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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接触到秋兰珊这样的人。 秋兰珊就像个太阳,即使她娇纵、任性、傲慢、简单又粗暴,可是她身上就是有一种十分吸引人的点,她的眼睛永远熠熠生辉,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灿烂而明亮,吸引人而不自知。 越跟秋兰珊接触,就越容易被她吸引。 不跟她接触的人,或许会因为她表现出来的那些傲慢任性所推开,真正接触了之后才发现她是真的温柔,不是那种表面上或者伪装出来的温柔,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温柔。 柴琴韵和谢斐然这种人,温柔的面具待久了,一眼就能看出其他人是不是真的温柔,大部分人都不能称之为“温柔”,只有秋兰珊。 或许显得暴躁易怒,或许显得傲慢任性,但这些都无法遮掩她隐藏在种种情绪之下的温柔。 那是一种可以抚慰一切的温柔,让人仿佛可以被她的情绪感染一样,哪怕仇恨缠身,也能获得短暂的轻松。 所以谢斐然说的那些话,柴琴韵是相信的。 因为秋兰珊,真的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姑娘。 就连柴琴韵自己都不知道,她那么有恃无恐地去刺激秋兰珊,在秋兰珊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吃准了秋兰珊这一点。 不过这一些,都不重要了。 柴琴韵拿出手机,发现赵白叶依然没有回复她,她也懒得再将赵白叶约出来,她对赵白叶的那层滤镜仿佛突然被撕开了一般,让她正视了赵白叶那一颗优柔寡断的心。 还没有长大的小王子,果然学不会一个男人应有的承担。 如果她喜欢一个人的话,不管那个人做了什么,在绝对的铁证石锤出来之前,她也只会相信那个人,这是对喜欢的人最基本的信任吧。 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信任,信任自己看人爱人的眼光而已。 “赵白叶,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晚上是我陷害秋兰珊的,我当时情绪上头,在她身上发泄,或许是吃准了她温柔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你不用猜什么她胁迫我威胁我,我只是告诉你事实而已,你愿信就信,不愿意信拉倒,不过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喜欢的吗?一点信任都不给她?甚至都不给她解释一下的机会? 你也不要把我想的什么善良无辜小可怜,如果我真的那么小可怜,我能从柴家活到现在?因为那人渣和我去世的母亲那份约定,我那些好继母谁不把我当眼中钉?我那些弟弟meimei谁不盼望我早死?就是那个人渣,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孩子,不也是盼着她们弄死我,好让那份约定作废吗? 实话告诉你吧,一百个秋兰珊都斗不过我一个,她真的太傻了,她也是真的喜欢你,我可以跟你保证,你这一辈子,绝对不可能找到另一个像她一样喜欢你的姑娘。” 因为赵白叶一句话,就巴巴过来给情敌送药,堂堂一个大小姐,还给情敌扒了袜子上药,如果不是太爱赵白叶,秋兰珊又怎么会这么做? 柴琴韵突然为秋兰珊有些不值。 这个危险的想法让柴琴韵瞬间警惕起来,她连忙重新读了一遍自己所写的东西,感觉自己的情绪都夹杂在其中,让她不由有些头疼。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生理期要到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失控? 就在柴琴韵斟酌着准备重新写微信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秋兰珊拿着一个暖壶走了进来,看到柴琴韵在床上,秋兰珊冷着一张脸,然后去自己的行李箱之中扒拉。 柴琴韵下意识地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看着秋兰珊扒拉出来一大堆东西,她将那些东西往床上一扔,有些都扔到柴琴韵手边了,秋兰珊也完全不在乎。 秋兰珊终于拿到了床单被罩之类的东西,然后慢慢地将她自己的床头铺好,期间看也不看柴琴韵一眼,只最后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我迟早会让叶哥哥看到你的真面目的!” 说着,秋兰珊从柜子边扯出几个盆来,这还是今天刚从老板娘那里买的呢,她抱了一个盆出去,狠狠地摔上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柴琴韵竟然觉得秋兰珊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挺可爱的。 柴琴韵低头看向床面,有心想要帮秋兰珊收拾一下,目光却被手旁的东西所吸引,一时间竟然有几分愕然。 那是一包医用纱布。 柴琴韵向旁边那一些东西看去,只见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还存在着什么软瓶碘酒,软瓶医用酒精,跌打损伤的药膏,消炎药,还有什么跌打损伤丸之类的玩意。 一时间,柴琴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她看着秋兰珊踢出来的盆,又看看秋兰珊放在那里的暖壶,而旁边明明有一桶矿泉水,可以洗漱之类的,为什么秋兰珊要抱着盆出去?她抱着盆出去能干什么? 柴琴韵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荒谬而大胆的想法,秋兰珊折腾的这一切,是为了提醒她洗脚,然后上药,还能用纱布包扎一下。 这个想法确实很荒谬,但是眼前这一切偏偏又…… 柴琴韵慢慢地抿起唇来,她想要验证自己的一个想法,她拿起桌上的玻璃门,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仓皇地叫道:“——啊啊啊!!” 这边膈应并不好,这么大的动静,门外肯定能听到。 下一秒,秋兰珊推门而入,柴琴韵死死地凝视着门口,没有错过秋兰珊刚刚进来时候那一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