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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无依的布料和他的碎发一样,没办法安分下来。 顾炀亲眼见证了晨光一点点的变亮,微光从窗帘慢慢透了进来,照亮了室内的一切。 直到清晨来临,顾炀才终于有机会躺回床上休息。 被空了一夜的大床,床单冰凉,让顾炀泛着高温的皮肤感到万分舒爽,可很快,就连这唯一冰凉的床单也被染上了同样的温度。 顾炀左手臂挡着眼睛,终于哭了起来: “樊渊,你不是人……你太不是人了……” 顾炀隐约听到樊渊的一声轻笑,得到了樊渊的回应: “人有我厉害吗?” 顾炀发誓,他再也不会帮樊渊“一点忙”了。 早上顾炀是被樊渊背去教室的,他们到了学校一下车,顾炀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双腿一直在打颤,没有办法,只能让樊渊把他背了进去。 一路上顾炀的脸都藏在樊渊的颈窝里没有抬起过,他终于认清了他和樊渊在体力上的差距。 明明樊渊的运动量更大,要比他更累才对,结果最后双腿打颤的只有他一个人。 樊渊背着顾炀一路穿过cao场、走进教学楼,最后来到了班级门口。 一到班级门口顾炀就不干了,拍着樊渊的后背想要下来自己走。 他们来的时间不算早,教室里已经到了很多人,此时乱糟糟的在聊天,不少人注意到了刚到门口的樊渊和顾炀。 顾炀小脸绷得紧紧的,觉得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干脆双腿一蹬从樊渊的后背上跳了下来。 樊渊任由顾炀跳下去,双手却早早的张开,虚拢在顾炀身边。 果然顾炀双脚刚落地,膝盖就是一弯,整个人倒向一旁,被樊渊抱住。 樊渊也没有嘲笑顾炀,只是抱着顾炀的腰,要扶着他进教室。 教室里那么多人看着呢,顾炀觉得他这要是被扶着进去,男性尊严将荡然无存。 顾炀推开樊渊的手,抬头瞪了樊渊一眼,他辛苦一夜,眼尾还泛着红晕,这一眼瞪过去,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偏偏顾炀自己不知道,还以为他这一眼特别的威风凛凛。 樊渊见顾炀坚持,也就由他去了。 顾炀站稳身体,挺直脊背,慢慢向前迈出一步。 有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虽然他走得慢,但他走得帅啊。 卓婉在这时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顾炀在那里老头漫步,细眉一皱,催促顾炀: “顾炀,赶紧回座位上去,你在那儿散步呢?” 班级里传出几声偷笑声,顾炀抿紧嘴角,正打算咬咬牙走快点,就被樊渊从背后抱着腰给提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带回座位上放下他。 顾炀身上的衣服被樊渊提得有点往上窜,被他放在座位上后特别不满的往下拽着衣服。 “要你管,我自己可以走!” 樊渊指了下前面: “我不管,但你堵路了。” 前面几排的同学刚刚坐进座位里,显然都是刚刚被顾炀的老头散步给堵在后面的。 顾炀觉得有点尴尬,微微缩了下肩膀,又想到他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樊渊,他惭愧什么,刚刚有些微弯的脊背立刻又挺直了。 这一下挺得太直,腰间发出“嘎嘣”一声响,樊渊看了过来,视线向下落到了顾炀的腰间。 “顾炀,你体力太差,有时间跟我一起锻炼。” 顾炀“啪”的把刚拿出来的书拍在了桌子上,想象着他拍的是樊渊的脸。 这一想象,拍下去的动作又下意识的轻了许多。 顾炀盯着被他轻轻放在桌子上的书,越想越气,又使劲拿起来拍回到桌子上。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 樊渊靠过来帮顾炀把书翻开,然后握着顾炀的手贴上他自己的脸轻轻拍了两下。 “满意了?手怎么样了?” 一提起手,顾炀刚刚有点放缓的情绪又起来了。 他用右手抓起一根笔,手指一用力,就觉得僵硬、酸痛,笔又从指尖掉落,摔回到桌子上。 两个人的视线一起跟着咕噜噜滚远的笔移动,圆滚滚的笔撞到了书堆停了下来。 顾炀也不要看书了,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脸埋进臂弯里打算睡觉。 他们此时正属于紧张的冲刺阶段,按理来说樊渊不会允许顾炀早自习睡觉,但昨晚的确是他过分了,早自习也就由着顾炀趴在桌子上补眠。 顾炀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想着: 同样都是活动了一晚上,为什么只有他觉得困,樊渊却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精神头十足? 难道这种事情还跟体位有关? 突然,顾炀搭在一边的右手被樊渊握在手心,顾炀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拽回来,刚一动就感觉到樊渊正在用他微凉的指尖轻轻按摩顾炀的手指。 按摩力道轻柔,温度是他最熟悉的体温,顾炀把脸侧了过去,紧抿的嘴角还是慢慢放松,翘起了一点弧度。 虽说早自习用来补眠,顾炀仍旧克制,知道最后这几个月不是能够放松的时候,上课铃声一响,他就坐了起来,右手动了动,被樊渊按摩了一早上,着实舒服了许多,就是手指活动的时候还有点僵硬。 眼看着就要到二模了,顾炀是一点都不敢放松,他现在的成绩还不够追上樊渊,他必须更加、更加的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