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那年相遇
听完边尤说的话，老神医皱眉，一阵犹豫之后，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告诉那个女子……” 老神医告别边尤后，便走到了秦湘雯的寝殿去，秦湘雯的婢女看到老神医，连忙转身进去对着秦湘雯说道：“娘娘，老神医来了。” 已经躺在床上的秦湘雯听到婢女这么说，赶紧起身来，“先将神医带入大厅中。”说完，赶紧起身，穿上衣裳后，走了出去。 老神医看到秦湘雯出来，站起身来，福了福身，“不知道已经夜深，是否打扰到了湘嫔娘娘？” “不曾，老神医快请坐。”秦湘雯招待老神医做下后，这才坐在上方，随后，皱着眉对着老神医开口：“神医这么晚过来，定是有急事想要对妾身说起，是不是皇上的事情……” 老神医点点头，缓缓开口：“不错。”接着，老神医正要说起什么，余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湘雯身旁的那个婢女。 那个似乎婢女会意老神医的顾忌，对着秦湘雯福了福身：“娘娘，奴婢先行下去给神医沏茶，就站在门外不远处，若是娘娘需要吩咐，大些声音叫奴婢就好了。”说完，那位婢女退了下去。 秦湘雯看着那位婢女退下去后，这才皱着眉，对着老神医开口问道：“皇上的身子，可是很严重？” 老神医皱着眉，有些不忍心告诉秦湘雯司空赫的事情，可是现如今都已经来到了她的寝殿里面，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况且，也就只有秦湘雯能够救到司空赫。 老神医没有立刻开口说话，秦湘雯看着老神医那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内心一阵紧张起来，连忙开口：“怎么了老神医？可是皇上的事情，很严重？” 老神医看着秦湘雯的样子，最终叹气，开口回应道：“湘嫔娘娘，实不相瞒，其实皇上中了一个叫‘寒蛊’的毒。” “寒蛊！？这个是什么东西？”秦湘雯惊起，“可是这种蛊虫不是在西域吗？皇上这么会中毒呢……” “这件事情老身也不清楚，目前来说，此毒无法使用药物来解开。” 听完神医说的，秦湘雯心中更是慌张起来，坐都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来，皱着眉，一脸担忧的看着老神医开口：“那皇上的毒……无法解了吗？” “湘嫔娘娘，您先别着急，法子还是有的。”老神医看着秦湘雯着急的样子，赶紧先行安抚下秦湘雯一番，随后，继续对着秦湘雯说道：“只是这个法子……有些困难，还得需要你的牺牲。” 老神医说的是牺牲，不是帮助，但秦湘雯并没有万分犹豫的状态，听完老神医说的，立马开口回答道：“不要紧，只要妾身能帮助皇上把毒给解开，一切牺牲，都不在话下。” 老神医听着秦湘雯这番话，很是深情，但是又想起司空赫似乎对着秦湘雯不冷不热的样子，就觉得替秦湘雯的这一类做法和做法感到不值。 老神医点点头，并没有立刻告诉秦湘雯，能够解开司空赫毒药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倒是先对着秦湘雯问了起来。 “你可知道老身说的这个牺牲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可能会牺牲了你的性命啊，可是你这般为皇上牺牲，这是为何？” 秦湘雯淡淡一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遇见了他啊……”说着，脑海里的回忆似乎带着秦湘雯回到了那个时候去。 那年司空赫还是皇子的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出落得如此清秀，往自己府上的那个荷花池桥上一站，就是一幅画一般的风景，微风轻轻的吹拂过他的面庞，吹乱额间几撮零散下来的发丝。 站在桥上的司空赫似乎看到了有人一直看着自己，便回过头去，对上了秦湘雯的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人这么一对视后，秦湘雯这才发现，那位好看的少年郎竟然一直看着自己。 刚刚被家里面的一些jiejie欺负后的秦湘雯一身狼狈的，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司空赫的眼前，秦湘雯一个心慌，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狼狈极了，简直根本融入不进那个好看的少年郎画面中。 秦湘雯心想着，突然一个慌张，本想转身就走，不要在让这个好看的少年郎在看到自己的这般样子，没想到秦湘雯一个着急，脚下一打滑，朝着身后的荷花池翻身失足掉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司空赫看到秦湘雯这个样子，嘴角不由得弯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接着，他对着秦湘雯笑了笑，朝着秦湘雯走了过去，低着头看着已经被水冲洗的干净、露出白皙面容的秦湘雯。 秦湘雯看到司空赫对着自己的距离拉得如此靠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个少年，可真是好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真真比女孩子还要妩媚三分，由此可知，她的母亲一定是一个漂亮的美人儿。 秦湘雯心想着，就这样子静静的呆住了，司空赫又是一笑，对着秦湘雯伸出了手来，秦湘雯看着司空赫那修长的手指。 他这是要……拉着自己起来吗？可是自己一身粗布，不知道的以为就是秦府的下人，而这个少年穿着如此尊贵，怎么可能会…… “你一直站在荷花池里面，你不冷吗？”司空赫对着秦湘雯轻轻的问道。 秦湘雯听着司空赫的声音，心中又是掀起一阵涟漪。 好温柔的声音。 “嗯？”司空赫鼻腔轻轻上扬的嗯了一声，秦湘雯想起了这样子直勾勾的看着人家似乎很没有礼貌，便赶紧低头下来。 “原来是小姑娘害羞了啊……不过天气越发寒冷起来，你就这样子泡着会感冒的。”司空赫说完，蹲下身子，轻轻的将秦湘雯托着她的手，半抱的方式将她拉上了岸来。 司空赫又仔细观察了一下秦湘雯，发现秦湘雯全身穿着很是粗糙，且沾上了很多的泥渍，两边袖子不知道为何，另一只被扯掉了一半，露出来的那一半的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了被鞭挞的红肿痕迹。 司空赫皱眉。这个姑娘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再加上受了伤，伤口寸在这白皙的皮肤上，让人看起来更是心疼。 “你的手可是怎么了？是谁打你的？就算是府中的小婢女犯了一些错误，也不必如此吧！”