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夫人中毒后不爱我了在线阅读 - 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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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你叫一声铖哥哥,我就不疼了。”

    艳眉陡然止了泪,哭得红红的美眸愣愣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啊?叫、叫什么?”她吸了吸涕,声音沾了nongnong鼻音。

    “好啦,随你喜欢,怎么叫都行,你高兴了,我便不疼了。”梁聿铖捂着心脏的地方,很认真地说。

    “铖哥哥…”艳眉立马喊了一句,喊完犹觉不够,又“铖哥哥”、“铖哥哥”地补了几句。

    梁聿铖笑了,“好啦,这回不疼了。”

    可艳眉眼睛盯着他沉默一会,唇形慢慢向下弯,马上又努嘴哭了,“骗人…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很好骗吧?”

    梁聿铖:“.…..”

    柳艳眉垂下头来,不管不顾地负着手背垂泪,不知不觉,坐着的床褥边湿透了,尽是她掉落的泪。

    “嚷嚷…”梁聿铖眸里既慌乱又紧张,不知所措只得缓缓将愧疚得蜷缩成一团的小东西重又搂紧了怀中。

    她哭得如此伤心,他却完全没有办法,只得一边紧张害怕着毒性会因此随低沉的情绪蔓延开,一边思绪四下翻飞,胡乱寻求着能让她高兴的法子。

    “我给你做点心吃好吗?”

    “不吃!当我什么人啊…你手指没了让我怎么吃得下东西啊…”哭得更大声了

    “那…我给你哼一段小曲?”

    “你手指都没了你哼得出来吗…呜呜呜呜…”哭得几近昏厥。

    “咱们…去看星星?”急得如同热锅蚂蚁。

    “你手指没了…你…你看什么星星啊…”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翻白,气息虚弱。

    梁聿铖又急又疼,捧着她几近昏迷哭得满是黏稠泪水鼻涕的脸,紧张兮兮地凑上了就是一吻。

    这个吻令哭得神智迷懵,差些背过气去的柳艳眉安静了一会儿。就像个安抚魂灵的强力膏药一般,贴在情绪源源爆发的裂口上,很快便止住了一切山崩海啸,艳眉累得没力睁眼看唇上贴着的柔软究竟是什么。

    只知道用来调动情绪激烈上冲的能量,被上在这唇上的药缓冲下来,不至于掏空了。

    艳眉像个极致发泄完的孩子,前一瞬还在哇哇宣泄,下一瞬就已经力气殆尽,眼珠子从眯得狭长的眼缝上下翻动一轮,便彻底闭眼睡了过去。

    吓得梁聿铖赶紧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她模样安恬,长睫垂泪,只是宣泄太过力气用尽哭得睡着之时,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随后他又将方才的剪子、草药和纱带收拾干净,又重回到床榻边,和衣躺在了艳眉身旁,轻轻抬起她的头,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轻轻地拥着她。

    看着她哭得眼睛泛红肿起来一双桃子似得,鼻子也红红的,光洁细腻的额心还在微微皱着,他轻轻用没包扎的腕部替她抚平了。

    唉!这可怜的小家伙,真是个傻子!

    叹息一声,他把呼吸凑到她鬓发间,隔帘熄灭了烛火,睡下了。

    才睡下不到一刻,睡眠还不深的柳艳眉就开始梦魇了,开始吚吚呜呜地哭起来,眼泪不知不觉从眼尾滚落,打湿了梁聿铖的衣袖。

    梁聿铖以为她还醒着,就凑近了看,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的脸庞清晰在眼前。

    唔,眼睛是紧闭的,又是梦靥。

    于是,他又熟门熟路地探出一支小笛子,单手搂着她,只得单手握着小笛子吹奏。

    左手吹奏还有些不惯,起初几个音没有吹准,艳眉哭声开始带震颤。

    后来吹着吹着顺了之后,怀里的人儿又渐渐平息下去,呼吸匀称。

    直到怀里的人安静了好久,他才收住了笛声。

    后来,这一夜艳眉反反复复地梦靥了好几回,梁聿铖惊醒好几回,给吹了好几回笛子后,终于四更天那下被哭声吵起后,便执着笛子吹到了天亮。

    这一夜艳眉感觉梦中的自己,有好几次都将要在一大片荒凉地上迷失了好几回,而很幸运的是,每次一迷路,便立马有一个神仙出现,摸样儿模糊,只感觉这神仙一定长得好看得紧,每回他都高悬空中,吹奏着一曲让人安神的曲子,指引她找到出路。

    醒来之后,艳眉摸了摸身旁的位置,那明显凹陷下去的床褥上暖暖的。

    “天亮了,夫人该赶路了。”是朔月在门外的声音。

    昨夜哭了一场,艳眉感觉眼睛有些刺痛,有些怕光。

    其实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昨夜自己不管不顾地哭着哭着,大牛哥为了安慰自己,就友好地过来搂了搂她,说了好多话来哄她,然后…然后忘记了,就是哭着哭着,哭得眼睛都瞎掉,肿得睁不开时,突然全身一放松,自己就没了意识了。

    但她明白大牛哥这是哄,手指没了他肯定是很疼很疼的。他不忍心见她愧疚而哭,不但没有去怪她,反而说尽好话,还撒了个荒唐的谎话来骗她,说什么叫他一下就不会疼,骗谁去??

    反倒他越是不怪她,越让她不要在意,她心里的负担就越重。

    那是一根手指头啊,十指并连心啊,是骨是rou是血啊,如若不是她任性躲起来装迷路,他的指头焉能断?他怎么能不怪她啊…

    柳艳眉头戴幂篱遮掩面容,在上马车时,透过薄薄的幂纱,见长身玉立的梁聿铖负手立在车厢边,浅笑着朝她伸出一只手想相扶,昨夜被削的指头,如今解了纱带套上了黑色钢制指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