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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印象中,这应该是女孩子比较爱喝的酒才对。

    他礼貌道谢:“谢谢。”

    然后又补充道:“我叫宁安。”

    方衿笑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这款酒很适合你。”

    宁安怔了怔,有些疑惑,他望着手中橙色的液体,极浅地笑了笑,并没有追问。

    方衿有些意外:“不好奇吗,为什么我会这样认为?”

    宁安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奇,只是他怎么想,跟他没有关系而已。

    而且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不是他能关心的过来的。

    他低头喝了一口,评价道:“很清爽。”

    方衿道:“准确来说,是清冷,但清冷中又透着酸甜,虽清新却又够味。”

    宁安不确定他说的是人是酒,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没再回应。

    八点钟,乐队准时登台表演,覃闻语终于脱围而出,过来一搭宁安的肩头。

    宁安向方衿道了声抱歉,起身随他到了台下。

    暖场的女孩子们反而比男孩子放的开,口哨,欢呼,身体随着音乐疯狂舞动,很快将气氛挑到高点。

    灯红酒绿中,激情的音乐拉开序幕,人与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暧昧,从身体到灵魂,难得地放松着飞起。

    喧嚣中时间过得特别快,宁安在舞池中跳过两场舞,已经到了十一点钟。

    他退出舞池坐到一角休息,又有人过来邀舞,是方衿。

    宁安含笑起身,想借此答谢他那杯酒,身体尚未站直,眼角的余光里闯入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宁安的笑容消失了,他转头认真看了片刻,随即抱歉地对方衿说:“对不起,我等的人来了。”

    方衿有些遗憾:“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我很喜欢你,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宁安轻轻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的缘分好像还不太够。”

    方衿点点头,没再勉强,这种场合要联系方式,本就有点唐突了。

    音乐太响,宁安看到那抹身影靠着台坐了下来,一手托腮,一手举起酒杯放到唇边。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唇齿,他漫不经心地往舞池里扫了一眼。

    宁安走了过去,在距离封允五六步的时候,与他四目相接。

    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

    封允没动,微微眯眼,抬着头看他一步步靠近。

    宁安穿着泛白的牛仔裤,裤型恰到好处地拉出他修长的腿,复古风的咖色皮带,覆着细细一圈金属链条,闪着幽暗的光。

    墨绿色的丝质衬衣下摆,松松束进细窄的腰里,在灯光下闪着衣料特有的柔润光泽。

    衬的那把腰越发的不堪一握。

    衬衫上面的纽扣是松开的,领口微微敞着,露出锁骨凹陷处纹着的火红缠枝玫瑰。

    犹似以那墨绿色的衬衣化枝化叶,吸取了这个人身上的精华灵气,灌溉出了火红的花,妖娆热烈。

    与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相互呼应,光华璀璨。

    他慢慢走来,姿态优雅,服装与配饰让他看起来身材修长,气质高贵,隐隐还带点不羁与叛逆。

    可气质依然清冷,将妖娆尽数压了下去,让它们如那腰链,耳钉,腕上的皮绳银镯一般,成为了他的专属配饰。

    他的发和第一次见的浅金不同,染回了黑色,看起来纯良无害。

    只是大约因为玩的比较疯,额发稍微凌乱了一点。。

    此刻,他一双眸子清清淡淡地看着他,向他伸出手:“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第7章 Chapter 7

    封允没动,安静地看着那只手。

    那只手很美,皮肤白皙细腻,骨节匀亭修长,在他面前执着地等待着。

    他有些恍惚。

    第一次见他,是在那场秀上,台上的他熠熠生辉,台下的他清冷自持。

    他们互不相识,但他记住了他。

    后来,卢卓将调查资料传过来,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他!

    那一刻,那颗疲倦至极的心忽然变得灵动了起来。

    同样的状况下,是他的话,似乎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只是一头冷水迎面泼来,资料中的文字和照片,让他彻底冷静并冷漠了下来。

    照片中那些低俗的造型,夸张的姿势,矫揉造作的表情,讨好谄媚的笑容,尤其看着宁好和罗修典时嫉妒到扭曲的表情……

    只让人觉得丑陋!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虽然和那人仅有一面之缘,可他给他的感觉和丑陋这个词是绝无关联的。

    他是清冷的,禁欲的,雅致的,是……美的。

    他觉得矛盾,耐着性子看下去。

    文字资料中,对宁安十五岁后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罗列的清晰明了。

    这人虽没什么大jian大恶之处,但偏偏很多事都让人吞了苍蝇般恶心难受。

    他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具体感受了。

    只记得刚燃起的一星希望被汹涌到近乎没顶的失望反噬的苦痛和心底那份无论如何都无法压下的无望感。

    那是对自己无法掌控命运的极度失望和愤怒后,不得不认命的无奈感。

    如果没有那星希望的话,那些失望虽然很沉重,却未必会那么残酷!

    他想,自己那晚大约是花了眼或者中了邪,竟然认为这人有种出尘脱俗的衿贵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