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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两人近身缠斗的时候,信王猛地侧头,一掀身后的黑色斗篷,一阵极淡的香气朝着苏语嫣扑面而去。

    她立即闭紧呼吸,向后仰跃,而后,攻势更加迅猛,就想速战速决。

    然而,信王压箱底的手段绝对不容小觑,几息之后,苏语嫣渐渐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了,她猛地一咬舌尖,让自己集中力气,不给信王逃脱的空隙。

    院中的香气渐浓,苏语嫣避无可避,她干脆也不再紧闭呼吸了,果断放弃亲手击毙仇人的机会,张口朝着隐藏在暗处的南羽喊道:

    “直接射杀他,不要留情。”

    南羽是最好的执行者,苏语嫣的命令一出,他便立刻射出夺命的一箭,箭势迅猛,角度刁钻。

    可崔瑾也不含糊,他正值壮年,身手不凡,凭着多年的习武直觉,就地一滚避开了南羽的箭矢,但是不等他反应过来,迎面又是苏语嫣的长鞭。

    随即,他便感受到从脖子到前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心中忍不住恨极,他也不想着往外逃了,反而回踢,攻击的动作顿时凌厉了不少,就想亲手解决掉这个胆大包天的贱民。

    苏语嫣因为药效的关系,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她朝着墙角退去,同时卖了一个破绽。

    信王扬手一掌,就要拍到她的胸口,因为这个动作,他自己也舒展开大半个身体,这时,隐蔽在角落里的南羽再次发动,他连射三箭,全部瞄准了信王暴露出来的致命部位。

    信王不甘后撤,苏语嫣全力出击,一退一进之间,她已经舍了手中的鞭子,一把涂着毒药的匕首悄然出现在她的掌心,反手一握,就朝着信王的胸口捅去。

    这次,信王再也不能完全躲避了,他在匕首刺下之时,扬起手腕,五枚牛毛粗细的银针朝着苏语嫣的眼睛无声无息地扎去。

    “小心!”南羽一声低喝。

    苏语嫣警觉,她后仰躲避的同时,手腕顺势下滑,原本准备刺入信王心脏处的匕首,直直捅进了他的腹部。

    于此同时,南羽射出的三连珠也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信王躲开两枚后,第三枚扎入了他的肩膀处。

    信王受伤,伤口带毒,他自知今晚通过武力逃出这个院落的希望不大,而且,他如今已经意识到,即便离开这个院子,也不一定能够获救。

    因为双方打斗时,并没有特意放轻动作,响动连连,这样兵兵乓乓了一阵子,外面竟然没有人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这就不正常了。

    “你们,把外面的人怎么了?”

    信王急喘质问,他捂着腹部抵在墙垛处,躲在南羽射不到的隐蔽位置,单手拿着一枚轻弩指向苏语嫣。

    苏语嫣同样在勉力支撑,她紧急吞下的解毒丸暂时还没有多少效果,也不知信王随身携带的药粉到底什么东西,药效十分难缠。

    “呵,自然和这院子里的两位一样了。”苏语嫣冷笑,指着昏迷的闫五和矿场负责人说道。

    她此时停下了攻击,一边等待解毒丸起作用,一边观察信王的状态。

    信王同样在拖延时间,他留在密林里的护卫都是谨慎之人,一旦发现他天亮还没有出现的话,肯定会派人进来找他的,到时候,他就得救了。

    “小子,你中了毒,我有解药,你若是放了……”

    信王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眩晕,语气变得断断续续。

    “若、若是没有专门……解药解、解毒,一辈子都、都,呼呼,好不了,呼呼呵呵呵……放我……走。”

    信王的舌头开始变得僵硬,他想到对方那把匕首上的幽蓝光晕,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但是不容他再多思考什么,黑暗就包围住了他,信王面容扭曲,他还想挣扎着保持清醒,但是太晚了。

    “咣当”一声,信王倒地,手中用来威胁苏语嫣的轻弩同时脱手坠落。

    苏语嫣冷静地等了一会儿,见信王在没有什么动静,就朝着南羽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躲在高处的南羽三、两下跳跃进院中,同样没有马上接近信王,而是拾起苏语嫣扔掉的长鞭,朝着信王抽了两下,发现对方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后,才向苏语嫣点了点头。

    “应该是匕首和箭矢上的药起作用了,他现在昏迷不醒。”

    苏语嫣点了点头,示意南羽用鞭子把落地的轻弩勾过来,然后再去处理信王崔瑾。

    “把他绑起来,先搜身,看看他身上是否有解药。没有的话,把他弄醒了再审问。”

    南羽听令,走过去拎起信王又在他后脖颈上劈了一掌,保证他昏得更彻底后,才把人紧紧地捆绑起来。

    苏语嫣挪着步子,把昏迷的闫五和刀疤长脸同样捆绑起来,然后才喘着气坐在地上,看着南羽在信王身上一阵乱搜。

    幸好,信王的身上东西很全,不仅有疑似解毒良药的小瓷瓶,还有那种让苏语嫣防不胜防的药粉,当然,还有一些乱七八糟防身的东西。

    南羽把东西归拢到苏语嫣的身边,语气犹豫:“主子,你现在就服用这个疑似的解药?万一,不对路子呢?”

    苏语嫣唇色惨白,她摇了摇头:“咱们得快点儿,信王外面带着人呢,而且,咱们之前通知的官兵估计也快到了,我若是没有力气,咱们不容易全身而退。”

    南羽还在迟疑,不想让苏语嫣草率地吃下作用不明的药物,这个赌的赌注太昂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