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零昔砚流产了
小姑娘落寞离去的背影深深印在零昔砚的眼里,出了餐厅门有点发愣了,那双如小鹿般纯澈又受伤的眼镜布在她的脑海里回旋不去,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羽墨。 “小心!”季依依一声尖叫撕破天际,但已经迟了。 下一秒,零昔砚被撞倒在地,零昔砚缓过神来之后只看见满眼的血,她声嘶力竭的呼喊,“救命!我的孩子。。。” 季依依握着方向盘像一根被烧焦的木头,等零昔砚身边断断续续围了不少的人,季依依才哆哆嗦嗦开了车门下去。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地打了电话,羽墨的没有接通,接着她打了bb的,已接通,她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零昔砚被我碰到了,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bb顿时胆战心惊,毛骨悚然,脊背阵阵发凉,他片刻不敢耽误的打给了羽墨,感觉死亡之音响了好久才被接起。 “羽总,零总监好像出车祸了。” 羽墨的手机贴着耳朵,感觉当头棒喝,眼前一黑,有那么一秒他觉得自己完全站不住,直直往后倒。稳了稳身子,他竭力稳住心神,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我联系医院,我要确保她完好无损,再调查事故原因。快!” 最后一个“快”字震地电话另一边bb的耳朵差点聋了。 羽墨这边边嘱咐下面的人一边早已到了车库,车子像箭一样飞了出去,炮弹似的在路上横冲直撞,行人避之不及。 零昔砚失血过多之前看到的最后一眼就是羽墨长裤遮掩下的黑地发亮的皮鞋。 羽墨看着已经晕厥而身下已是汩汩血河的零昔砚,眼睛立刻充了血,像发了疯般的野兽抱起了已是满身血迹的人。季依依被他一把推开,看着小心翼翼抱起零昔砚的他已经慌张地连车都没找到的羽墨在破口大吼,“车呢?我的车呢?你他么的救护车呢?” 还好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拉回了他的一丝理智,不然围观的人都会以为他会把这里拆掉。 bb带着一大帮人赶来,只追上疾驰而去救护车的尾气。bb急的跺脚,羽总这辈子还没坐过救护车呢,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地住。 此时随着救护车奔驰的还有羽墨的心,现在他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心被吊到嗓子眼是什么感觉,心急如焚的他看着看着双唇发白,眉头紧锁,双手紧紧护住肚子的零昔砚,攥紧了拳头,额头上已经密布了满满的汗珠,双目红赤着好像要吃人一样,只要给他一把枪,他已经不知道命中了几个替死鬼。 到了医院,院长,副院长和各科主任站在门口一应俱全,全都上来处理病人。 匆匆赶到的bb和aanda替已经听不到周边任何声音的羽总跟他们谈话。“她是孕妇,被车轻轻撞到倒地,请务必保母子平安。” 院长看着零昔砚平坦的肚子,估计还未满三个月,这可难了。唉,还是这么大来头的人,不要搞得他 晚节不保哦。 他沉重地点点头,说出曾经无数次说过的话,“我尽量。” 羽墨木木地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对aanda准备的午餐视而不见,过了良久,好像世界终于恢复了安静,羽墨沙哑着嗓子,抬起了头,终于看向了一直等待的bb,“怎么回事?” 看着bss密布红血丝的双眼,bb心里既是怕又是心疼,但开口就是四平八稳不带任何感情异样的汇报,“是季依依小姐约了零总监见面,出门时,零总监神情有些恍惚,季依依小姐刚把车开出来就躲避不及轻轻碰上了零总监,零总监就。。。。。。” bb把当时视频的监控打开给他看,果然是如此。还好还好,老天保佑,只是轻轻碰到倒地,没有撞击和冲突。 这个季依依,到底在搞什么,他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有事找他的助理!临走之前还要搞这么一出,要是她搞出人命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检查和手术很快结束,几个医界大佬围着给零昔砚手术,很快就好了。 院长看着凶神恶煞的羽墨,摘下来口罩,面露难色。 “说!”羽墨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胎儿太小,已经没有了,大人一切安好。”院长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孩子,估计到医院之前胎心就停了。 “这样子你跟我说安好!我的女人失去了孩子你跟我说安好!”羽墨吼地手术门都震了一震,bb不敢上去拉他,还好是非和微生莫来及时赶到一左一右架住了已经冲上去的羽墨,可一排座椅还是没逃过一脚被踢残废的命运。 里面的小护士跑出来,“零小姐醒了。” 羽墨立马甩开两个好友的胳膊,冲了进去。 