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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分节阅读_284

    吕布不知燕清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以为是等着他表态,不由一阵心虚,嘴唇翕动,正要硬着头皮剖白,燕清就听到了外头被敲响的梆子,讶道:“该歇息了。”

    不待吕布开口,燕清便毫不留恋地起了身,将被子丢到吕布身上,一边穿履,一边头也不回地叮嘱道:“你若累了便先睡,我得去看看公达如何了。”

    吕布:“……哦。”

    第161章 各军情况

    荀攸这病的症状虽不厉害,可也连绵不去了近半个月,才让人彻底缓过神来。

    他在这厅里睡了多久,燕清就在隔厅陪了多久。

    与此同时,高顺得了燕清的命令,秘引了八万精兵,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北上冀州去了。

    寻陆家人无果的张辽也被燕清一道军令派去豫州北部,防范西边来人。

    豫州的防备力量,瞬间便单薄了许多,除了城中固定的驻军外,独留吕布的恶虎营在。

    不过比较起来,还是比当日讨董卓时要好上些许——燕清这主心骨还在,吕布这大煞神也在,全势最强猛刚勇的虎狼之师,亦在。

    当然,站住扬州的袁绍的势力也大幅膨胀,今非昔比。

    尤其是一些不愿支持重才重贤而不重出身的燕清,极以家世血统矜傲的士族子弟,都纷纷投奔他而去。

    之前观望,是因为袁绍连个立足之地都无,手底也没有听他调度的兵力。真要打仗,还得指望刘宠那个没脑子的莽夫,又怎么当得起他们的期望?

    现情况就大有不同了:汝南袁氏本就是当地大族,袁绍这下是彻底咸鱼翻身,从颠沛流离的落魄里挣脱出来,又将得陛下的州牧任命,有了可以招兵买马的一杆旗帜,尽管还有燕清这个大敌临近,依然称得上前途可期也。

    燕清再强势,也断无可能在不得君令的情况下,就妄自对同为朝廷命官的他们动手的。

    一时间袁绍的班底从个可怜巴巴的草棚班子,稀稀落落三五人,一下暴涨到三四十多之众,实叫他惊喜不已。

    腊月刚过,燕清势下三州,就已处于高度待战的状态,只表面上不露分毫,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为了麻痹虎视眈眈的那些人的警惕心,燕清不但亲自参加了一场浩大的冬猎、将所得尽赠予得功最大的将士们的家眷;又以教主身份鼓励信徒们参与每十日一回的义务劳动,时不时散趟金谷;还频频前往学舍,与经学大师郑玄探讨事情,鼓励稚童读书……

    落在袁绍发红的眼里,这便是大肆收买人心,抬高己望的虚情假意,可鄙之至。

    那郑玄亦是脾性古怪,燕清待他如何?除了将校舍修得亮堂舒适以方便自己拉拢学子外,顶多就给了他个毫无实权的‘校长’一职,连个正经官职都不曾有,竟就死心塌地留在豫州,任他多次写信去邀,都只以‘无青云之志’为借口,断然拒绝。

    袁绍忿忿不平时,已浑然忘了,自己当初刻意守孝多年不出,又屡拒官府征辟,只在家中会见名士,才是真正刻意在博名声的那些行径了。

    “公孙伯圭已应邀,”一次议事中,他强按下迫不及待,略去公孙瓒狮子开大口,要求他提供大量粮草之事,兴致勃勃道:“待他引得燕贼领兵去救之时,便是我袁本初举兵北上之日!”

    不乏人陪着喜气洋洋,唯荀谌闭目沉吟,面色不虞,许攸则仗着是袁绍昔日同窗的身份,说话更无顾忌,当下就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此事需先探明情况,方能徐徐图之。燕清年少而多谋,人狡而计jian,常是算无遗策。他明知自己已同主公结仇,岂会蠢至留偌大一个破绽,由主公去取?”

    袁绍被说得脸皮一红,虽知许攸说得有道理,可被这么明朝暗讽一般的语气揭开,终归是不舒服的。

    面上只做恍然大悟状,虚心求教道:“那要如何方可探明,前方究竟是否有诈?”

