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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了,要不怎么都说时间是良药?时间终究会抹去所有痕迹。” “是吧?” 阮斐目光微微闪烁。 不再相见,不再沉沦,她对裴渡之的动心或许就会化为一缕青烟,紧接着消散在风中? 可为什么,但凡想到她会忘却他,不再喜欢他,她心底就好难过。 是很难过很难过的那种…… 第6章 元旦假期前两天,阮斐抽空去了趟植物社。 满屋盆盆罐罐间,身穿褐色棉服的裴家封坐在地上,正整理新一批生根成型的小多rou。 社团室的门“吱呀”一声,轻轻被推开。 裴家封闻声回头,黯淡无光的眼眸在看见来人的瞬间,忽生璀璨。 阳光在女生背后绚烂绽放,空中细小的绒散漫飞舞。 画面仿佛在这一秒定格成永恒…… 裴家封唇角忍不住上扬:“阮斐你来啦。”傻笑片刻,他倏地埋头,用手拂去衣袖尘土。 阮斐对他笑笑,目光移向散落在地的多rou。 裴家封挠挠头说:“我正在移盆,瞧,上次我们摘的叶片都已经长成小多rou,再等数月,等它们长大些,就能把它们义卖掉了。” 他们社团时常将栽培的植物摆摊卖掉,筹得的钱会捐献爱心机构。 也算是为需要帮助的人尽点绵薄之力。 “我来帮你。”阮斐卷起袖口,蹲到另边角落,拿着工具把小多rou移栽至空盆。 裴家封腼腆地盯着女神看了片刻,心满意足地低头忙碌。 其实裴家封等这刻已经等了好久。 学习以外的时间,他基本都花在植物社。他知道他自身条件不好,比起阮斐的那些优秀追求者,相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他不敢向阮斐袒露心声,不敢奋起直追,更不敢死缠烂打。他只能用这笨方法,静静地等候在女神常来的植物社,只求她与他说上三两句话,只求她含笑的眸光不经意擦过他脸颊。仅仅如此,他就能高兴一整天。 “阮斐,你元旦有安排吗?”鼓起勇气,裴家封小声问。 “会回家一趟。” “哦哦,你家就在岚城吧。” “嗯,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也回家,如果我哥工作不忙,就同他一起过。” 阮斐把山地玫瑰根部埋入土壤,往花盆内浇水,眸光短暂停顿:“节假日你们都一起庆祝吗?” 裴家封笑着说:“我和我哥没什么来往熟络的亲人,一般都是我俩过。” 阮斐不想通过裴家封打探他哥的情况,但,就是有些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了解裴渡之更多,哪怕只是微末。 “你们是岚城人吗?” “不是,我们老家在芃市,已经好多年没回去了。” “芃市的柑橘好像很出名。” “对呀,我小时候经常到果园摘柑橘。可惜我们今年不回老家,不然可以给你带点特产。” “你们新年都在岚城过吗?” 裴家封颔首,神情忽然略过淡淡的复杂:“以前过年我们还会回去,现在不回了。” 阮斐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没再继续追问。 裴家封却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藏不住情绪,他剪掉多rou多余的根须,黯然道:“自从我哥事业好转,家里原先的亲戚就变得殷勤了,每年回去都不得安生,我哥说眼不见心不烦,就再不提回家过年的事。” 阮斐抬起头。 裴家封意识到什么,忙摆手解释:“阮斐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哥虽然沉默寡言,但他绝对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只是……”略停顿,裴家封唇抿成一条直线,右拳微微握紧,“他只是对过去的事还有点介怀吧。” “过去?”阮斐眼睫微颤。 “唔,其实说起来也就是那些常见的事。大概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我妈病重,我哥找那些亲戚借钱,他们推三阻四,反正就不肯借。后来是我哥下跪写欠条,向他们保证,等到他以后工作了,就算不吃不喝,也会先还他们钱,才借了点过来。再后来,我哥打工的工程项目出事,讨不到工资给我缴学费,他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找亲戚借点儿,但那次他空手而空,没借到。” “你们以前,过得那么苦吗?”阮斐心疼地蹙眉。 “我倒还好,”裴家封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是我哥苦,我以前也不懂他有多苦,这些年大了,才知道他当年过得有多不容易。” “你哥哥很厉害。” “嗯嗯。”裴家封终于露出笑脸,“我哥是很感恩的人,有钱后他其实也帮衬了那些亲戚不少,只是有些人,你越对他好,他越觉得理所当然。到最后你拒绝他的不正当要求时,他反而觉得你狼心狗肺。” 这话很有道理。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以自我为中心,认为地球该绕着他们转。 听完这番话,阮斐内心震撼之余,又很钦佩像裴渡之那样的人。 原来在他风淡云轻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那么强大的心脏吗? “不好意思啊阮斐,我讲着讲着,就说得太多了。” 阮斐轻笑,眸色晃过一丝复杂:“你和你哥感情真好。” 裴家封红着脸说:“嗯,我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差不多是我哥带大教大的,他为我牺牲太多,年近三十的人,还没谈过恋爱呢,全是被我给耽误的。我这辈子欠他太多,还是还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