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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给别人化妆,你就化给我看,我挣得钱以后都给你,行不?” “不行。”黄豆把赵大山手拿开:“你的本来就是我的。” “那我争取多给你挣点,总行了吧。”赵大山把黄豆摸伤疤的手抓住:“别摸了,都红了。” “可是,它还是有点难看的。”黄豆到底是在意的。 “傻瓜,一点不难看,不相信,你自己照照镜子。”说着赵大山推着黄豆走到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两面铜镜。 其实赵大山很想买两面琉璃镜子送给黄豆,他的小姑娘值得最好的东西。可惜太贵了,一面琉璃镜子都难得,别说两面了,下次要是出海,一定带两面琉璃镜子回来给黄豆。 铜镜看人很模糊,只能看见隐约的两个身影,黄豆想起了哥哥送给她的那面巴掌大的小琉璃镜:“我的嫁妆呢?” “在西屋呢。怎么了?”赵大山奇怪地问。 “那里面有一面琉璃镜,照的可清楚了,我哥送的。”黄豆一句话把赵大山心都说酸了,自己当初怎么那么木头,没想起来给黄豆买镜子。 真是傻,赵大山有点想捶自己脑袋两下。 不过也不能怪他,他走的时候黄豆才九岁,还是个小姑娘呢。他当时根本没把她当心上人来看,等到他回来,黄豆都成大姑娘了,他才心动的。 “我们去看看。”看着兴致勃勃的黄豆,赵大山点头,端起一旁的油灯点燃,拉着黄豆往西屋走。 赵大山家的堂屋和所有人家一样,一个长柜子,可以放香炉,供祖宗牌位。 屋中间有个桑木打得四方桌子,四周各一条长条凳。 西屋很空,只有一张床放在屋角,就连床上都堆了黄豆的嫁妆。 就着油灯的光,黄豆轻车熟路地找到她要找的小箱子抱了起来,又招手喊举着灯的赵大山过来:“你帮我把这个箱子抱去房里。” 黄豆指得是脚下一个跟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箱子,赵大山走过来,单手一抱,竟然没一下抱起来。 他奇怪地看了黄豆一样,心想,这里面是什么呀,竟然这么重? “我帮你拿灯吧,那个箱子有点沉。”黄豆想单手抱箱子,去帮赵大山拿灯,谁知道手里箱子竟然抱不住,一路往下滑。 她又手忙脚乱地去扶着箱子往上抱了抱。 “你把你手里箱子给我。”赵大山把油灯放在旁边一个大木箱子上,伸手来接黄豆手里的箱子。 “好。”黄豆把手中箱子递给了赵大山,看他把两个箱子摞到一起,双手一伸,抱了起来。 “走吧,现在你拿着灯,看着脚下,别绊了。”说着,赵大山抬步在前面走,黄豆连忙端起油灯在后面跟着。 到了东屋,赵大山看了看四周:“箱子放哪?” 新婚的屋子里,靠窗一个梳妆台,梳妆台前面有一把椅子。西墙靠门一个架着龙凤烛的方桌,桌子上是他们吃完的空碗,还有几碟子点心干果。 北面靠墙放着一张大床,铺着红色的床单还有被子。床边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架着一口大箱子,箱子旁边靠东墙是一个衣橱。 屋里还有一个椅子,黄豆洗完澡换下的衣物正放在上面。黄豆急忙走过去,抱起衣物:“放这上面。” 说着,从床地下掏出一摞大大小小的木盆,挑出一个大点的,把衣服放了进去,又推进床底。 走过来,把上面一个箱子搬到梳妆台上,开始往外拿东西。都是她旧日用习惯的,很快一张梳妆台上就满满当当了。 赵大山绕有兴趣地看着黄豆摆弄,首饰是放这里好还是哪里好。这两个插花的花瓶还是和铜镜站一起吧。 这一盒子头花头绳还是放在窗台上吧,想着,黄豆就欠身,把放头花头绳的盒子放在了窗台上。 两个花瓶也挪窗台上吧,明天让大山出去摘点新鲜花朵回来插。黄豆又把铜镜边的花瓶挪到了窗台两边。 整理了半天,黄豆才想起翻出那么巴掌大小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照完还用手按了按额头的伤疤,好像按按就能给它按下去一样。 赵大山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别按了,该睡觉了。” 黄豆转头看向赵大山:“我还没困呢。” “碗送去灶房吧,顺便我们去转转。”黄豆看着桌子上两个空碗,推了推赵大山,她确实吃的太饱了,得消消食。 灶房那边的灯已经熄了,拿着托盘摸黑把空碗送到灶房,一路上都是赵大山在牵着黄豆的手。 “小心门槛,慢点,这里有台阶。”赵大山深怕黄豆摔了,在前面走还仔细地叮嘱着。 因为赵大山要结婚,赵大娘和小雨上个月就搬到了赵大川那边去居住。 此刻,一个诺大的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新婚小两口走过的细碎脚步声。 进了灶房,赵大山摸索着把碗连托盘一起放在灶台上,转身准备出去。 “洗了吧。”黄豆在黑暗的夜里努力眯着眼看着灶房里的摆设。 “不用洗,明天早上再洗吧。”赵大山觉得点灯洗碗有点麻烦。 “还是洗了吧,明天要是起迟了,你娘看见了,多不好。”黄豆坚持,没注意,自己竟然没改口叫娘。 “好吧。”赵大山松开黄豆的手:“你站好,我点灯。”说着就去摸打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