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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他推轮椅的是个熟人。 燕灰现在相信孟淮明说,有的人天赋NPC技能非常可怕是什么意思了。 徐医生的状况比之前好不了多少,分分钟给人他要嗝屁样子。 他来推那位轮椅先生时面若冰霜,燕灰有理由怀疑他要是不高兴了,能一把将看起来像是他老板的人物推到湖里。 还不带捞的那种。 徐医生出身秦家,他的老板是谁不言而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这种地方。”徐医生也没避讳,找燕灰聊天。 他捶捶自己的胳膊,“我风湿,难受地厉害。” “是特意来的吗?” “对,特意来的,在他罢工这段时间大概每天账面流水八百万。” 徐医生埋怨道:“是个叫汤圆酒糟的写了篇什么文章,说风棠是一个‘等待的节点’,我现在非常想找到他。” 燕灰犹豫道:“你说的这个人……” “我现在非常想找到他……然后让他赔那些钱。” 燕灰:“……” 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好。 至于那篇文章,大约是燕灰在做出移居风棠的决定后,一时兴起的小散文。 来源于风棠的一则民间传说,或者说成是吸引游客的噱头才对。 讲当人们正处于漫无目的的等待中时,就到风棠在这里来小住,那么一切的等待都会有转折。 哪怕不是得到结果,也会发生波动。 故而叫“等待的节点”。 “你们这位先生好像还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啊。”燕灰小声说。 徐医生点头:“是,他非常有故事,爱人跑了,还给他留了俩胚胎,哦对了,他孩子爸就是他爱人,看你脑子挺好的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燕灰:“……”我们的次元好像不大一样。 “那你……” 徐医生:“我一看就是夹缝求生,来给他做心理疏导的,我这样病歪歪都是这位老板整的,你盯着我点,我怕失手把他掉河里去。” “更加不理解你们的世界了哎。” 总之到最后,燕灰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到底有这样的故事。 也不晓得他有没有等来那个人。 风棠这两天客流量剧增,燕灰反倒没有出门的打算。 他在这里给新小说开了头,然后循环播着一首歌,躺在松软的被子上放空思维,或是在小阳台喝一杯当地的茶。 这几天他的记忆逐渐回笼,那些细碎的对话都变得清晰。 他曾真切的感到绝望,也深陷“道理我都懂”的泥潭,犯下自以为是的错误,一度在无法挽回中越走越远。 也想过放弃,就这样吧,做不到了,算了吧,所有人都有他的命数,本该如此,也就只能如此。 在那个所谓“并轨”的梦境里,这些思想已经把他催眠,那时放手于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毕竟不是那条“悲剧”的时间线。 燕灰自知所做并不多。 同时在明了爱之后,他也非常感谢孟淮明。 大抵艰难的时刻,有一个人能告诉对方:“没事,我在,我陪你。”并真正做到这一点,会比一千句的道理一万句的道理都要有用。 道理是知道的前提,做不到都是空口白话。 可要做到,也并不容易。 他在文字中穿行着各类的感情互通,搭建了无数的悲欢离合,读者说有时能够感同身受,燕灰每每感受,就会有所触动。 这样很好,总有故事告知人世还有许多未知的苦楚,他人的哭泣和崩溃并不代表脆弱,迟到的正义,晚来的公平,慢吞吞的曙光划破天穹。 也会有绝处逢生的机会,有在黑暗中劈开的光明,是在边缘行走时,哪怕不能回头,也可照见深渊,防止一步跌落的光亮。 是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在等待的节点上,于时间的洪流中出现。 即使不出现,也可以成为那个“出现”的人。 是孟淮明让他看见,很多道理变成现实的样子。 风棠的夏天并不炎热。 在孟淮明来的前夜,他有了一个新的梦。 无关于过去,无关于平行,只是一些未来。 那里也会有争执、不理解、悲伤、忙碌,却不会太坏,甚至会更好。 燕灰在这梦的尾声中自然醒来,窗外是淅沥的雨水自天幕倾下,犹如挂了一道珠帘,碰撞间的清脆让天地都安宁了下来。 孟淮明是在第五天到达风棠。 他拖着个小行李箱,敲开燕灰的客房门,手里是路边阿婆那买来一小朵用别针簪着的茉莉花。 于此风棠的旅行就有人结伴。 他们尝了当地的美食,听了水上的吟歌,夜幕低垂,沿街屋檐上都悬挂红灯笼,整座风棠都笼罩在迷蒙似轻烟般的乱红中。 燕灰和孟淮明讲起这几天的见闻,孟淮明双臂撑着石桥的桥沿,说:“节点,这是一个很美的寓意啊。” 不是最后的终点,只是一种转变,还未到结果,就不该轻易放弃或自以为得到。 燕灰深吸一口湿润的空气,孟淮明问他:“你想留在这里吗?” 燕灰摇了摇头。 “这里很好,有时候很好的地方,留给想念就行了。” 孟淮明就笑道:“光是想念也不行,假期的时候就来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