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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的摄像头将他每次犹犹豫豫的探头探脑拍了个尽,头一天保姆认出他的车子和车牌号,汇报给她,她让别管。 “……”郝瀚气得心口淤血,“我只是开车路过。这片也不是只有你外公这一户。” “噢,那是我误会了。”励如桑摊手,和上车时一样麻溜地下车。 “等一下。”郝瀚快速喊住她。 励如桑也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郝瀚别别扭扭地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烫金邀请函:“泰国一位华裔古董商举办的鉴宝大会,特别邀请了你。之前我不是你的业务联系人?所以人家直接把邀请函发我这里了。对方知道你从两年前起已经不再帮人鉴宝,所以出价也很高。我只负责转达,去不去随你。” “谢了。”励如桑挥一挥邀请函,关上车门。 郝瀚的视线穿透挡风玻璃追随励如桑的身影看到如白杨一般矗立在石狮子旁等着她的赵也白,摸摸下巴从手机里翻出最近的关于励如桑的花边新闻—— “前首富窦冰的娇妻疑似新恋情曝光,与神秘男子共度良宵后一起走出家中,贴身不离,同游平城山,状态亲昵。” “前首富窦冰的娇妻深夜和生猛型男同入郊区豪宅,七天七夜未再现身,疑似同居。” “前首富窦冰尸骨未寒,娇妻另结新欢,谁才是巨额遗产的真正受用人?” “……” 看励如桑的状态,被气到的明显只有窦家那几只吸血鬼。 — 回到书房,励如桑将邀请函随手一丢,没再管。 傍晚,赵也白替保姆送来一份新的快件。 快件上没有写寄件人的信息。 拆开快件,里头则只装有一张烫金的邀请函。 励如桑这才重视起郝瀚送来的那张,翻出来并排放置,审视对比。 区别仅在于一张清楚地印着她的名字,另外一张留了空白。 而更吸引他们注意的是,鉴宝大会的举办地点恰恰在清县。 “你说是谁特意寄来的?”励如桑抬头。 “猜到了还问我?”赵也白左右手各拿一张邀请函,拇指在“清县”两个字上轻轻摩挲,“你去不去?” “猜到了还问我?”励如桑原话奉还,从他手中拿回郝瀚送来的那张邀请函,又问,“你的雇主那边最近没有新消息?” 赵也白睁眼说瞎话:“没有。” 励如桑微勾唇:“我接受你当我保镖的原因是因为你背后的这位雇主,目前看来貌似并没发挥到作用。” 赵也白耸耸肩:“如果是打算辞退我换新保镖陪你到清县,还是得带上我。别忘记你在泰国时说,会和我一起回清县看一看。你不是喜欢兑现承诺么?” 励如桑高挑眉:“照你这意思,我必须这次就得和你一起回清县。” 赵也白放下邀请函:“否则下一次谁知道是不是要等到哪年哪月?” — 既然十有八|九是纳瓦先生对她发出的会面讯息,毫无疑问,鉴宝大会励如桑必然要出席。 郝瀚收到她的回复时大跌眼镜:“你确定要重出江湖?” “有什么问题?” “我当然没什么问题。最在意这件事的是庄家。”郝瀚提醒,“据我所知,庄家也收到邀请了。” “噢?”励如桑半眯眼。 “那时候是你自己愿赌服输退出鉴宝行当。如果你背着他们接私活也就算了,这一趟却是要和他们面对面碰上。” “挺好。趁我不在平城借着谣言妄图来迁我外公陵墓的事情,我也可以面对面和他们算算账。” 她话既如此,郝瀚也就不再白费唇舌:“你自己小心。” 赵也白双手抱臂倚靠在廊下的大圆柱子,目睹了励如桑在夜凉如水的院子里挂下电话时嘴角边泛出的一抹意味难明的笑意。 他没发问,励如桑转身回来时倒主动道:“也是个小心眼的。” 这个“也”字就相当值得品味。赵也白可没忘记两人还在泰国时,她曾经这么吐槽过他,而现在她是看着他讲出这句话。 不过现如今赵也白已没当初那么强烈的反驳欲望,默认她的评价。 邀请函其实是一个星期前收到的,鉴宝大会定在半个月后,因为郝瀚延迟给她,所以如今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但励如桑决定提前三天前往。 临行前一天,励如桑特地给姑婆提前过生日。 为防止姑婆反对,励如桑让保姆先瞒着姑婆,所以到当天晚上晚饭后面对突然出现的蛋糕,姑婆再不情愿也只是叨叨了两句:“……我都多大岁数了,还过什么生日,让我这个老太婆浪费你们的精力做什么?” “您老人家长寿,得把这绵延的福气分享出来给我们,当然要过生日。”保姆花婶边喊着边帮姑婆戴上围兜。 姑婆又退一步继续怪嗔:“着什么急?等桑桑这次出远门回来再过也不迟。” 励如桑将切好的第一块蛋糕送到姑婆跟前:“现在过公历,等我回来再给你过农历。过两次。” 姑婆喜欢甜食,然而她血糖高,平时保姆格外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今次久违地吃上蛋糕,其实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根本掩饰不住笑容,一下没了声儿,还自己往脸上沾了两抹奶油,瞬间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