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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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3年的初阳里,白金汉公爵在王宫中做了立刻出战的决定,而国王坐镇的东南,瘟疫群船正逼近海岸线。 真正的狂澜,拉开了序幕。 第69章 蔷薇家族 蔷薇王宫。 白金汉公爵缓缓地擦拭着他的剑。 在他身边的架子上, 整整齐齐地挂着属于他的那套盔甲。 在威廉三世还是王储的时候,他披着这套盔甲随王兄出征;在威廉三世加冕为王的时候, 他披着这套盔甲迎接三十六邦国的挑战;在威廉三世陨落之后, 他披着这套盔甲守卫幼王的领土;在蔷薇之变的内乱里,他披着这套盔甲为国王守住了王座。 现在,他将再一次披上这套盔甲, 为国王而战。 这就是国王的捍卫者。 约翰将军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准备好了。” 白金汉公爵推剑入鞘,站起身,伸手去取架子上的盔甲。 约翰将军忍不住开口:“父亲,让我去吧。” 白金汉公爵在接到来自北方战报的时候,正如国王所料,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接下来的战争。他不仅做好了征兵前的一系列准备工作,还调动了王室的亲兵与威廉三世时期的老部下。 被国王调往东南的亲兵, 是在十月后扩建的“铁蔷薇”骑兵。而原本的王室亲兵仍驻守在国王的领地上, 随时等待着为国王而战。 在前往东南沿海之前,国王不仅将蔷薇王宫交与了白金汉公爵,也将这支王室亲兵暂时交到了白金汉公爵手中。 “纽卡那城堡事关重大。” 白金汉公爵淡淡地说。 征兵令尽管已经下达了,但是从粮草开始调集, 人马从各地汇聚,仍需要一段时间。而北地的纽卡那城堡此时正处于敌人的围困之中, 纽卡那城堡是罗格朗钉在北地境内的王室之锚,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攻破。 纽卡那城堡为罗格朗控制,不论是前进还是据守,方才拥有依靠。 一旦城堡沦陷, 那么王室将失去至关重要的屏障与咽喉。 北地的叛乱者们也知道这一点,此时正全力想要攻下纽卡那城堡。罗格朗等不起那个征兵的时间,也赌不起纽卡那城堡是否能够坚守到大军支援。 因此,白金汉公爵决定亲自率领王室亲兵与那些值得信任的旧部,前去破除纽卡那之围。 今天便是出发之日。 “你现在站在哪里?”白金汉公爵取下头盔,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蔷薇王宫。” 约翰将军有些疑惑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做了回答。 “这里是蔷薇王宫,这里是王国心脏。”白金汉公爵厉声,“当初王兄将它托付与我,现在陛下将它托付我,如今我代陛下将它转托付与你。你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站在哪里,你要时时刻刻记着,就算付出一切你也要它安然无恙。” “是,父亲。” 约翰将军陡然严肃起来,他站直身。 “誓死守卫王宫。” “等军队召集完毕,以君主命令发出的征兵令,只能由陛下本人率领出征,在陛下与我不在蔷薇王宫的时候,你要做到今天的话。”白金汉公爵说完,张开了手,轻轻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 约翰将军僵立着。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未有过这么温和的举动。他从小听着父亲的荣耀长大,目睹着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出战,浴血而归的辉煌,铠甲,刀剑,战火构成了他对父亲的全部记忆。 “陛下和我说过。” 白金汉公爵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布汶战役不是你的过错。” 跟随父亲出征多年的老骑士为白金汉公爵披甲。 那套浸染过数不清鲜血的铠甲在白金汉公爵身上穿戴完毕,钢铁与杀气在白金汉公爵身上复苏。他又变成了那位威严的,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帝国雄狮。他是国王的“捍卫者”,所有挑衅王权的人,将被他的铁骑践踏成泥。 雄狮不老! 白金汉公爵大踏步走出了蔷薇王宫。 铁甲洪流汇聚在王宫大门之前,蔷薇王室的亲兵静静地肃立在天光之下,数十面猩红的王旗在风中展开,就好像一片翻涌的血浪。这些人中最前面的是一些双鬓已经带了白发的骑士,但他们却比那些年轻的骑士更加令人畏惧。 “出发!” 白金汉公爵翻身上马。 铠甲反射着灼目的光,王旗翻卷,铁流由静转动,骑士们纵马紧随着白金汉公爵奔驰而出,马蹄带起了翻飞的雪泥。 这就是蔷薇家族的骑兵! ………… 在白金汉公爵率领亲兵出征北地的时候,罗格朗东南沿海的城市,架起了一座座高大的投石机。 这是国王的命令。 新一年初渡过深渊海峡的那些瘟疫船只,首先迎上的是王室舰队。在接到来自费里三世的密信之后,国王就下令加强海上的封锁线,紧急扩充的王室船只比先前更加严密地巡视着海岸。 