是非和微生莫来面面相觑,怎么变了天了,短短几个月这两个人不仅要结婚了,还弄出了人命,真是。。。。 羽墨一进病房,就看到正在被护士喂水的零昔砚。他一步一步尝试着稳当的走到她的身边,短短几步,却好像阴阳相隔这么远,耗费了他毕生的力气。 “你在外面大呼小叫地,都吵醒我了。”零昔砚撒娇地嗔怪他。 羽墨充耳不闻,由轻至重到最后没有一丝缝隙地紧握住她另一只没有打点滴的手,缓缓抬起贴在嘴角,喃喃地叫她,“零昔砚,昔砚,瓣瓣,我的瓣瓣。” “嗯。”零昔砚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回应着他。 “以后能不能这样吓我了,真的不能这样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今天听到你出车祸了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就感觉我死了一回一样,以后真的不能这样吓我了,真的不能这样吓我了。”羽墨说着眼泪像一颗颗珍珠滚落,像溪水流过草地一般自然。 零昔砚看着几小时不见已经害怕地憔悴颓丧成这副人不人鬼不该的样子,红了眼眶,哭着笑着说,“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的。” 羽墨在零昔砚一声一声应答之后终于慢慢平复至冷静,他坐上床,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贴在心口处,“我的半条命都没了,零昔砚,你就是我的命!” 零昔砚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眼睛,今天我晕倒之前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羽墨,你早就是我的命了。 羽墨慢慢把睡着的零昔砚放到床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走出了病房。接着,走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看他已经又恢复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笔,准备好好嘱咐一番病人的情况。 “小姐腿部只有轻微的擦伤,因为受惊过度加上车子轻微的碰撞导致的后倒,因为情绪的急剧转换和倒地的撞击没有缓冲,所以过于弱小的的胎儿就流产了。”院长观的分析病人的病情,“小姐的身子底子很好,这次过后细心调养身体会恢复的,不要太过忧郁,这对她的恢复没有好处。” 羽墨点点头,仔细地听着医嘱。他是把零昔砚看得比孩子重要了千百倍的,他当然为了这个没有缘分的孩子悲痛,可是更不希望这个失去的孩子给零昔砚心里带来什么不可磨灭的伤痛,这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羽墨事无巨细的还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离开了院长办公室来到还在等候在病房外的两个兄弟面前。“谢谢你们跑来,回去吧,这里我搞得定。” 是非拍拍他的肩,“有事找兄弟。” 微生莫来朝病房里面望了望,“来了一趟连病人都没看到,还是不是兄弟了,没劲!” 是非拽着微生莫来的衣领把他往外拖,还是没成功阻止他第二次的开口,“小墨墨,记住我永远站在你和瓣瓣这一边啊!” 高级病房的四周静得吓人,羽墨掏出手机,播出了号码,“现在好了,你的第一个孙子已经没了,以后我的事你少插点手。” 羽易之被儿子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弄得一头雾水,可他还是抓住了重点,“他的孙子?!”他虎躯一震,心神不宁,赶忙打了电话给在国内的小陈。 听着小陈远程把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的还原了一遍,他最后忍不住的一声长长的叹息,真是天意弄人啊。 羽易之的“假”也度不下去了,连觉也睡不好,把行李收拾收拾,准备明天一大早回国。 季依依自始至终被羽墨当作空气晾在了餐厅门口,羽墨好像忘记她一般。还是bb派人告诉她,警方看了监控,处理了案情,双方都有过错,但由于车和行人,行人永远都是弱势方,车主在法律上都是承担主要责任的过错方,所以,这次小事故季依依是主要过错方。季依依像木偶一样听着她的助理和警方还有羽墨的助理三方人员叽叽喳喳不停地交涉,默默地走回了家,连车都不要了。 她走回的是自己的家,是爸爸mama在国内给她买的房子。她就像一具空壳不知道距离多远,也没发觉脚已经走到流血,就这样不知不觉走到了家。到了卧室,抱到了枕头,她才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温度和神经。 原来,她碰倒了零昔砚。零昔砚怀孕了,怀孕了,她默默念着,然后,好像还被她给撞流产了。在她看到了零昔砚身下被鲜血染红的衣服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