之人。” 牛魔王或许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无比,他自谓将生命一大段的时光投在了罗刹女身上,无论对方待他如何,结果又如何,他总在这段感情中先感动了他自己,觉得自己对不起罗刹女,却又在现实中,恼怒对方仍旧是冷冷淡淡,不得不在狐狸精身上找那段需要慰藉的情感。 儿子决不可走他的老路,那匹马无论如何他都会留下,等待儿子自己想通的一天,他牛魔王或许被情感耽误了些时光,沦落到现在有家难回,有儿子不认的地步,但他儿子绝对不会。 “圣僧或许不知,我同你那大徒弟孙悟空原本是结拜兄弟,我为大哥,他为七弟,如今我儿又要随圣僧上路,这前方火焰山也只有我山妻芭蕉扇能解,我山妻器灵化身,常年茹素,不如圣僧随我去,在我山妻处宴请圣僧,取芭蕉扇灭八百里火焰山。”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已经随手乱取了。。。词穷的我,哪天取名标题名为:取不出,也请不要打我。。。 第107章 黄雀后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提要:牛魔王与猴子设了计划,要请三藏师徒赴宴…… 仍旧是火焰山 真假美猴王 另,如后面有进度同原著小说不同,绝非我加快,而真的是写不出大纲,跪 玉面狐狸翻过了山头。 她提着罗织裙, 仿佛是在山间错步飞跃一般, 裙摆从山间盛开的花上碾压过, 留下斑驳零星的花苞汁液。 从积雷山摩云洞到翠云山芭蕉洞有些距离,玉面狐狸原本是不知晓这段距离的,然而此时她心中有种强烈的悸动在召唤她。 感受到了……这种从胸腔内快要跳跃而出的情感。 玉面狐狸第一次迎接这种情感, 她有些懵懂不知所悟, 一边飞快行走时, 一边纤纤素手捂住了胸腔,在娇软之处感受到了更为强烈的心跳声。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变了方向,她知道有某位在前方等着她,是这段感情的起源与宿命,玉面狐狸提着裙子从山涧上一跃而下,她赤着双脚落地到了溪水之中, 溪水之凉, 竟是不能改变她心窍中的火热。 玉面狐狸跑了几个山头, 她远远见到了那写着芭蕉洞,便立住了脚步, 仿佛有潺潺溪水流入了她的心窍中。 若有他人在一旁,定会感叹于这貌美女子眼中的痴痴情意,她翘着螓首, 蹙着蛾眉, 望着那芭蕉洞三字,红唇半开半合,约莫是有大段的甜言蜜语和无限回念要同这芭蕉洞述说。 玉面狐狸同那牛魔王确实各有所需, 牛魔王索取他在铁扇公主身上得不到的慰藉与柔情,而玉面狐狸索求的却是大妖的情感,妖怪但凡未有开窍,懵懵懂懂,即便是妖力高强,也是粗浑一个。然而牛魔王不同,他与玉面狐狸撞见那刹,玉面狐狸便感受到了对方眉眼中展露无遗的忧愁。 爱恨嗔痴怒,牛魔王一个不落,玉面狐狸以色相与身段授之,取之以点点滴滴情感,其中以爱为最盛,牛魔王恍恍惚惚只觉自己对于铁扇公主并非那么情种深种,却不知枕旁妖怪开始日日夜夜入梦相会那穿着纳锦云袍的仙子姑娘。 玉面狐狸摇身一变,他变幻成了山中与那猴子见过的皮相,又不知怎地给自己加上了一对角,前挪后移总觉得貌丑,最后越调越小,如同顶着一对猫耳般,才敛一敛长袍,拾级而上,去那芭蕉洞见梦中仙子。 仙子姑娘应当是独自在洞府内,整座翠云山静谧的很,只剩余微末鸟呼水盈之声,玉面狐狸在洞府门口咳嗽了几声,却没有哪个搭理他。 他左思右想,给自己变出了一篮酒食,便提着那酒食往洞府内走,才走了约莫十五二十步,就见到了坐在石凳上的那个仙子姑娘,与他梦中一模一样的纳锦云袍,仙子姑娘趴在了石桌上,她侧脸熨帖着冰凉石头,手指摆弄着桌上的花朵。 玉面狐狸大概是被九重雷劫刹那间劈中了,从牛魔王身上汲取多日的爱意如同山洪崩裂般爆发,篮子从他手中摔落,他兢兢战战地喊了声,“仙……仙子?” 仙子姑娘给了他一个与看石桌没有任何分别的眼神,然而玉面狐狸却看到了诸多画面,从他脑海内一闪而过。 从天而降的仙子,挥着芭蕉扇扇灭火焰,臂弯内挎着一篮糕点的仙子,从山间缓缓步行而来,玉面狐狸平生第一次感受这种开智大妖才会拥有的强烈情感,仿佛情感在催生他的妖力,而妖力又推波助澜,让他心跳砰砰加速。 他强按镇定,又变出了些花儿与糕点酒菜,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牛魔王此时自然不知晓他的后宫着了火,小妾正在想方设法如何搭讪他的正妻,三藏所停留处同积雷山摩云洞有些距离,猴子腾云驾雾尚且要半个时辰,更何况三藏是骑马而行,尽快那马匹宣称自己也可半个时辰抵达。 他们停停走走约莫三个多时辰,路上大抵包括了牛魔王同猴子叙旧,牛魔王同猴子拌嘴,猴子微笑不语牛魔王咬牙切齿,以及牛魔王将注意力转回他儿子的姻缘上,但无论怎么观察都只看出确实是一匹好马,至于猴子信誓旦旦说的我小师弟相貌俊美,身形挺拔,出身高贵,举止自然流露出风雅气质,那是半点都没有发觉。偏生他儿子还同马说说笑笑,他儿子说,他儿子笑,马负责从鼻子中往外喷点儿气,表示他听到了。 三个多时辰足够玉面狐狸将自己激动的小心情重组一遍了。这是第一次情感大爆发,瞬间冲破阻碍,一泻千里不带停顿片刻,玉面狐狸在汲取那些情感时确实骄纵任性过了头,爱是鲜艳的红色,时而转成些粉嘟嘟的胭脂,时而转成心脏般的绛色,怒是偏向了紫的红,有殷红与茜色,嗔是橘黄,是橙黄,带了些酸溜溜的滋味,却溢出甜蜜的汁水,痴是赤金,光芒夺目,想要追逐着那光芒移不开视线,而最后的恨是鸦青调藏蓝,百味复杂,在爱嗔痴与怒之后最后的情感。 玉面狐狸喜红,他喜胭脂,喜绛色,将爱便吸取的多一些,将怒与恨分文不动,大抵是又欢喜又伤感,心脏酸胀,觉得自己仿佛命不长久了。 “仙子,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他捂着胸口同仙子痴痴说道。 牛魔王对铁扇公主这份情感实在属于复杂至极,岂是玉面狐狸能够同时又体会爱又体会痴,他在这石桌旁脸热如同发烧,仙子却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芭蕉扇。 玉面狐狸总觉得仙子大抵是要给他扇扇风,他幸福地合上了眼,准备迎接这爱之风,然而他耳中只听风声凄厉,猛然像是从面前推来,将他推出这芭蕉洞,不知飞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