    许攸拢了拢袖,蹙眉道:“此是难事,计不易定。轻了是做无用功,重了是打草惊蛇,还得从长计议。”

    意思是只知道可能有诈,具体怎么做,却也暂时没有头绪。

    辛评眼珠子一转,看出主公的真实想法,便迈了一步,出众道:“子远此言差矣。”

    许攸不屑地冷哼一声,瞧不上这个一昧逢迎拍马之辈,面上勉强克制住不屑道:“哦?”

    辛评大义凛然地开始滔滔不绝,一顿口若悬河:“主公以弱冠登朝,播名海内,论忠义奋发,世间何人可比肩?值董贼横暴,则威武不屈;单骑出奔,则故人相济;至扬而定,则得扫榻相迎。主公当日凭一己之力,尚可平定一州之地,现举一州之卒,撮万民之众,广聚英雄之才,何愁不能名重天下,去明珠之尘,威震一区区燕村夫?那燕村夫虽钓名沽誉,常被传得神乎其神,仍不过是一擅装神弄鬼的rou骨凡胎罢了,麾下有多少兵卒,征讨董卓时倾巢而出,已叫世人一清二楚,就算留有陷阱埋伏,难道能撒豆成兵,凭空变出些穿兵甲的大活人来?若他没那神乎其神的本事,那我等简单算算,难道还算不出来?子远何苦听信一些无知村妇村夫所传的市井流言,灭了自己志气,涨了他人威风!”

    许攸听得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耀武扬威的辛评的鼻子道:“好你个——”

    “够了!”袁绍被方才辛评那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心情畅快,恨不能拍掌道一句‘此吾心也’时,就被许攸这讨嫌鬼的咆哮给打断了。

    但作为主公,广纳谏言是基本,礼贤下士是升华,何况许攸走的就是忠言逆耳的路子,他只要还想要名声,就不能随随便便给这一早就投奔自己来的故交脸色看,便和颜悦色道:“二位所言皆有道理,容我细思。”

    袁绍和完稀泥,许攸便没再开口,只脸色异常难看,屡屡朝得意的辛评冷哼。

    待会不欢散了,许攸率先拂袖而去,辛评同要好的几个同僚窃窃私语,渐行渐远。

    很快,厅中就只剩始终一言不发的荀谌与袁绍了。

    就在二人推心置腹地谈话时,同是出自颍川荀氏、刚痊愈不久,恢复神采奕奕的荀攸,也正与燕清进行着促膝长谈。

    “待主公攻破扬州,”荀攸开门见山,直接轻描淡写地以袁绍败亡为前提:“这扬州牧的人选,朝廷势必插上一手。”

    燕清颔首:“无妨。待他们吵吵完了决出人选,再容那人千里迢迢来赴任,等走到州治,尘埃都已落定了。”

    无论幽州还是扬州,都称不上富裕,燕清自知没那么大胃口,将二州一起吞下,触碰尽敏感神经,可扬州是他非常想要,又是袁绍主动挑衅的,那断无拱手让人的道理。

    临江的三州,他只要取得其中之一,就能更便利地训练水军了。

    不然的话,给别人做嫁衣还是其次,谁知道朝廷会派个什么样的人来?要是刘繇那种没甚么本事的还好,要架空对方不过轻而易举,如果换作是随地扎根的刘备,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养虎在侧了。

    偏偏从卢植当权、刘备作为其弟子、既十分活跃,又有宗亲身份,深具人格魅力这几点看……这概率还真不算小。

    荀攸摇了摇头:“那是卢植不在时的光景。现他既在,又忌惮主公已久,岂会不未雨绸缪?”

    燕清微讶:“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不反对我出兵的时刻,就先私下定好州牧人选?”

    荀攸点头:“主公兴兵犯地,百姓可不关心孰是孰非,定对主公惊惧相加,则心难顺。当地世家更是会将主公视作眼中钉,要想接手,阻力定然极大,再来朝廷所派之人横插一脚,渔翁得利,并非不能。”

    燕清心念微动,看向荀攸,莞尔一笑:“公达分明已有定策,再卖关子,我可就要让你喝多几日滋补的苦药了。”

    荀攸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来只闻以德服人的君子,却不知还有以药迫人的。”

    燕清挑了挑眉,旋即邪邪地眯了眯说?”

    自那日狠狠地掉了眼泪后,燕清再看荀攸,还稍不自在了一会儿,倒是荀攸本人心理素质过硬,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只在对待燕清的态度上,微妙地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