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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旦被怀疑被抓捕审讯,暗处的人肯定坐不住的,这不,马上就派人出来灭口了。” 说着话,苏语嫣的眼中露出一种既期待又痛恨的情绪。 对面的南羽抬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夹了一片酱rou到苏语嫣的盘子里。 “主子,咱们等了这么些年,马上就有结果了,你、以后回到北境城,一切都会好的。” “别担心我,我知道之后的事急不得,越到这种时刻,越要稳住。” 南羽点头:“就是,从他们在上云寺露出马脚开始,两年多的时间,咱们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苏语嫣笑了笑,余光注意着走过来的三人,确定他们也在面摊儿前落了座,就又低头数起豆子来。 南羽看苏语嫣确实很冷静,就默默地把分出去的那片酱rou又夹了回去,反正主子现在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还是他这个当下属的替她效劳了吧。 苏语嫣不想和这种护食的男人计较,哼笑一声继续扒拉五香豆的个数。 她只是恍惚地记得,冬青和南羽一起吃东西的时候,南羽可大方了,恨不得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冬青,怎么到了她这儿,一片安慰人的酱rou还要夹回去的? 这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儿,竟然不如裴玄大方,人家裴大人胃口好,爱美食,虽然有点穷,但却从来知道礼让好吃的给客人,做人做事可大方热情了。 等那三人落座后,南羽和苏语嫣就不再交谈了,他们两人和所有路过的旅人一样,吃过东西后,又在面摊儿老板处买了一些干粮和rou干,然后就拎着行李包袱离开了。 这条官路前方有个岔路口,他们得提前出发安排,不管出城避难的三人往哪个方向走,都确保他们的人不会跟丢了。 两人渐渐走远,在岔路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下,苏语嫣喝了一口水,汗珠儿顺着被晒得发红的脸颊落下。 南羽皱眉:“主子,你可以在京里面等消息的,跟踪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兄弟做就好了。” 苏语嫣没有直接答复南羽的建议,反而说出了一段分析解释的话。 “在洛京城里,各种势力派系交错制衡,障眼法极多,对方也不会在天子脚下做大动作,会特别的谨慎行事,不方便我们顺藤摸瓜。 但是,远离了皇都就不同了,地方府县上的一些事情,更容易让人摸清底细。一旦摸清了底细,幕后之人的身份就曝光了,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算有了回报。” 南羽疑惑地看向苏语嫣,他知道这次的跟踪很重要,但是论起这些技巧,他们兄弟不比苏语嫣差,何必让她亲自出马,以身犯险? 苏语嫣继续解释:“你和我汇报说,昨日被轻弩伤到的黑衣人不少,但是,咱们守了这么久,就只守到了刚刚那一位出城,你说为什么?” “出城的各个路口都有人盯着呢,不可能漏了什么人。” 南羽低头思索:“咱们只守到了一个,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出了城?那其他受伤的黑衣人呢?” 苏语嫣冷笑:“自然是留在城里给官方的调查人员一个交代呗,既然查到了凶手,截杀囚犯的案子就算平息了,可不就是大事化了么。” 南羽瞳孔紧缩,再开口,声音里就有着血腥味儿的兴奋: “留在城里的受伤黑衣人是弃子,是平息帝王疑心和震怒的解药,但这时候还要保下来并送出城的人,在幕后之人的心中,肯定有更重要的地位和作用。” 说到这里,南羽眼神锐利:“主子,这人是条大鱼,咱们跟着他,肯定能有大收获。” 苏语嫣点头,她就怕昨晚实行刺杀计划的黑衣人是随手可抛弃的死士弃子,让他们不能顺藤摸瓜,幸运的是,还真有了让人惊喜的发现。 “所以,这就是我跟着出来的理由,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爱合计事儿,离了洛京城,没有我的指挥,我怕你们在发现对方的尾巴的同时,把自己的小命也填进去了。” 被嫌弃的南羽尴尬地挪了挪脚,不吱声了。 洛京城里,裴玄和广和帝商量完事情,回府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他看着安伯指挥仆人摆膳,想到今日已经错过了和苏语嫣约好的授课时间,便吩咐安伯: “等会儿,你去和苏姑娘那边的人说一下,今天晚了,课程先暂停一日,明日我尽量早些回府。” 安伯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去了苏语嫣暂居的院子。 他把裴玄的话传达给白姑之后,并没有见到苏语嫣,只当对方知道裴玄今日晚归,就早早洗漱休息了,也没多想。 到了第二日傍晚,裴玄提前用完晚膳,返回书房等待苏语嫣带着人过来上课和讨论学问,但他等来等去,只等来了白姑递过来的一纸信函。 接过信笺的时候,裴玄心里一咯噔。 果然,信里的内容让裴玄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苏姑娘说,她发现了当年刺杀武威伯的凶手线索,跟着对方离开京城了?归期不定,课程暂停?” 一贯沉稳内敛的裴玄罕见地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盯着送信的白姑。 白姑应了一声诺,心底对这位光风霁月的裴大人有些抱歉和同情。 她是看着自家姑娘写这封信的,说实话,她都觉得有些没心没肺。 因为苏语嫣的信函非常短,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离开京师的笼统缘由,就没有再多解释什么了,就好像说出去吃顿饭一会儿就回来似的,让人读了就忍不住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