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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凯旋出来,漫天风雪扑入眼中。

    灯光下, 雪花大而密, 随着风旋转着斜斜落下,让他记起小时候在公园玩的蒲公英。

    他微笑起来,微微仰头望向深色的天空,寒冷的空气让他忙到麻木的头脑变得清醒。

    封允的车子停在外面, 见他出来便立刻下了车,长腿迈开三两步就到了跟前。

    冷风和雪花还未来得及扑到脸上,他便被他敞开的大衣包进了怀里。

    随即整个人都被温暖熟悉的柑橘气味紧紧包围住了,那是让他舒服又放松的味道。

    “从里面出来冷吗?”封允的嗓音低低的,温柔而迷人。

    宁安摇了摇头:“不冷,好大的雪,刚下吗?。”

    “嗯,”封允说:“刚下没多久,地上还没来得及积上雪。”

    他们站在风雪扑不到的廊檐之下,相拥着看漫天飞雪。

    宁安把手探出去,落在掌心里的雪花迅速化作细小的水珠,与他的手掌融为一体,看不到痕迹。

    “想玩?”封允紧了紧手臂。

    的确有些想玩的,但宁安还是笑着摇了摇头:“算了,明天工作强度很高,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还是回家吧。”

    封允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发,像是安抚,语气却很轻快:“下次下雪我们在花园里堆雪人吧?”

    宁安把目光从帘幕般的飞雪上转到他的脸上,发现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眸子闪闪发亮,满是期待。

    他猛然意识到封允大概也没怎么玩过雪,他也是想玩的,于是便用力点点头,笑起来:“好,到时候给它穿你的衣服。”

    “可以,”封允低头用鼻尖蹭他的鼻尖:“那我们要堆很大一个了。”

    宁安抬头亲他的嘴唇,封允很快便反客为主,积极地回应他,引导他。

    “你知道吗?”宁安微笑着看他:“以前我也偶尔会幻想过自己的另一半,总觉得如果谈恋爱的话,在漫天大雪中接吻一定很浪漫。你呢?想过吗?”

    封允又低头吻他,然后问:“现在感觉浪漫吗?”

    宁安笑了笑,抿着唇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挺浪漫的。”

    封允握住他的一只手,也含着笑意:“不过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感情的事情,那时候我觉得我……”

    他停住了,沉默了片刻又笑起来:“那时候我觉得可能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感情,可现在有了,真好。”

    宁安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又被他捏着下巴抬起脸来,接了一个很漫长的吻。

    虽然并没有真的站在漫天飞雪之中,但站在廊檐之下,以飞雪为背景,依然浪漫甜蜜到让人心醉。

    他们相拥着步入风雪之中,封允护着他的头,为他遮挡雪花,问他:“累吗?”

    “还好,”宁安坐上副驾,低头系安全带:“是挺累的,不过还好。”

    “阿姨今天过去做了羊rou煲,回家吃一点早些睡,”封允发动车子:“明天如果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抽调几个比较有经验的人过来帮你。”

    “不用,”宁安笑了:“你们楚和是不是想刺探我们工作室的机密啊?”

    “啧,”封允也笑起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捏捏他的手心:“不识好人心。”

    说笑间便到了家,两人随便吃了两口东西便一起上楼洗澡。

    宁安趴在双人浴缸沿上,封允从背后用精油为他按摩肩颈和后背。

    封允的手法纯熟,力道适中,让宁安舒服的几乎要睡着,他嗓音慵懒着问:“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太舒服了,一会儿腿也要。”

    “以前外婆生病的时候,阿姨会定期帮她按摩,我跟着学了点”,封允轻轻一笑,浓密的睫毛被蒸的湿漉漉的,又长又密,将眼神掩映的很深邃:“后来我也会经常帮她按摩四肢,慢慢就练出来了。”

    宁安没说话,趴在那里想着那时候的封允,他记得他很多技能都是为了外婆学的,包括做饭。

    那时候的他,一定是很想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她留在身边的。

    宁安的皮肤被热气蒸的泛着绯色,触手温软,封允便不是很舍得用力。

    他眼神专注,用掌心使力,为他缓解着疲劳。

    宁安忽然说:“等空闲下来,我们去看看外婆她老人家吧。”

    这一两年,封允太忙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回那个自己长大的小城了。

    “嗯,”他顿了顿,随即笑道:“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看到你在我身边她就能放心了。”

    “嗯。”宁安回头看他,眉目湿润,看起来很柔软:“我会告诉她,这辈子我对你负责了,让她老人家就不用再挂心你了。”

    封允笑了笑,手顺着他光滑的背脊下滑,没入水中。

    不知按到了哪里,下一刻宁安就惊得身体一弹,迅速往旁边避了开去。

    封允满意地勾起唇角,将眼帘掀起一些:“就这辈子啊?”

    宁安把他伸过来的手拍开,为了防止再被突然袭击,他用手掬起水来往他身上洒。

    把人给逼退了,不等人反击,自己又缩在了一角:“做人不能那么贪心,一辈子还不够?”

    封允又迫了上来,把人给挤在角落里,按着他的肩,低头看他:“一辈子怎么够?嗯?你这人有没有心?”

    宁安推他,又被抓住了手腕,只好好笑地问:“那你要几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