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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他奶奶的,分钱抢粮!” “带我一个” “算上我们兄弟俩” ······ 短短几个时辰,这些人已经集成了不小的规模,手拿锄头,镰刀,将地方官府的门前大闹起来。钟洵接到消息的时候酒意正酣,满脸都是被人扰了兴致的不满,他由地方官员扶着骂骂咧咧的出了府,官府杂役和闹事群众分立而对,钟洵酒虫上脑,指着闹事的百姓大骂道:“大胆刁民,官府门前,岂容尔等放肆!” “就是这狗官,”人群中有人喊话道:“咱们拿下他,进府抢粮。” “对,拿下他,”这些个百姓和官府杂役推搡起来,人群中不知谁扔了块石头,正正砸在钟洵的额角,鲜血瞬时蜿蜒而下,钟洵一摸额头本就火冒三丈,再加上喝多了酒头脑不慎清醒,竟公然下令道:“刁民岂敢放肆,来人,给我将这群暴民拿下,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那地方官员头脑倒还是清醒的,对那些个杂役吩咐道:“驱散即可,莫要闹出人命。” 他话虽这么说,可若真动起手来,谁又能估计那么多,百姓虽然人多,可比起装备精良又长期练武的官府番子们来说,到底是差了那么点,双方闹腾了两个多时辰,到最后人群虽然散了,可还是闹出了人命。 失了亲人的老弱妇孺抱着尸体哭哭啼啼,那年轻人环视一周,计上心头,再次出主意道:“左右地方官府也不可能给我们公道,咱们不妨去京师,咱们去京兆府击鼓告状去,这么多条人命,咱们必得要讨个公道回来。”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出了这档子事,老婆子我豁出去了,要是不能为我儿讨回公道,老婆子我就撞死在京兆府门前!” “我们家也出了事,我们也去。” “劳烦小兄弟捎上我们几个,我们家也去。” ······ 那年轻人欣然应了下来,趁人不备,将一只信鸽放了出去。 地方府衙,钟洵缓过了酒劲,脑袋微微清醒了些,那地方官员正站在不远处急得满头大汗,看他转醒,忙奔了过去,焦急道:“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 钟洵对刚才的事还是有些印象的,他不甚在意的道:“几个贱民罢了,一把火烧了就是,对朝廷上就说这些个百姓感染了疫情,本官为防疫情扩散,不得已而为之,再有刁民闹事,皆按此法处理,本官就不信震慑不住这帮暴民了!” 那地方官结结巴巴的道:“出了事的那几家人,他、他们已经去京师,说是要找京、京兆府告状啊!” “什么!”钟洵这才变了脸色,“你没拦着?” 地方官诚恳道:“拦不住啊,除了闹事的暴民,还有一拨不知是哪里来的人,武艺绝非暴民可比,咱们官府的番子根本就拦不住,只能由着他们护送那帮刁民走了。” “完了,”钟洵这一刻才知道害怕了,他不受控制的跌坐在身后的靠椅上,几乎是瞬间想清了其中的缘由,自己怕是钻到别人设的套子里了。 从暴民闹事,到酿出命案,再到现在进京告状,怕都是别人一早就设计好的,否则又何以解释这环环相扣如此紧凑,贱民告状都有专人护送呢。 钟洵惶恐的起身,脚步几乎虚浮,他颤着嗓音道:“我只能先回京去求王爷了,如果能赶在那些人的前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豫王府,温琼昕将刚到手的信纸在火炉中燃为灰烬,一旁的幕僚道:“是十七来信了吗?情况如何?” 温琼昕笑道:“作死的人拦不住,本王倒要看看这次温琼暄还能使出什么能耐。” 第42章 较量 钟洵几乎是紧赶慢赶才在那帮人之前赶到京师,他片刻不敢耽误,着急忙慌的进了贤王府,见到温琼暄直接叩首道:“求王爷救命啊!” 温琼暄见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他怕是惹了不小的麻烦,暂且稳住心神道:“又出什么事了?本王要你收敛点,你权当耳旁风了不是!” 钟洵也不敢和他争执,只哀求道:“下官多喝了几两酒,正赶上那帮刁民闹事,我这头脑不清醒,就胡乱下了令,没想到就弄出了人命。” “那你来找我干嘛?”温琼暄训斥道:“给那些个暴民随便安置个什么罪名,将这事压下就是,一帮刁民都震慑不了了,你是生怕这事情闹得小不是?” “已经压不住了啊,”钟洵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下官怕是钻进了别人的套子,眼下已经有人护送着这帮暴民进京告状了。” “作死的玩意儿!”温琼暄一脚直接踹在他肩膀上,钟洵当即被踹的一个趔趄,他赶忙老实跪好,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温琼暄,小声狡辩道:“贪墨赈灾款的事,王爷也是默许的了,这银钱您也没少拿,这眼下出了事,还望王爷能出面,压制一二。” “你还敢威胁本王?”温琼暄简直恨不得当即踢死了他解气,“本王准你贪墨,但本王何时让你去杀人了?你以为本王神通有多大?下次你捅破了天要不要试试本王能不能帮你补上?” 温琼暄虽然生气,但脑子还是清明的,这事摆明就是人家设计好的,搭了这么大一个戏台,目标必定不会只有钟洵一个。心念斗转之间,便已有了主意,他召来夜无歌吩咐道:“带上你的人,先将这帮自不量力的暴民给我解决了,只要死人开不了口,这事就还有回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