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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温琼昕依然是一副放浪的样子,“来来来,本王洗耳恭听,你跟本王明争暗斗了这么久,这脑子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把合作两个字挂在了嘴边。” “顾允檀是陛下和颜贵妃亲子,这个理由够了吗?” 温琼昕嘴角的笑不受控制的僵持了,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毕竟是见多了风浪的人,这么点事还不至于失了态。准确的说,顾允檀的身世传的扑朔迷离,燕和帝又待他恩宠深厚,他不是没怀疑过顾允檀和燕和帝的关系,只是这关系现下被人摆到明面上来,难免觉得有些棘手罢了。 温琼暄继续道:“豫王兄虚长本王几岁,陛下当年待颜贵妃如何,本王只是听过,可豫王兄是亲眼见到过的,子以母贵,你觉得顾允檀坐上那个位置的可能性有多大,你现下跟本王斗个你死我活,到最后不过是渔翁得利罢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联手,先除了这个渔翁呢?” 温琼暄说的没错,子以母贵,燕和帝看在颜贵妃的份上都会高看顾允檀一眼,说起来也可笑,一个死了二十来年的人都能左右帝王的心意,可偏偏那么多的大活人,燕和帝就是看不见。 燕和帝现下还未下旨让顾允檀认祖归宗,一来是懿德长公主教养了他那么多年,燕和帝一时张不开这个口;二来,是为了给顾允檀多一层保护;三来,也就是最可怕的了,燕和帝莫不是真的等着自己和温琼暄他们斗个你死我活,而后再扶顾允檀上位? “豫王殿下觉得如何?”温琼暄忽然开了口。 “贤王真是说笑呢,”温琼昕神色不变,话语却是一贯的冷淡,“合作也是要挑人的,跟您合作,我怕您背后捅我一刀。” 温琼暄也跟着笑了笑,“豫王殿下不若在好好考虑考虑,本王就不在这叨扰您了。” 回去的路上,夜无歌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豫王他真的会跟殿下合作吗?” “这个不重要,”温琼暄嗤笑道:“他怕本王背后捅他一刀,本王还担心他在本王背后放刀子呢。本王不过给他提个醒,让他莫要轻视了顾允檀罢了,既然都不可能置身事外,那就索性把这个局搅得更乱,至于最后谁生谁死,各凭本事!” 京城状况如何,顾允檀暂且倒是无暇顾及,他押送赈灾款去益州,随着归延把沿途那些个官员整治了个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顾允檀不介意给他们长个记性。 燕和帝虽然不让顾允檀插手惩处官员的事,但顾允檀又不听话了。 那些个官员刚开始只当顾允檀是个纸老虎,只想拿着过往的法子糊弄过去罢了,可一经手,方知眼前这人不好对付。这顾允檀根本就是油盐不进,软的人家压根就不吃,来硬的他们也没那个胆。 这年头的清官简直就是稀世珍宝,坐到他那个位子上手上还那么干净的就更少见了,可恨的是他自己不贪也就罢了,他还不让别人贪。 既然拿不到好处,他们只想早早的把人给打发了,可这个时候顾允檀却悠悠的开了口,“前些日子,本王让人押送赈灾款去益州,可在沿途便被洗劫过半,姚大人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这么一提醒,被他点名的那位姚大人也慢慢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自己也确实跟着捞了点好处,那押送的丫头说那是燕王府送去益州的赈灾款,他当时压根就不信来着,可是看顾允檀这个态度,那些个东西难不成真是燕王府送出去的? 这年头还真有动用私产给灾区救急的? “姚大人?”顾允檀开口提醒,“您想什么呢?” “哦哦哦,”姚清全连忙应声,他脑子转的也算灵活,忙解释道:“王爷说的下官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回事,都是下官手下的这帮人不懂事,益州的百姓都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这些个人竟然连王爷送往灾区的私产都敢侵吞,不过王爷您放心,下官已经训斥过他们了,那些个赈灾款下官也已经清点过了,这两日正准备送往灾区呢。” 顾允檀道:“姚大人既然已经训斥过了,那本王也就不多事了,姚大人刚说那些赈灾款已经清点出来了,不若带本王过去看看,本王一并送往益州便可。” 他这么说了,姚清全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忙命人将以前私吞的赃款清点出来,带着他过目,没想到顾允檀看了这么一圈却并不满足,他嘴角微勾道:“姚大人,这数目好像不对吧?” 数目不对?他姚清全纵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玩心眼,那这就是顾允檀单纯的在找他麻烦了。感情这位祖宗不但要人把私吞的赈灾款吐出来,还要让人往里面倒贴钱不成? 看这姚清全一时不知如何接话,顾允檀依旧是一副笑脸,道:“本王来之前呢,就听说沿途州府不知是遵着哪里来的规矩,凡过境赈灾款,必要克扣一二,”看着姚清全一脸紧张的样子,顾允檀笑道:“姚大人不必着急解释,本王也知道这么做的不止你一个,不过是陛下得了消息,顺便命本王和九司蜀的归大人在沿途彻查整治一番,苛责过重,也非本王本意,但姚大人也要为益州表示点心意,到时候陛下问起来,本王也好交代不是。” 归延也适时道:“王爷何必跟姚大人说这么多呢,王爷一心为人家着想,人家姚大人还未必领情呢,反正这贪污之风都是要整顿一番的,依着我朝律法,贪污达六十两及以上者即可判处死刑,本官瞧着姚大人前些日子克扣的赈灾饷可不止六十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