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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仙魔之间, 则坚持不搞事则天下太平,激情搞事则沸反盈天的惯常cao作。 可极夜帝君偏不按常理出牌, 他出身魔界贵族,原本会顺理成章地成长为一名出色的魔修, 结果不知着了什么道,竟然暗自打起了邪修阴气的主意。 仙道修炼倚仗的是至纯的阳气, 魔道主要依靠中和的灵气, 而邪修剑走偏锋,选择了本质极不稳定的阴气作为修炼途径。 阴气不仅本身极为阴寒,甚至会侵蚀人的身体, 损害正常的经络, 但却胜在爆发力极强, 并且如同附骨之蛆,挣脱不掉, 在同等级的修士中几乎是碾压式的存在。 因此即使阴气无异于邪门歪道,还是吸引了很多人前往修炼,并为了减弱阴气对身体的伤害, 肆无忌惮地吸食活人血rou。 这群人被称为“邪修”。 邪修过处,流血漂橹,民不聊生, 很快吸引仙道与魔道的注意。 仙道自居为天下正义的卫道士,当然坚持对邪修赶尽杀绝;而魔界的态度就显得有些模棱两可。 毕竟魔修的本源是灵气,本身质地偏阴寒,与阴气在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 这样一来,不免有些魔修动了歪心思,嘴上说着非灵气不可,其实暗地里已经悄眯眯练起了邪术。 极夜帝君幼年随族中长辈外出平定妖魔时,不慎感染了阴气,全身溃烂,病重时一度让人觉得他根本活不了了,可最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从鬼门关抢回了一条命。 不过从那以后,他就与阴气什么的结下了不解之缘,甚至在后来不顾族中长辈的反对,率领着自己的势力杀入邪修界,攫夺了大片无主的地盘不说,还逐渐蚕食着魔修与仙道划分的地界。 因此不论是仙道还是魔修,对于这位帝君,态度基本都称得上是谈虎色变。 毕竟能够将灵气与阴气结合,再修炼至渡劫境界的大能,普天之下确实找不出第二个。 没想到小小兽潮竟然惊动得极夜帝君亲自降临,骆华卿冷着脸遥遥相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玄天刃: “阁下亲临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他不过是元婴的修为,和对方整整差了好几个境界,就算有本命法剑玄天刃在手,面对这样举世无双的灵阴双渡劫,也实在没有一战之力。 骆骞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眸光流转,神情玩味。 他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 说来也难怪,毕竟那柄剑是上古神明传下的灵物,他不过刚刚达到化神期的水平,贸然使用的结果,当然是神识修为尽数受损。 “百年前,本座母族之中丢失了一件无价之宝,本座循着灵气流向寻来此处,希望贵门派能将此物归还。” 骆骞淡淡开口,视线有意无意地往后飘,陈茗顿时觉得浑身针扎似的不舒服,忍不住靠得离骆华卿更近了一些。 这极夜帝君没事盯着自己做什么? 骆华卿同样注意到了极夜帝君的视线,心头微微一跳,他隐约有某种预感: 尽管极夜帝君只字未提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却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位杀神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同时他口中提及的至宝,也似乎与陈茗有关。 那他不远千里来此,难道仅仅是为了寻回失物这么简单? “话虽如此,可本门之中并无什么天外神物,”他警惕地将玄天刃横在胸前,抿了抿唇道,“师尊云游在外尚未归来,若是帝君执意认为您的宝物在我玄胤门之中,不妨等到师尊返程之后再议。” 然而骆骞认定的事实哪里会轻易因为他的几句辩白而动摇,见他没有相让的意思,立刻冷冷笑道:“既然如此,这位小仙君是不愿意将宝物归还本座了?” “小仙君”几个字被他辗转咬在唇齿之间,莫名地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骆华卿黛眉皱起,正准备出言反驳,没想到那人竟然连句招呼都不打,手掌扬起,裹挟着充盈阴气的一记光束便凶猛无比地轰了下来! 仓促间骆华卿只来得及举起玄天刃抵挡,本命法剑和他的身体同气连枝,阴气的腐蚀性又极强,几乎是在接触的刹那就传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玄天刃剑身上的光芒也有一刹的黯淡。 强横的阴气立刻窜入他周身经脉,骆华卿顿时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从脏腑到四肢每一处都是针扎般的痛,他咬咬牙,抬起左手抚上刀刃。 雪白的肌肤顿时破开一线,殷红的血流汹涌流出,浸染了玄天刃的锋锐。 剑身上的光芒即刻大盛,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来回的震动之间竟然逐渐将缠绕的阴气弹开,倒卷着反攻向了极夜帝君! 他不过是元婴期的修为,竟然能凭借本体法剑硬接住渡劫期大能的全力一击,甚至还能借力打力进行反击,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忍不住暗自心惊。 但当事人心中却充满了苦涩,阴气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钻入肺腑,骆华卿忍不住呛出一口瘀血,眼前景物花花绿绿地扭曲。 他和骆骞之间的境界差异还是太大,即使利用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将阴气反拨而回,自己也受到了严重的震伤。对方绵密的阴气正如缕不绝地侵蚀着他体内的阳气,倘若再这般耽误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身子晃了晃,面色苍白地举起玄天刃,流星赶月般随着反击的阴气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