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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子羽却不置可否,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搁在桌上。 “这香是宫里流传出来的,陛下今日沉迷此物,半日时光也离不得。”他道,“里头有一味草药,唤作阿芙蓉。” “嗯?”心腹仍是不解。 微生子羽伸手解开那包着香料的纸张,一面慢悠悠道:“枕无寐甚是善于调香一道。” “依大人之见,莫非是……”他话说到一半,意犹未尽。 微生子羽道:“勿论是否是他,眼下局势,都不容乐观。”他顿了顿,又道,“我等当尽快做些准备。” “大人之意?” “太子虽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人君之相。”微生子羽轻轻阖上双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声音低沉,“况且,如今的陛下,已经……不肖从前了。” “不肖从前”四个字,被他轻飘飘念出来,却重逾千斤,教人心头大撼。 是夜,一道黑影潜入夜色之中,穿过朱红宫墙,最终进入了一座大殿。 片刻之后,殿中传出一阵瓷器落地的声响。 皇帝一脸怒色,拂袖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地去,恶狠狠盯着眼前恭顺跪地的黑衣人,厉声问道:“他果真如此说?!” “是。” “好!好!”皇帝连连说了两个“好”字,脸色涨的通红,显然愤怒至极,“好一个六扇门!好一个总指挥!好一个……太子。” 最后二字似被他以牙齿狠狠嚼碎着吐出,已满是杀意。 第74章 破春寒 这话被他说出, 直叫跪在地上低头待命的人听得怔然。 果然,片刻之后,皇帝平复了喘息,在座椅上坐下, 吩咐道:“你去东宫。” 那人讶然抬头,只见皇帝满脸具是阴沉之色,一丝血亲温情也无,眸中杀意弥漫。只听他声音冰冷, 给人说不出的肃杀之感:“我要你,废太子。” “陛下!” 皇帝正值壮年, 太子年纪也并不大, 虽然太子已经初初显露出储君当有的气度风华,却丝毫威胁不到皇帝的地位,怎么能如此行事? 他才出声, 便有一个茶盏当头丢了过来,热茶泼了他一身, 茶盏砸在他的额角, 瞬间磕破了一块,血顿时淌了下来, 他却不敢伸手去擦。 只听皇帝勃然大怒道:“朕让你去!” 那人只得咬牙应道:“是。” 他正要离开, 忽然听见皇帝出声:“慢着。” 那人垂首待命。 皇帝语气缓和许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久久不出声。 跪在下方的人也不敢出声, 只是屏息凝神等候着命令。 “太子毕竟是储君。”半晌, 皇帝慢悠悠叹出一句话来,意味深长。 然而,一种极其微妙的险恶意味,却如芒刺碾过了跪在地上之人的后背,只听皇帝慢悠悠道:“将朕用的香,给太子送去。” “……是。” 旋即,身形没入了黑暗之中。 皇帝静静凝视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许久,神情莫测,他忽然低低笑了一声,一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像是极其疲惫,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若是有人凑近了听,便可以听见,他始终重复的都是一句话:“朕不止一个儿子。” 得到探子报回来的消息时,谢忌正和温无戚下一盘棋。 听探子禀报完皇宫中的种种事端,温无戚不由微笑,捻起一子缓缓落在棋盘中,“温某先在此恭喜教主了。” 谢忌挥手让那人下去,道:“这东西用久了,果然会影响人的心智。” “只是可怜太子,那一无辜稚儿,竟要死于自己亲身父亲之手。”他轻轻叹息,可是话语中却丝毫听不出惋惜之意,面上甚至还带着如春风化雨一般柔和的微笑。 谢忌执子落盘,棋子与棋盘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而后才听见少年的声音慢悠悠响起:“皇帝此番行事实在是过于荒唐,可见心智早已迷乱,不足为惧了,只是正道那些人……” “教主觉得傅宸如何?” “傅宸?”谢忌婆娑着手中的棋子,面露思索之色,“可是那个天机谷的少谷主——天机公子吗?” “不错,正是他。”温无戚道,“依某之愚见,这事或是可以从傅宸那儿下手。” 话虽如此说,但是自从上一次皇陵之行后,天机谷在武林中威信骤减,即便同是受害者的傅宸也不免受其影响。 温无戚只是略略提了一下,也不多言,尽由谢忌自己决断。 两人交谈片刻,谢忌起身离去。 夏季至末尾,反是日日晴空,天气也热得很,亭阁里添置了冰盆,倒不如外面那般燥热。雪白的纱幔被风吹得飘摇,隐约露出帷幔之间那人的身影,外头侍立着一众婢女,具是屏息低头,不敢轻易出声。 谢遗经脉中封存的金针仍在,以至于整个人都比平日里要虚弱上不少,他像是山巅的一捧雪,以无法挽回的姿态,在日光下缓慢消融。白白看在眼里,却毫无办法。 炉中娑婆香缓慢燃烧,清冷优雅的香味透过素白的纱幔渗出,如妖物无形的触手,缠绵缭绕着,一点一点收紧,仿佛要将人彻底囚困在这方娑婆世界之中。 帷幕被人揭起,香雾被那人行动之间带起的风一吹,慢悠悠朝两边散开了些许。谢遗听得脚步声,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身水蓝衣裙的娇俏少女端着托盘上一碗补药过来,奉至他面前,恭敬问道:“尊上,这是教主命奴婢备下的,您可要现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