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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叶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待着吧,”叶芙循声望去,只见钟意正由人扶着下马车,举手投足之间贵态尽显。 叶芙满目赤红的怒视钟意,恨不得撕碎了她,可说到底,钟意现在的身份终究是不一样了,她粗喘了半天,梗着脖子道:“来看我笑话?是,我的娘家是倒台了,可你别忘了,我终究还有侯府可以依仗。” “自己的夫家除掉了自己的娘家,叶夫人觉得很光彩吗?”钟意垂眸笑望着她:“您当年仗着自己有个做大理寺卿的哥哥胡作非为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 叶芙心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等我一笔一笔跟您算账的时候,叶夫人会想起来的,”钟意朝她走近一步道:“毕竟叶夫人现在无所依仗,我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 “你胡说,”叶芙再也顾不得形象,咆哮道:“我哥哥只是暂时下狱而已,焉知日后没有起复的可能?” “没有,”钟意十分肯定的下了论断,“以死囚换重犯,且不说陛下会不会放过他,就单凭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就不可能活着走出大狱,钟洵和叶光相互扶持多年,为何在此时突然对他发难,叶夫人想不明白吗?” 钟意向她走进一步,提醒道:“依着叶夫人对钟洵的了解,他若存心置一个人于死地,可会让他有一丝一毫活命的机会?” 叶芙尚在犹豫,便听钟意悠悠开口道:“你若是不信的话,不如随我去看看。” 潮湿的地牢满是阴腐的味道,这里不见光不见风,甚至连人的气息都是死气沉沉的。叶光蜷缩在满是霉味的草席上,含恨的双眼怒瞪着前来审讯的钟洵。 钟洵慢悠悠的道:“叶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好歹姻亲一场,等你死后,本官可以将你的后事办的体面一点。” “钟大人当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啊,”叶光的眼眸凶狠的能烧出火来,他恶狠狠的道:“可我偏不让你如意,钟洵,你可别忘了,当年换死囚的事是你出的主意,卫家吐出来的东西你也没少拿,你以为你当年没有出面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我告诉你,要么想法子保我一命,要么,老子就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钟洵和他对视片刻,末了竟哼笑出声,“你不会的。” “我不会?”叶光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现在连命都快没有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你不是还有一个最为疼爱的meimei吗,你尽可以要挟我,也可以不顾一切将当年的实情捅到御前,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和你的meimei一起上路了,”钟洵笑的脸庞几近扭曲,“我说的对不对?大舅兄。” “畜生!”若非有牢门阻隔,现下的叶光简直能冲出来直接掐死钟洵,“芙儿她是你的妻子,她敬你,爱你,毫无保留的支持你,和你相濡以沫十余年,你就这么待她?” 钟洵道:“我如何待她取决于大舅兄你的态度呀,你若是真的疼爱这个meimei,就请早些签下认罪书,伏法上路,以免拖得太久,连累了旁人。” “大舅兄莫不是以为自己死扛着不认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不妨告诉大舅兄,当年大舅兄收受贿赂的物证,本官一直给你留着呢,这人证嘛,只要本官想要,那就自然会有,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叶大人。” 叶光垂眸不语,似是在犹豫,正在这时,一直躲在暗处的叶芙突然挣脱了灼羽的束缚,拼命奔向叶光,灼羽刚要追上去,却被钟意拦了下来,“追上去也没用,今日到这已经够了,我们回去吧。” “哥” 瞧见叶芙,叶光和钟洵俱是一愣,叶光尚未来得及和叶芙说上一句话,就见钟洵手指发力,忽然掐住了叶芙的咽喉,他不顾叶芙的挣扎看向叶光,神色凉薄的道:“大舅兄这回想清楚了吗?” “反正都是要一道下黄泉的,那不如,我先送她上路!”钟洵眼眸中有着说不出的阴狠,“叶大人还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叶芙的脸色已经涨的发紫,叶光毫不怀疑,这疯子真的能当着自己的面掐死她,片刻后,叶光认命一般跌坐在地上,“放了她,我如你所愿便是。” 殷红的指印出现在认罪书上,钟洵收起认罪书勾唇一笑,“大舅兄也真是的,早些签了她不也能少吃点苦头嘛。” 叶芙被随意丢弃在冰冷的地面上,捂着脖子咳个不停,叶光虽然心疼,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她,他望向钟洵,说不上是威胁还是恳求,他道:“我不奢求你待她如初,我恳求你,留她一命,否则我······” “大舅兄说什么呢,她可是我夫人,我怎么舍得对自己的夫人下手呢?”钟洵笑着望向叶芙,却不见丝毫温情,“只要她不乱说话,我不会动她。” 叶光像得了什么允诺一般看着叶芙,他声音微颤,“芙儿,你都听到了,今日你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出了这个牢门,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忘掉,记住了吗?” “哥,”叶芙满面泪痕,哭诉着摇头。 “都忘了知道吗!”叶光训斥道:“好好活着,别让大哥死的一文不值。” 作者有话要说:从某些程度上说,钟洵和温琼暄应该属于同一类人,都是可以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薄情冷血之人,所以他拿着叶芙去威胁叶光也没什么奇怪的,当然,钟洵和叶光都不算是什么好人,这一遭纯属叶光生了二心,被温琼暄逼着来了一场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