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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沈云柔痛苦失声:“我们的孩子被害没了,他竟然让我忍!” 顾玉妩心疼地抱住她,时至今日,她才知道那个表面温润如玉的男人,内心是怎样的恐怖冷血。 沈云柔紧紧攥着顾玉妩的衣袖,哭泣道:“他怕我和父亲说,这几日日日派人看着我。他真是过于算计了,我父亲那种人,就算知道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会同他一样,让我忍耐,我怎么会去和父亲告状呢?” 她的眼泪湮湿了顾玉妩的肩膀,声音变得愈发悲戚:“我这太子妃,犹如在炼狱中,玉妩,我好后悔,当年我就应该再努力抗争一下,和……” 后面的话,她到底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顾玉妩抱着颤抖的她,用力抚着她的背,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第22章 告别太子府,萧弛送行的时候,目光落在顾玉妩身上,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似乎变得寡言许多。 他看到她的脸色,忽然朝萧无恪说道:“日后莫要厮混了,当多读些书才是。男人总该心有丘壑,胸怀天下。” 他这句话说得别有深意,甚至余光都落在顾玉妩身上。 萧无恪勾唇轻笑,随口应了一声,顾玉妩虽没答复,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为天下踏着妻儿的血rou,该当为耻,他竟以为荣。 今日渐渐起了风,回去的马车上,顾玉妩拢着披风倚在车壁,望着被风吹鼓的车帘,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无恪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嗤笑一声:“她没了孩子,你哭什么。” 顾玉妩收回视线,眉头一点点揪起来:“你不懂。”随后,她又小声喃喃,“皇家的男人真是冷血冷情。” “嗯?”听到她这么说,萧无恪眼梢挑起,露出几分兴致,“怎么冷血了?” 顾玉妩也不避讳,直接将沈云柔的遭遇和他说了,最后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向着太子,但我还是替云柔jiejie不值。” “是挺不值。”萧无恪漫不经心地回她,“萧弛怕是对皇位入了魔。” “可他已经是太子了,怎么还……”顾玉妩小声说道,她没想到他没反驳自己,便顺着他问出疑惑。 “谁知道呢?”萧无恪嘴角泛起嘲讽。 这个问题敏感,顾玉妩也不敢多说,只闷闷道:“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嫁进皇家。” 萧无恪好笑地看她一眼:“你认识几个皇室的男人,怎么一棒子全给打死了?” 顾玉妩被他一噎,仔细一想,发现她接触过的只萧弛一个皇室的人。 大渊国的皇室是百年来最简单的一支,当今是贺帝在位,他只有两子。他做储君时,和当时的太子妃育有一子,就是如今的陵王萧纵。贺帝继位后,太子妃不知何故去世,后位不能空虚,他便立了姚皇后,太子是姚皇后所生,自此贺帝的后宫中再无别的女人。 世人都艳羡姚皇后,既有无上的尊崇,又有贺帝的一人心,如此看来,贺帝至少不是冷情的。 顾玉妩便说:“皇上确实是天下少有的至情之人,可是二位皇子却不像他,太子已变成如此,而那陵王也是养着姐妹花。” 又是姐妹花,萧无恪语气凉凉:“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的东西怎么能当真。” 顾玉妩不服气:“虽不能尽信,但也不能不信,你又不是陵王,你怎知道他是怎样的?” 这振振有词的样子,萧无恪气笑了,他阴森地朝着顾玉妩说道:“放心吧,今日之话陵王殿下肯定会一字不落地全听到。”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顾玉妩只当他在吓唬她,她可不信赵无恪会跑到陵王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 平阳伯府门口不远处立着一辆马车。 他们两人的马车刚过影壁,便看到那边马车撩开帘子,里面的人低声喊道:“玉妩。” 顾玉妩隐约听到声音,她掀开车帘往外看去,与马车里的人对上视线,原来是魏景。 “表哥,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了吗?”顾玉妩急忙下马车迎过去。 魏景也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她面前。半个多月未见,他气色好了许多,现在已能自如行走。顾玉妩见到这样子的他,方才放下心来。 萧无恪远远地看着,他俩仿佛在说悄悄话,顿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冷嗤一声,转身一个人入了府。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我打算回魏家了。”魏景朝她说道。 经过赵无恪一番折腾,他才堪堪养过来,还没好利索,要是这么回去,外祖母可能会起疑心。 “我今日听家丁告诉我,祖母身子好似病的很严重,我很担心。”见顾玉妩不解,魏景解释道,“她若是问起我来,我跟她说我生了场病便是。” “怎么又厉害了?”顾玉妩听他这么说,也着急起来,“那明日我也回去看看她。” “嗯。”魏景点点头,他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说完了,但是,他的脚步依旧在踌躇,仿佛欲言又止。 顾玉妩不解地看着他。 寒风忽然刮起,两个人的衣袖被吹得烈烈作响,魏景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是开了口:“我刚听他们说,你今日去了太子府……” 他是医药世家的少当家,京中很多医者好友,前些日子,有位好友无意间透露,他去给太子妃娘娘开过小产后调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