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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天道是真的急了,也不知道离结局还有多长时间。 但只要百里骁不爱上她,他就是安全的。 她看着百里骁,抹去他脸上的鲜血,苦笑一声: “也不知你听到没有,你可千万别爱上我啊……” 风过,百里骁睫毛上的血滴坠落。 她费劲的将他扶到屋里。 一进屋,看到熟悉的景象,不由得一阵恍惚。 只是百里骁的伤势容不得她耽误,她先找出几个药丸喂他服下,又打来一盆水为他擦拭血迹。 吃过了药,他的脸色好了些许。只是身上的伤口不容乐观。 他身上的血已经将黑衣和伤口黏在了一块,她小心的揭开伤口上的衣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他。 只是他现在昏迷不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苏玛先擦去他脸上的血迹,见他的双肩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必须要包扎。 她轻轻地解开他胸膛处的衣衫,没想到突然有一点银色从破损的衣料处掉了出来。 她随意地看了一眼,突然一愣。 窗外放晴,周围开始安静下来,然而苏玛的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她抖着手将它捡起来。 那是一串铃铛。 属于小梨的,也是属于她的铃铛…… 她看向百里骁,突然泪如雨下。 第86章 苏玛看着那串银铃,恍然想起在无上峰时,对方小心翼翼如同逆鳞一样藏在胸口的样子,鼻子猛然一酸。 无论是在无上峰的地下室,还是炼刃谷的秘境里,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她,那到底是什么。 她本来以为对方藏得那么深,甚至放在最重要的胸口上,会是什么功法,甚至是保命的武器,但是她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会是她的铃铛。 这串铃铛随着她响遍了溪水村,又一路响到洛城,最后在血色里发出最后一声响。 她本以为它已经随她长眠地下,却没想到会在他的手里,还珍重地放在胸口。 铃铛如今已经染上了血色,上面一层又一层干涸的血迹,就像是刻画着他到底受过多少伤,到底有多么珍重的放在心上。 苏玛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百里骁,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像是一汪苦水含在喉口: “你不是对小梨不在意吗?” “你不是冷情冷性吗?” “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吗?” “那这是什么?”她将铃铛放在他的手心,让他紧紧地握住:“你为什么又将它放在胸口?为什么又藏得这么深?” 百里骁的手从她的手心垂下,面容沉静,毫无反应。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我都死了你还藏着这个干什么!” 苏玛哽咽一声:“百里骁,你马上给我醒来解释!” 她此时恨不得把他摇醒,让他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对自己动心,有没有哪怕一刻地……想念她。 只是千言万语,她看向自己手中的铃铛,顿时什么都明白。 百里骁的性格她岂会不了解,能让他珍重地防在胸口,且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东西,那就代表着他把它当做最珍爱之物。 他没有忘记小梨,小梨一直在他的心里。 想到这里,苏玛的心脏好似被人拧成一个节,在筋脉的拧转中,疼痛、酸涩、喜悦顺着血液流进四肢百骸,好似灵魂都僵直了。 “你竟然瞒了我那么久,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他瞒着他对小梨的感情,让她以为对方真的是冰冷无情,让她这一路上患得患失,每天都在苦涩与喜悦中挣扎。 “你总是不说话,就没有想过如果小梨还在世上,真的误会你怎么办?” 苏玛哽咽着:“你就没有想过我要是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苍白的薄唇,像是不高兴似的,一直紧抿着。 她打了个一个哭嗝,慢慢靠近他。 耳边传来初晴的风声,心脏似乎要跳出来。她低下头,微闭双眼: “百里骁。”她的唇贝占在他干枯的唇瓣,嗅出满腔的血腥与苦涩:“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大坏蛋。” 说完,她轻启贝齿。 百里骁感受到了微痛,眉头一皱。 却还是没有醒来。 苏玛起身,看他唇瓣上的血色,哽咽地说:“这是惩罚你的,以后还有更大的惩罚等着你,你必须马上给我醒来。” 百里骁没有反应。 她的眼眶一红:“你放心,在你没有交代所有的事情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这就带你回无上峰。” 现在百里骁只是被吊住一条命,要想醒来就必须找更高明的大夫。 无上峰里有鬼医,定然能救他。 她抹了把眼泪,跑到了汴城买了一辆马车,她本来身无分文,但摸了摸自己胸口,从怀里掏出那枚金子,咬了一下牙将金子递给卖车人。 “你千万不能转交给他人,我一定会赎回来的,一定!” 买车人暗笑有人竟想用钱赎回金子,真是怪了。 他哪里知道,这粒金子对苏玛有多重要,那是百里骁第一次给她的东西,她一直没舍得花,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救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