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你他妈就是这么爱我的?就这么随意让男人抱。你是吧,宋希雅,你贱不贱?” 你贱不贱? 宋希雅,你贱不贱? …… 这话,宋希雅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三年,赔上自己的青春最美好的三年,就换来他这样的对待吗? 她紧紧咬着牙关,只觉得周身上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喉头涩然,她直直瞪着他,少顷,才终于开口反击:“是啊,我就是贱,他不仅抱过我,还亲过我,睡过我……啊!放开我,啊……” 她的话没说完,已经彻底激怒了面前的男人。 他一把拉起她,近乎是连拖带拽,径直将她往浴室里拉。 花洒被一下子打开,冰凉的水浇在她头上、脸上、身上。 衣服透湿透湿,脸上尽是水渍。 不知是水是泪。 良久,才听“砰”的一声巨响,花洒被仍在浴室的地板上。 洁白的瓷砖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然后就听见男人的咒骂: “宋希雅,你真他妈脏!” 此时,她瘫坐在浴室的角落里,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 这么一通折腾,她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可嘴上仍不肯饶人,也不看他,只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你可以,换成别人就脏了么?” 又是一声巨响。 男人一拳照着墙砸上去,出的声远比花洒被扔到地上还要大。 墙上的白瓷砖裂了细细碎碎的缝,点点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宋希雅心脏骤然急速跳动,只能紧紧咬着下唇,才堪堪掩饰住自己的恐惧。 下一瞬,男人突然大步走过来。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她带着恐惧的心跳声。 浴室的小窗稍稍开了个缝,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宋希雅不禁打了个冷颤。 可是一切都没有用。 她的点点力气,根本无法阻止他的伤害。 那一刻,她似乎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只能感受心上的天崩地裂。 …… 结束后。 傅云哲似乎消了些气,看着一派狼藉,想要抱她去洗澡。 却被冷冷挥开。 眼见着宋希雅已然是没有什么力气了。 她也不准备再做什么反抗。 只是斜斜倚靠在墙上,像是失了魄,小脸煞白,这样瞧着没有半点儿活气。 傅云哲突然心中一窒。 这样的她,冷静得让人害怕。哪怕她激烈地反抗,骂他、打他、怨他、恨他……怎么都好。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平静冷然,像是失了魂魄。 宋希雅也不再遮掩,就这么任由自己倚着墙,声音轻轻,却又格外坚定:“药,给我药。” “药?” 他怔了一瞬,旋即才反应过来,然后不知怎的,突然鬼使神差般的问了一句,“你就没想过,给我生一个孩子么?你对那药,过敏的……” 他的声音其实已经缓下来,这样问,也算是试探她愿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呵,呵呵……” 宋希雅冷笑两声,并不看他,只是轻飘飘地说,“好啊,我会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死。” 男人眼中光影一闪,下意识伸手去抚她的脸:“雅雅……” “滚。” 没几分钟,药就被买了回来。 宋希雅仍然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坐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倚靠着凉凉的瓷砖。 那么凉那么凉的墙,都已经被她捂得热了。 傅云哲走上前,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伸手整理了她横在脸颊前的发丝,然后才轻轻凑过去,问道:“雅雅,我抱你去卧室好不好?” 看向他的那双眼睛,猩红涩然。 没有一丝温度。 她伸出手,只说了一个字: “药。” 傅云哲将手里的小药瓶递上去,开口道:“我去给你倒水。” 等到端着一杯温热的水,再回来的时候,傅云哲不禁惊道:“宋希雅你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小说看看就好,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请打110 but这章真的写到哭我他妈 自闭了 第26章 软刀子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开门进来,宋希雅吞下半把药片那一刻,她竟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无尽苍凉。 叫人形容不来。 不过傅云哲根本没有心情去想那些。 那么大半把白白的药片,全被她一口吞了下去。 连一口水也没喝。 “呕……” 她难受地捂着心口,一阵干呕。 傅云哲连忙走上前,紧张地试图去拍她的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宋希雅一向最不喜欢吃药。 从前吃一两片药都要人哄着才肯,这么半把药吞下去,身体第一时间便做出排斥反应。 她的干呕未止,傅云哲抬手,刚想将人抱起来送医院。 却被她强撑着伸出手推开。 下一瞬,她身子倏忽前倾,刚刚吞下的药就这么被尽数吐了出。 傅云哲愣了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将刚刚放在一边的那杯水端过来,小心翼翼地递上:“快,喝水。” 她现在好像没什么力气,也实在太过难受,便将水接过去,轻轻啜了两口。 傅云哲接过她手中的水杯,看着仍然没有身材的宋希雅,忍不住轻声开口:“雅雅……” “别这样叫我。” 她微微侧目,瞥他一眼,淡淡说: “恶心。” “我……” 面对这样的她,傅云哲哑口无言。 连一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 好像……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挽回他的错了。 宋希雅轻轻笑了一声,在这没有一丝声音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浴室里点点回音,都是她笑声的余韵。 “雅雅……别再笑了。” 这样的笑声,听在他的耳中,就像一枚枚软刀子,寸寸扎进心脏。 痛啊。 他又何尝不痛。 “心满意足穿上裤子就来哄我,” 她脸上笑意浅浅,声音如水波微漾,说起话来,就像在讲故事似的,“生气的时候,我就是贱。人。” 傅云哲站在一边,听着她这样说话,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般,出不得声,做不得任何动作。