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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尔伸手拦住白盏棠,和另外几人对视,每个人都一脸严肃,懵懂的白盏棠这会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是不对劲哎。” 如果是城堡中的某位,知道屋子里有外来人,会这么温和吗,还敲门获取同意才进入? 如果不是守卫或者其他人,那又是什么?怎么知道这屋子里有人在? 屋内几个人迟迟没有动作,敲门的声响也迟迟不停。 咚,咚,咚,咚…… 一下下,渐渐敲在几人心头,每一次响声传来,他们的心都跟着微微颤抖,就在池尔和古易决定一起过去看看,敲门声忽然停了。 深夜,万籁俱寂,任何一点声响都会十分引人注意,尤其在精神极度集中时,敲门声停下后几人还没喘上口气,因为另一种声响又接了上来。 滋啦,滋啦,滋啦,杂乱的刮着每个人耳膜,白盏棠捂着耳朵低声喊:“好像有人在挠门。” “确实很像指甲挠的声音。”秦凉胆子很大,但非常厌恶这种声响,听的人心慌,眉头锁的铁紧,“再不开门估计就该撞进来了吧?” 池尔:“这门挺结实,但要撞肯定能撞开。” 说完放低声音:“我们还是想办法走吧。” 白盏棠摸了摸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先在外面敲门,敲不开就挠,这么执着,是打算进来干吗? 门外头有东西,无法直接走,池尔将白盏棠的绳子拿出来,比划了一下屋顶高度:“我先上,再把你们拉出去。” “我也上去,这样方便拽他们。”古易的身手池尔是看到过的,两人当即准备了一下,秦凉和吴前程在旁边迅速又安静的将床挪到屋子中间,桌子架上去,又把椅子叠到桌面上,白盏棠在旁边看的流汗:“这么高太危险了吧?摔下来怎么办?” 池尔正把绳子绕在胳膊上,头也没抬:“你想在这里等着被他们挠?” 白盏棠忙摇头。 在其他人帮助下,池尔爬到椅子上,他个子高,站在椅子上伸手足够碰到屋顶,把瓦片掀开到够一个人进出,攀住两边,稍微一用力,爬到了屋顶上。 古易跟着爬上去,两人将绳子放到地上,秦凉一拍白盏棠:“上去。” 白盏棠瑟瑟发抖:“我,我不行的,胳膊没力气。” 秦凉哭笑不得,正想和吴前程一起把绳子绑到小伙子腰间让两人拽上去,令人抓狂的挠门声响没了。 侧耳听了一会,白盏棠惊喜:“是不是没事了?” 池尔和古易在屋顶上对视一眼,忽然,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传到众人耳朵,合在一起的两扇木门剧烈的抖了起来,配合“砰砰”的声响——道外面开始撞门了。 几人都变了脸色,吴前程示意秦凉先上去,自己抓住白盏棠:“一会绳子丢下来赶紧抓住!” 撞门声越来越剧烈,两扇门就差飞进来,白盏棠抓住垂下的绳子,池尔和古易赶忙使劲往上提他,可刚上去十厘米,白盏棠手一松,整个人滑到地上。 几乎是同时,随着某种东西的断裂声,门竟然被生生撞破了,门口的身影顿了顿,慢慢朝里挪,从身影的厚度广度看,来的不止一两个。 池尔都想下来踹死白盏棠,吼:“拽住啊!” 吴前程把绳子绕在白盏棠手腕上:“抓住,放心,不会有事,快!” 再次尝试,还是失败,白盏棠看了看被绳子磨出血的手掌心,苦笑:“平时双手用多了,没劲,抓不住。” 人影越来越近,这会再绑绳子已经来不及了,吴前程抽出长刀:“我挡一下,快……” “算了。” 摔倒在地的白盏棠忽然冷静了:“吴大哥你走吧,别管我了。” 吴前程皱眉:“胡说什么,现在上去来得及,快点。” 屋顶上秦凉打算跳下来帮忙,白盏棠摆手:“我就是个拖后腿的,就算现在上去了,后面也会拖累你们,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屋子漆黑,仅靠一点电筒光线照明,就见进屋的影子越来越多,白盏棠看了一眼,忽然将方才用来攀登屋顶的椅子推倒在地,将桌子扛起来,桌面朝外,自己躲在后面,就朝那堆东西冲过去,还不忘对吴前程吼:“快走啊,你们走了还能想法子救我,我走了有个屁用啊!” 不知道是不是临危时刻力气特别巨大,平时瞧着走路会摔跤的白盏棠,居然用桌子挡住了人影,那堆东西也不拐弯不散开,就杵在桌子跟前一个劲往前走,白盏棠被推的不断后退。 池尔咬牙:“混蛋!” “吴大哥你先上来,后面好多!” 秦凉喊,比黑夜更厚重的人影,不是他们几个可以抵抗得了,吴前程回头看白盏棠,小伙子已经快坚持不住,他想去拉一把,原本全部排在后面的人影忽然开始分散开,有一部分直接朝吴前程走来。 到现在,凭他手里一把刀,绝对救不了人。 秦凉又喊了一声,吴前程单手抓住绳子,三人合力将他拖上屋顶,速度之快,吴前程几乎以为自己飞起来了。 屋内只剩白盏棠一人,人影像机器人般不断涌进来,几乎要把屋子挤的密不透风。 白盏棠并没有束手就擒,扔桌子扔椅子,把床推到,嘴里骂骂咧咧,可到底抵不过势众,四个人,八只眼睛,眼睁睁看着人影将白盏棠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