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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鸣一怔:“什么是时候了?” 叶震天眯起眼:“这半年来百里骁滥杀无辜,生灵涂炭,即使是中立的门派也看不下去了,因此我们决定反攻。” “反攻?”叶鸣一怔:“怎么反攻?这些人每次反攻不都是被百里骁击退了吗?” “这次不一样。”叶震天紧紧地盯着叶鸣:“他们决定……以神剑制神剑。” 叶鸣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中的神剑,神色一怔。 叶震天叹了一声,拍了拍叶鸣的肩膀: “鸣儿,我知道你顾及你和他往日地兄弟情分和与无上峰的恩怨纠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能妇人之仁了。” 说着,他看叶鸣还是面带犹豫,不由有些失望。 他这个儿子,说得好听是正义善良,说得不好听就是妇人之仁,只拘泥于私人恩怨,而看不到天下大事。 他想了想,决定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沉声道: “我知你还顾忌着当年的事情。只是当年百里一海纯粹是对你母亲痴心妄想,他觊觎你母亲不成,又开始打神剑的注意。 宁婉歌的死完全是意外,如果不是百里一海欺骗在先,你吴叔叔怎么可能情急之下说出那样的话,所以宁婉歌的死完全是百里一海咎由自取,你也莫要放在心上。” “宁婉歌的死是百里一海咎由自取?” 叶鸣下意识的重复。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之觉心口闷痛,似是哪里不对,他却说不出什么原由来。 “对。”叶震天定定地看着他,隐藏在黑暗里的面容格外严肃,眼底是谁也挑不出错的大义凛然: “所以百里骁想要为母报仇,完全是一个借口。 什么报仇,都只是替他的父亲争霸天下的借口而已。 鸣儿,如今时机成熟,你必须要挑起铲平魔教的重任。 现在情况和半年前不同,没有人会再想争夺玄雾,他们现在视你为救世主,只有你才能杀死百里骁,鸣儿,莫要妇人之仁!” 窗外猛地电闪雷鸣,叶鸣精神一震,他下意识地想起梦中的情景。 在梦中,他与百里骁在无上峰上正面交锋,两人手上都握着神剑。 难道,这个梦……是预言? 父亲的这句话就像是灌进了他一胸腔的热血,但是他的大脑还是处于混乱之中。 他下意思的退后一步: “父亲,你等一下,让我好好想一想……” 叶震天失望地看着他。 他拧着眉走进房间,桑竹芸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话,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叶鸣帮她掖好被子: “娘,江湖的事您不用担心,有我和我爹在呢。” 桑竹芸摇了摇头,眼泪默默流下来。 “不是,鸣儿。娘只是不希望你掺和进我们几个人的恩怨里。 等我生下孩子,这件事我亲自去了结。” 叶鸣叹口气:“只是现在已经不止是你们几个的恩怨了。如今整个江湖都被卷入其中,您就算去求百里骁,也改变不了什么。” 桑竹芸咬了一下唇,低声道:“你真的要杀了骁儿吗? 娘不反对你和你爹攻打魔教。只是骁儿他是无辜的,他只是百里一海复仇的工具而已,他……” “娘!” 叶鸣被她一口一个“骁儿”弄得心烦意乱,他打断她的话,面上隐隐有些浮躁: “‘我知道他是无辜的,只是他已经是无上峰的峰主了,他杀了那么多人的人,怎么可能全然无辜?!” 叶鸣喊出这一句,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讶异于自己的内心所想,竟然和父亲想的如初一辙,难道他嘴上为百里骁开脱,心里竟然是这么想对方的吗? 就在他感到愧疚的时候,看见桑竹芸的眼泪,心里的不满又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娘,自从半年前你见过百里骁之后就变了。你变得对我冷淡,对父亲更加冷淡。 我不知道百里骁那一晚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才是你的儿子不是吗? 你身为母亲,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吗?” 桑竹芸的脸色一白。 他深吸一口气:“您恐怕不知道,这半年以来,你每天晚上不知道叫了多少遍“骁儿”,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您的儿子呢。” 他只是无心的抱怨,却没想到桑竹芸的脸猛地变了。 她的声音尖利:“不许你这样胡说!” 叶鸣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她:“娘,是我口不择言。您莫要生气。” 桑竹芸的唇颤抖着: “以后这样的话不能让我听见第二次。” 叶鸣连连保证。他看了一眼门外,见父亲没有过来,于是小声道: “可是娘,我知道您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愧。只是过去了就过去了,宁婉歌的死是百里一海咎由自取,和您和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必还放在心上。 最近父亲已经对您的冷淡颇有微词了……” “宁婉歌她……” 桑竹芸有些急切地看着他。 叶鸣将她按下,安抚她:“什么宁婉歌、百里一海的,在我看来什么都不如您重要。 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早日给我生下一个meimei。” 桑竹芸复杂地看了看他,最后长叹一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