司空赫有些愤愤的说着。 “我……不是府中的小婢女。”秦湘雯有些支吾的说着。 “不是婢女！？那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可方便对于我说起？”司空赫皱眉，看了秦湘雯一眼问道。 秦湘雯点点头，看了一眼司空赫，她不知道司空赫是什么身份，只是知道，这些事情，本不允许对外人说起，但打心底里却有些信任眼前的人，信任他不会传扬出去，再加上心中很是委屈，对着眼前的人开始说道。 “其实我娘是陪嫁丫鬟，后来没想到被我爹看中，纳了一个妾，结果生下了我后，我娘便难产去世了，但是他们总是说我和我娘一般，位分低下，不是和他们一个层次的，所以便常常欺负我。” 秦湘雯说着，眼中开始闪着泪水，她使劲的忍着，想要将泪水忍回去，低着头，不想让眼睛的人看到她哭的样子。 司空赫上前，轻轻的拍了拍秦湘雯的肩膀，“伤心就哭出来，虽然这样子并不能助你什么，至少你还能哭，你的心里能舒服一些。” 司空赫说完这些话，秦湘雯的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面掉出来。 从此开始细细的抽搐，到了慢慢的放声痛哭，司空赫上前，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秦湘雯的脸庞刚刚触碰到司空赫胸前的那个衣角，便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接着低着头，仔细擦好眼泪，忍住之后这才抬头，对上司空赫那奇怪的眼神，秦湘雯才小声的解释道：“公子，会脏了你的衣服……” 司空赫一笑，“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不碍事。”说完，司空赫看着秦湘雯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口对着秦湘雯一问：“是不是心里舒服多了？” “嗯。”秦湘雯点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司空赫，“你是哪家的公子，你能不能把我带走，我想跟着你一起。” 司空赫听完秦湘雯说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 秦湘雯以为司空赫是要拒绝，赶忙又开口说道：“我不会闹事，也不要钱，只要能给我住的和吃的地方就行，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洗衣服扫院子……” “噗嗤。”司空赫看着秦湘雯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接着这才对着刚刚自己的那番话，大略的解释了一番。 “小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带你走，而是我现如今，也没有这个能力，等到我有了这个能力，等到了一定的时期，你且相信我，我会把你给带走的。”司空赫说着，眼神看向远处，眼神中带着深神秘，让人看起来竟有些害怕。 那时候的司空赫虽然没有想皇位的事情，但是早已经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得到父皇的注意，因为他知道，尽管自己多少个不愿意，但是无可奈何，权利的纷争和梁后对着自己的压迫，他不得不这样。 秦湘雯听完司空赫那句话，笑了笑，轻轻的拉着司空赫的衣服，对着司空赫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我走？” “嗯，可以，但是你要等我，等我脱离了我的险境，一定会带着你脱身，但是在我来找你之前，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管生活有多么的艰苦，你所面对的处境多么的困难，你都不要失去对生活的期盼，你要记住，你还有我，我会带你走。” 一向不喜欢对人承诺的司空赫，不知为何，看着秦相文的样子，竟然对着秦湘雯承诺一番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处境，太像了吧，又或者说他从秦湘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身影。 听完施工后的那番话，秦湘雯点了点头，“好。”接着，她又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少年，将他的面容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中。 对，就是那个时候，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湘雯一直靠着司空赫对着自己说过的话，就在秦府生存了这么久，之后的司空赫并没有忘记他自己当年的承诺，真的将她，迎了进来。 可能在旁人看来，司空赫是为了当年自己说过的那份承诺，这才将秦湘雯从秦府里迎了进来，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秦湘雯的心中就已经对司空赫，产生了那种感情，那种感情不单单是来自于感恩，更多的是来自于当初的一见钟情，来自于对他的爱慕。 老神医听完秦湘雯说的这个故事，又看着秦湘雯那眼神中带着痴情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老神医说吧，需要我去做些什么？你不必觉得我可惜，若是您当真要这么认为，您就权当是我报恩了吧。” 老神医听着秦湘雯的话，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也只好继续说下去了，更重要的是，司空赫作为西陵皇帝，要守住西陵的江上，他绝对不可能倒下。 “好。”老神医说着，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又开口：“其实能解那毒的方法，也不麻烦，只要找到一个女子，跟皇上有了肌肤之亲，怀了皇上的骨rou，在自愿的放血踹，引诱蛊虫到那个女子的身上，这样子并不会威胁到皇上的性命，皇上的毒全解了。 其实这个法子，皇上早在之前就已经知晓了，一直没有使用，可能是担心像后宫这个局势，根本没有办法信任谁，或者更现实的说法，没有哪个女子会甘愿在最好的年华中，付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可能连位分都不会给、连爱都不会给全的人。” 老神医说完，秦湘雯沉默，又开口发问：“若是我愿意，蛊虫到了我的身上寄托着，那我的寿命，还能活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