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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风点了点,按照苏语嫣的吩咐,出去后挨门挨户地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情况确实如自家主子推测的那样。 “主子?” 苏语嫣勾了勾唇角,心中有了一定的推测。 她低头打开溪风拎了一路的大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件叠得整齐的长斗篷来,轻轻抖开,把自己严严密密地裹住,感觉暖和了一些后,才开始仔细搜查这个特意留门的空屋子。 非常干净清雅的布置,可以看出,这里目前无人入住,但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转悠了一圈,苏语嫣突然侧头一看:“溪风,窗户是你刚刚关上的吗?。” “不是的,主子,溪风并未动窗户。” “这样啊,看来开始行动了。” 苏语嫣在房间内搜搜捡捡,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屋内的盆栽和熏香铜炉上。 “空客房,香炉却是温热的,里面有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子。而且,这铜炉里的香料……咦?虽然味道非常相似,但并不是上云寺的僧人惯常给客人准备的那种。” 苏语嫣因为中午的好眠,出来之前恰巧专门研究过这个。 裹着披风的年轻女孩儿默默思考: “这是要用香料害人?老手段了,却也管用。 果然有其他人插手了,在上云寺的客舍里安排这些,苏语晴是没有能力办到的。 那么,插手的人是哪一方的?是嘉平侯? 可这样明晃晃的证据和浅显手段,不像是嘉平侯的行事风格啊,他把我‘逼’进这间屋子,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苏语嫣觉得眼前有一团乱麻,只有抓住了关键的线头,就可以把这团乱麻捋顺,可是,她在千头万绪中找了找,总是无从下手。 “也许,一会儿来这屋子的人,会给我带来答案。” 因为窗户被人无声关严,室内的香气开始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气味由清浅变得浓郁,循序渐进,若苏语嫣真的是一名经历普通的闺阁小姐,是发现不了这种温水煮青蛙式的变化的。 “溪风,闭气。” 苏语嫣又在客房里翻查了一番,确定这屋子里再没有其它能够坑害人的东西了,便打算带着溪风退出房间。 可是,溪风推了推房门,没推开。 苏语嫣挑眉,意料之中。 她看了溪风一眼,溪风意会,上前半步,举起拳头砰砰砰地大声砸了几下房门,声音之大,竹舍都震了震,完全可以引起外面留守的两名仆妇的注意。 可惜,溪风的拳头都砸红了,也没有仆人走过来询问情况。 “看来,外面的人也被调走了。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和溪风被关在一间门窗紧闭不通风,并被下了药的客房里?” 苏语嫣一边暗自思索,一边利落地从裙摆上撕下一块潮湿的绸布,仔细包在香炉之上,让不知何时重新燃起的香炉暂时失去作用。 她又从荷包里取出两枚比较珍贵的醒脑解毒丸,主仆两人一人吞下一枚。 做好防护措施,苏语嫣蹲在之前藏着披风的大食盒前,一脸平静地从食盒的夹层中,掏出一纸包上等质量的强效迷药。 一旁警戒的溪风看到纸包上熟悉的结绳方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主子,你当年跟着老伯爷,从边境的土匪窝里到底缴获了多少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啊,怎么用了这些年还有存货?” 苏语嫣轻哼了一声,什么旁门左道的东西,这可都是她的小宝贝儿。 而且,这药粉肯定不是当年剿匪的战利品啊,这都多少年了,就是有剩余的,她也不敢用嘛,万一药效过期失效了呢? 这是她在边境那边勾搭上的长期合作小伙伴,“热忱”提供的新鲜货! 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溪月溪风的,告诉了她俩,就等于告诉了白姑姑,她会被白姑姑念叨疯的。 “溪风呀,谁能想到当初那伙儿匪盗那么丧心病狂,迷药这种东西,他们竟然存了一大桶!弄得我怎么也用不完。 哎呀,溪风,这药的来源是在外祖父那里过了明路的,所以,你们和白姑姑不许念叨我。” 溪风这些年跟着苏语嫣,见识过不少事情,哪能不知道她这话中的水分有多大? 不过,想到主子活泛的性格,她便干脆闭上了嘴,当做信了自家大小姐的鬼话。 就像白姑姑,她老人家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糊涂,其实,就是心甘情愿地纵容着自家主子呗。 老侯爷当年就说了,为了不让唯一的外孙女重复她母亲的悲剧命运,就要把女孩儿养得足够野,足够任性。 若是将来玩不转高门大院里的勾心斗角,那就干脆学些山野江湖里的旁门左道,霹雳手段。谁让苏语嫣不开心了,一鞭子挥下去,一包药撒下去,先痛快了再说。 至于闹过之后的烂摊子怎么办?收拾不了,就跑路呗! 他武威伯戎马一生,为着大启朝的安定出生入死,这么些的汗马功劳,还保不住唯一一点血脉的命吗? 只要活着,老伯爷相信,他亲手教养的孩子肯定能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想到老伯爷对主子的那些教导,溪风转了转眼睛。 “主子,他们把你关在这里,到底打算做什么?咱们调查了这么久,只能探查到嘉平侯当年似乎参与进了储位之争,但是,这和你的婚事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