没有等瘟疫船只接近陆地,王室舰队就抢先一步抛掷巨石,击沉它们。 但王室舰队的巡逻相较于整条绵长的海岸线而言,终究是有限的。还是有些瘟疫船只逼近陆地,成功地将一些尸体抛掷进了城市之中。 不过,好在已经有了科思索亚瘟疫的例子在前面,各个城市应对瘟疫有了仿造的典型。 一旦有尸体被抛进城中,各个城门的吊桥立刻降下,城市立刻进行大封锁。在科思索亚瘟疫之后,其他的城市也加强了对城市的清洁处理,仿造着科思索亚进行排污铺设,这些或多或少地对疫情的遏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真正让人们保持住冷静的,还是得归功于国王。 在不久之前,国王成功地将科思索亚从瘟疫中拯救出来。而如今,国王就在东南。这让人们面对爆发开的黑死病,有了一份宝贵的冷静和理性,没有演变成恐慌。 瘟疫群船在一月初,的确对罗格朗东南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在那段时间,东南的城市接二连三地感染了瘟疫。 那段时间里,国王的马车几乎每一天都在路上。一天中,国王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处于从一个城市赶往下一个城市。得益于国王、王室舰队,各个城市的应对措施,终于黑死病在罗格朗东南沿海逐渐地被控制住了。 马车碾压着路面的积雪。 内务总管在刚刚将从蔷薇王宫而来的信交给了国王。 国王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拿起了信。 信是他的堂兄约翰将军写的。 在信中,约翰将军告知国王白金汉公爵率领亲兵出征,并且将蔷薇王宫暂时交付到他手中的事。在信的末尾,约翰将军向国王提出了一个请求。 ——他请求出任国王的“捍卫者”。 国王看着信末约翰将军带着几分紧张的话,微微笑了一下,将信纸放到马车中铺设的矮桌上,提笔应许了约翰将军的请求。 “低地国家……” 写完给约翰将军的回复,国王有些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这段时间来频繁地打开地狱之门,对于国王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北地具体的战报同样送到了国王手上。 看到关于纽卡那叛军竟然拥有精良的装备之后,国王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低地国家与罗格朗北部隔海相望,以“海上帆船”闻名的低地国家当然有那个能力,借着商船的遮盖,将支援叛军的武器装备秘密地送达罗格朗的北部。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 北地的这场叛乱蓄谋已久。 看来,圣廷为了让罗格朗陷入战火,无暇顾及圣廷建国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 马车停下了。 这里是这趟“瘟疫”之行的终点,这是最后一个被大规模感染的港口城市。 在赶往每一个被感染的城市之时,国王已经下达了命令: 他要求,所有沿海城市进行面对瘟疫的自卫活动。每一个城市每天都要让人在眺望塔上观察逼近的疫船。并且每座城市都要架起投石机,一旦有非王室战舰的船只逼近,不用做任何沟通,直接击沉它们。 如果这样的命令,是在瘟疫袭扰罗格朗之前下达的,肯定要遇到重重的来自“人道”的指责与阻力。 然而,如今,这些沿海城市已经前所未有地近距离接触了黑死病,就算有“慈悲者”想要说话,也会被其他更加在意自身安全的声音淹没。 城市降低被感染的风险,国王解决猝不及防下被感染的城市……在这样的应对下,预言中的“死亡群鱼”未能真正逼近罗格朗的海岸,瘟疫被控制住了。 等到粮草筹备完毕,各地服从兵役的骑士聚集完毕,国王就将离开稳定下来的东南,亲自北上加入战争。 冷风里,国王走下了马车。 他仰起头,看着车队飘扬的蔷薇王旗。 为什么蔷薇家族最终选择了“猩红”作为自己的标志? ——因为一个国家的旗帜,总是被鲜血浸染。 ……………… 什么是战争? 血、火、荣耀。 这些是那些掌权者,交锋者拥有的东西。 但是对被卷进战火中的普通人来说,还有其他的——呻吟的伤员,横躺的尸体,难辨是非的仇恨。 起于1432年末的战火在北地蔓延开来,像个巨大的怪物,一点点地吞噬着生命。罗格朗设立在纽卡那境内的集市城镇,被卷进了这场叛乱。 城镇堡垒的外墙被推翻,获胜的叛军骑着战马冲进了移居此地的罗格朗人市镇,集市的商人,平民……不论男女老少都遭到了屠杀,财富被劫掠一空。然后烈火在遍布哭嚎的自治镇上燃了起来。 布列尔就是这样一个罗格朗在北地建起来的自治镇。 三天之前,北地叛军攻下了它,于是灾难的一幕在这个普通的小镇上演了。 “院长。” 两名穿着黑袍的年轻牧师抬着担架匆匆地走进了布列尔修道院中。 这个不大不小的修道院是在战火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叛军没有踏进修道院。在城破的时候,附近的不少人就躲进了修道院,修道院安尼尔院长庇护了他们。 此时修道院中尽是伤员的呻吟,担架已经摆到了院子里,教士们这些天来穿梭在废墟中,替死者收敛尸体,发现还活着的就带回修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